那股能量侵入天元輪回鏡的一剎那,鐘岳體冇內那道不知名的先天之氣突然蠢蠢欲動,將那股能量吞噬,開始瘋狂壯大。
這道先天之氣鐘岳一直都不知道它的用處,也不知道它的來歷,自從他將修為法力轉化為先天之氣時,這道先天之氣便已經出現。
但是他卻知道自己并沒有這種修為,他的神道修為化作先天神氣,魔道修為化作先天魔氣,大日金烏之靈的純陽之氣化作先天太陽之氣,六目星蟾之靈的純陰之氣化作先天太陰之氣。
這四道先天之氣都是有來歷可循。
還有第五道先天之氣,是他在雷澤中吸收煉化的先天雷氣。
惟獨這道不知名的先天之氣,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有什么作用,他只知道自己修煉之時,這道莫名的先天之氣也伴隨著他的成長而壯大。
而今這道先天之氣竟然汲取了那股莫名的能量,不斷成長,威力越來越強,竟然一股超越其他先天之氣,凌駕在其他先天之氣之上,蘊藏恐怖的威能!
而在他的六大元神秘境之一的道一秘境中,一口神劍的劍柄靜靜漂浮,被神光環繞,突然間劍柄將那道莫名的先天之氣吸入,與劍柄相容。
最后一代伏羲天帝的佩劍,天帝神兵的劍柄,象征著天帝權力的權柄!
劍柄吸收了那道先天之氣,竟然從劍柄的斷處冒出了一道刀光。
劍柄,長出了刀光。
世間最奇特的事莫過于此,原本這是一口劍,居然變成了刀。
鐘岳也是詫異,取出劍柄反復打量,這是伏羲氏天帝的佩劍,此刻變成了他的第三口刀,這刀光如水,竟能映照一切,比波羅界帝的鱗片還要神奇一些。
他取出刀光映照,看到自身的種種不足,刀光將他的肉冇身、元神、血脈、圖騰、精神統統分解,化作最為細微的觀感。
“原來我還是有這么多的破綻和不足。”
鐘岳細細揣摩一番,只覺即便是看到了自己的不足也無法做出改變,他目前已經將自己錘煉到極限,明知不足也無法彌補。
這就是認知障,底蘊不夠,明知自己有缺陷也無法補全缺陷。
他抬頭四下打量,只見自己身處一個宏大的建筑之中,這座建筑狹長無比,如同一道長廊,兩邊是冰冷的石壁。
他祭起太陽神刀,試著切開石壁,卻沒有在石壁上留下任何一個豁痕。
“這么堅硬?不對,不對,這石壁上的圖騰紋我為何無法看懂?這里是什么地方?鏡中世界?”
鐘岳想起自己被一面明鏡收走,之后便被關押在這里,肯定還在那面明鏡之中。
他取出劍柄刀光映照墻壁,刀光反映出墻壁上的各種圖騰紋理,無比復雜,不斷深入越來越細微,墻壁上的圖騰紋理竟然繁復至極,被刀光不斷解析,最終映照出最為細微的圖騰紋理,然而他還是看不冇懂!
“怎么可能?已經解析到了極限,怎么可能還是無法理解?這些圖騰紋到底是什么層次的圖騰紋?薪火,你知道嗎?”
鐘岳突然臉色劇變,連忙凝視自己的元神秘境,只見那盞破破爛爛的銅燈還在,但是薪火已經不翼而飛!
他心神有些慌亂,薪火不見了!
這個跟隨自己長達幾百年的小火苗,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薪火是他最好的朋友,最大的依仗,而今居然消失了,沒有了這個朋友,這個依仗,他該如何度過眼前的難關?
薪火到底去了何處?
難道他被收走自己的存在發現,將他也收走了?
“不能亂,不能亂!”
鐘岳定了定神,邁步向前走去,心道:“那個存在并未發現薪火,我被收入明鏡之中后,便出現在這里,薪火若是被收走,肯定是連同銅燈一起收走,不會留下銅燈。薪火應該還在這面明鏡之中。”
“這面明鏡很是眼熟,嗯,應該是天元輪回鏡,我曾經在波羅六道界見過這件寶物,外表看起來是一面明鏡,被六道環繞,但實則是一片大陸。聽聞這座大陸是前代天帝所開辟,難怪我看不出墻壁上的圖騰紋的奧妙,那應該是天帝的圖騰紋。”
鐘岳心道:“我應該身處在這片大陸中的某個建筑之內。我須得尋到離開這個建筑的途徑,然后才能尋到薪火!”
他沿著長廊快步奔行,長廊曲折,沒走出多遠便是三條岔路,鐘岳隨便選擇了一條岔路繼續前進,沒多久便又是三條岔路。
他再選擇一條岔路,然后又遇到三條岔路!
“這是一個迷宮!”
鐘岳精神一震,無數圖騰紋飛出,隨著他的狂奔相繼落在兩旁的墻壁上,作為標記,他不斷穿過一個個路口,沒過多久便又遇到自己的圖騰紋。
他腳步不停,還在不斷穿梭一條條道路,過了良久,奔行了不知多少萬里,穿過了不知多少個岔路口,這才停下腳步。
呼——
數不清的陰爻陽爻翻飛,鐘岳跏趺而坐,開始推算正確穿過迷宮的道路。
過了幾日,他一躍而起,沿著自己推算出的道路狂奔而去。
他一路毫無阻礙,又向前奔行不知多少萬里,穿過了數以萬計的岔路口,突然鐘岳停下腳步,看了看墻壁,墻壁上有人用圖騰紋寫了一行字。
“錯了,前方是死路。”
鐘岳怔了怔,墻壁上不知是誰所留的文字,告訴他前方有大兇險,繼續前進的話必死無疑。
“這字跡有些熟悉……或許是上次三千六道界大比,進入天元輪回鏡的煉氣士也被困在這座迷宮之中,留下了這些字跡。”
他顧不得多想,立刻跏趺而坐,重新推演,過了不知多久鐘岳終于尋到自己出錯的緣由,面色不由凝重起來:“這座迷宮比我想象得要大了許多,不是一個方圓數十萬里的迷宮,而是億萬里的大迷宮。我當成數十萬里,自然是出錯了。”
他繼續推演,幾日之后這才起身換道前行,又走了不知多少萬里,又遇到不知是誰留下的文字。
“錯了,前方是死路。”
鐘岳再次推演,尋到生路,繼續前進,然后又遇到墻壁上的文字,還是那七個字:“錯了,前方是死路。”
他不斷推演,不斷前進,遇到了一面面墻壁上的文字,統統都是這七個字。
半年之后,鐘岳終于將這座億萬里大迷宮的生路推演出來,心情冇激動萬分,平定心境之后,這才走向迷宮的終點。
前方一座門戶,門戶已經開啟,鐘岳走入門戶之中,眼前是一個金碧輝煌的大殿,高遠空闊,各色神光縈繞,化作六道光芒。
六道輪回!
六道光輪轉動,宏大無比,闡述著關于六道和輪回的無盡奧妙。
鐘岳抬頭打量,心中震撼萬分,這六道光輪是由一道道無盡復雜高深的圖騰大道組成,圖騰大道是其中最基本的構件,整個六道輪回嗡嗡轉動,無數大道輪轉,如同復雜至極的機器在不斷運轉。
“難道是天帝所創造的六道輪回?”
他心中深深震撼,雖然是天帝所創造的六道輪回,但是他絲毫也看不懂,即便是用刀光映照,也看不出里面的奧秘。
六道輪回之中是一面明鏡,光芒映照,美輪美奐。
“離開的道路在哪里?我明明推算冇出這是一條生路,為何不能從這里離開?”
鐘岳抬頭看去,殿頂星辰變化,籠罩在六道輪回的上方,無數星辰沿著各自的軌跡運行。那些星辰是造物所化,不是真正的星辰,而是天穹。
從那里無法離開,只會飛回天元天帝所開辟的無窮無盡的空間之中。
鐘岳四下打量,四面都是大殿的墻壁,沒有更多的東西。
“咦?地面上竟然也有一幅星圖。難道離開的道路與這些星辰有關?”
他輕咦一聲,打量地面,地面上不知被誰用圖騰紋烙印上一顆顆星辰的位置,鐘岳細細打量,推算星辰軌跡,露出疑惑之色:“不對,不對,這是三千年前的星圖,與天穹上的星圖不一樣,有著些許差別……等一下,這些圖騰紋……”
他臉色劇變,露出驚恐之色,這些圖騰紋是他的圖騰紋!
地面上的星圖,構成所有的星辰軌跡的圖騰紋,統統都是他的圖騰紋,與他自身的圖騰紋一般無二!
“我的圖騰紋,我留下的這幅星圖?我何時留下的,我何時來過這里?”
鐘岳身軀大震,露出難以置信之色,突然又醒起一事,臉色再變:“墻壁上的那些文字,是我自己的字跡,那些文字是我自己寫的,我何時寫下了那些文字?”
他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不知何時來過這里,在一條條死路上用圖騰文字標記,告訴后面的自己這是條死路,不能走這條路。
“一條死路,一條命!必須要用一條命才能探出那是死路,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說我已經死了八十多次?不對,不對,我明明是半年前被收入這面天元輪回鏡中,怎么可能死在這座迷宮中多達八十多次?而且,我如果真的死了,怎么會再次活過來,而且是出現在我第一次在迷宮的位置?”
他額頭冷汗津津,轉頭看向大殿中冇央的那座六道輪回,面孔有些扭曲。
“是這座六道輪回,將我一次次復生,然后將復生的我扔到原點……”
他木然的站在那里,久久不動一下,自己一次又一次復生,一次又一次探索迷宮,死了八十多次才來到這里,然后不知因何再次死亡,又一次回到原點。
三千年前的星圖,只能說明死了八十多次之后,鐘岳再次復生,在三千年前來到這里,留下了這幅星圖。
而這八十多次復生,還不知過了多久!
很是奇怪他并沒有感覺到靈魂的衰老,這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天元天帝所創造的天元輪回鏡有一個大破綻,輪回鏡內的時光流動是一種假象,這個破綻或者漏洞連接了外界的空間,導致時光流逝速度與外界相同。
這里看似過去了三千年時間,但實際上還是只過去了短短幾天時間。
另外一個可能,便是天元輪回鏡創造了一個幻境,將鐘岳丟在幻境中,所有的都是幻象。
相比第二種,鐘岳更相信第一種,因為他看到了自己無法理解領悟的圖騰紋,不是幻象做能制造出來。
“天元輪回鏡有破綻漏洞,肯定有能夠離開的道路!薪火,你等我,我一定可以尋到這條道路,然后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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