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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親自拜托了雷歡喜

  一枚定時炸彈一旦被引爆,帶來的破壞力必然是驚人的。

  二胖子管志濤失蹤了,貝利亞創投根本就是一個騙子公司。

  當這個消息在村民中傳開,整個仙桃村都被驚呆了。

  還好,消息最先是由村委召開村民公布的。

  起碼,這暫時能給村民們一種錯覺:

  既然村委能夠那么鎮靜的公布這個消息,那么也許他們就有解決的辦法了。

  不管怎么說,徐村長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家的錢被騙吧。

  徐村長還是非常感激雷歡喜的,如果不是雷歡喜給他出了這個主意,現在的仙桃村只怕已經炸鍋了。

  可是雷歡喜卻非常清楚,這種平靜只是暫時的。

  過完年,那些青壯勞力都外出打工,村里只留下了老人、孩子和不多的女人。

  可是,一旦等那些在外打工的知道了這個可怕的消息,這些見過世面的人肯定會知道:

  這筆錢很難被追回來了。

  到時候給仙桃村帶來的動蕩將是災難性的。

  必須在最短的時間里找到解決的辦法。

  他拿出了電話,撥了一個他非常不愿意撥打的電話……

  “徐大格,你在搞什么名堂!”

  新上任的祝南鎮左書記用力一拍桌子,辦公桌上的茶杯晃動了幾下,茶水從杯子里滲到了桌面。

  徐大格仙桃村徐村長坐在那,低著腦袋一聲不響。

  “誰給你的權利,動員全村人集資?誰給你的權利,利用村委的名字向銀行貸款?”左書記怒氣沖沖:“我看你是頭昏了。想蹲大牢了!你這是在破壞祝南鎮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你告訴,怎么辦?你有解決的辦法沒有?沒有,你就給我回家賣田賣房子,還上村民和村委的欠債!”

  也難怪左書記如此大動干戈。

  他剛剛上任,還沒有熟悉整個祝南鎮的情況,仙桃村就給了他這么個下馬威。

  這事要處理不好。弄的整個仙桃村的村民上訪喊冤,他這個祝南鎮的書記只怕要成為最短命的書記了。

  徐村長渾身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如果真的可以賣田賣房子就湊夠,他早就去變賣了。

  左書記也覺得自己氣糊涂了:“徐大格,你的責任,肯定要追究,而且我告訴你,不會輕。但是在研究決定下來之前,你必須要做的是穩定住仙桃村村民們的情緒。絕不允許出現任何問題。如果出現非正常事件,你直接掂量會有什么樣的后果吧。”

  “是,是,左書記,知道了。”徐村長巍顫顫的站了起來。

  “等等。”左書記忽然叫住了他,面色鐵青:“仙桃村有個叫雷歡喜的,幫我把他叫來。”

  “左書記,他。他就在外面等著呢……”

  這是雷歡喜第一次和祝南鎮新來的書記見面。

  和之前的婁書記是大學同學,37歲。頭發梳理的一絲不亂,帶著一副眼鏡,西裝革履,看得出來平時很注重自己的儀容儀表。

  態度還算和藹:“小雷同志,請坐。老婁在進行交接工作的時候,特別向我鄭重介紹過你。對你的評價很高啊。”

  “謝謝左書記,也幫我謝謝婁書記。”雷歡喜客氣地說道。

  “好了,咱們客氣話也不多說了。”左書記很快帶到了正題上:“仙桃村這次的事件非常嚴重,這在祝南鎮的歷史上是從來沒有過的,我聽說你曾經勸過徐大格。他沒有聽你的,一意孤行。他的問題,我們會另行處理。但是當務之急是穩定局面,避免情況失控,對此你有什么看法沒有?”

  雷歡喜想都不想:“想盡一切辦法挽回村民損失。左書記,那些集資的錢,有的是村民的棺材本,有的是準備蓋新房子用的,有的是孩子上學用的。我有一個鄰居,姓孫,叫孫水根,兩口子省吃儉用,好不容易賺下了一點錢,聽說這次又發大財的機會,把錢全拿了出來,還問信用社貸了一筆款子,為的就是將來讓兩個雙胞胎兒子長大后可以順利的上大學,這些錢拿不回來,兩口子非記得跳河不可,”

  左書記微微點頭。

  雷歡喜接著繼續說道:“左書記,你和村民們說大道理,沒有用。不是說我們仙桃村村民的覺悟不高,而是這些都是他們的血汗錢,一分錢一分錢積攢起來的,換了誰都舍不得。打個比方,一個村民被騙了十萬塊錢,那是準備給兒子結婚用的。一分錢拿不回來,他們非尋死覓活不可,沒準還會鬧出嚴重事件。你幫著討回了兩萬,他們心里會略略平衡。討回了五萬,他們會對你千恩萬謝。全部討了回來,非當場給你磕頭,稱呼你為青天大老爺。”

  句句都說到了左書記的心里。

  可是他隨即嘆息了一聲:“這些道理都對,村民們拿出這些錢來不容易。可是這樣的集資貸款騙局,你清楚,我明白,幕后黑手早就跑到國外去了。案件其實并不復雜,破案甚至相當容易,但要抓到主謀,一個字,難。就算知道他們躲在哪個國家,但沒有個三年五年,要想把這些騙子引渡回國,兩個字,太難。就算真的帶回國了,能不能把錢順利的追回來?四個字,難上加難!”

  這個書記說話倒挺有意思的,雷歡喜心里想道。

  也不知道自己的那個電話有沒有用。

  雷歡喜遲疑了下:“左書記,要不我去想想辦法?”

  左書記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小雷同志,老婁介紹過你,你常常會有出人意料的舉動,把不可能的事情變成可能,我剛剛上任,就遇到了如此嚴重的突發性事件。小雷同志,如果你真的有辦法解決了,我代表祝南鎮,代表我本人謝謝你啊。”

  “我也不確定是否真的有把握。”雷歡喜實事求是地說道:“我只能盡力而為了。左書記,如果我沒有辦到,你可千萬不能責怪我。”

  “不會,不會。”左書記連聲說道:“你盡管撒開膀子去做,我會親自坐鎮仙桃村,穩定村民們的情緒。”

  正說著,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左書記接起電話聽了沒有幾句,立刻皺起了眉頭:

  “繆易勝,視察什么工作?吃什么飯?你在搞什么名堂?我剛剛到任,你就準備請我大吃大喝腐蝕我?你給我安心的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要總搞這些花花腸子!”

  說完重重的掛斷了電話。

  這個繆易勝也是倒霉催的,偏偏在這個時候招惹到了左書記。

  不用猜,既然是大學同學,而且聽著兩人的關系相當不錯,婁書記在交接工作的時候肯定和左書記說過祝南鎮全方面的情況。

  這其中肯定就包括仙桃村的雷歡喜和雁湖村的繆易勝。

  只怕繆易勝的形象在左書記心目中也高不到哪里去……

  雷歡喜并不想打那個電話的,他不想和賀建軍有過分多的接觸。

  可是現在沒有辦法了,有些事實無法通過正規途徑解決的。

  比如貝利亞創投,公安機關要先立案,登記被騙人數、被騙錢款,然后是破案是追逃工作……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逃犯被真的追到了,錢款也被追回了一部分,那么在退還被害人錢款的時候,肯定是按照金額大小來進行工作的。

  輪到仙桃村的那些被騙村民天知道要到猴年馬月了。

  也許一分錢都拿不回來。

  聽說受害者里損失最慘重的,達到了三千萬的巨額資金。

  “歡喜,這事相當麻煩。”在燕姐的辦公室里,賀建軍皺著眉頭:“我托一些朋友去仔細的打探過了,貝利亞創投的幕后老板叫蔣冠先,早年做點小生意,后來玩起了空手套白狼的游戲,被他蒙到了不少錢。兩年前弄起了貝利亞創投,許以高額利潤,拆東墻補西墻,幾個月前資金鏈就已經出現了斷裂的危機,隨即開始秘密轉移資產。過年前人就潛逃出境。現在貝利亞創投的賬面上只剩下了區區的一百多塊錢了……”

  果然和自己猜測的完全一樣,雷歡喜苦笑了一聲:“軍哥,知道這個叫蔣冠先的跑到哪里去了嗎?有沒有可能把他給帶回來?”

  “難啊,難。”從來不說難字的賀建軍接連說了兩個“難”:“我在衡明市的朋友抓到了蔣冠先一個沒有來得及逃跑的心腹馬仔,據說他跑到了南美的一個小國,具體在哪里就不清楚了。不過我可以確定的是,那個南美小國和我們國家肯定沒有引渡條例。”

  雷歡喜的一顆心頓時沉了下來。

  最壞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像這種小國在地圖上都未必能夠找得到,一旦跑到了那里,等于把一根針扔到了大海里,想要找到談何容易?

  就算你知道他在哪個國家又能怎么辦?

  看樣子想通過蔣冠先這條路追回損失是不太可行的了。

  賀建軍看了看雷歡喜:“歡喜啊,不過天無絕人之路,抓到他,我沒有辦法了,畢竟我的手可伸不到國外去,可是讓他吐出一部分的錢,我也許有點辦法。”

  恩,這個意思雷歡喜就不是很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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