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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一章 歡喜哥的第一次囂張

  趁著準備飯菜的功夫,歡喜哥撥通了曾建文教授的電話,詢問了一下那個叫申庚辰的大學生究竟是個什么情況。

  誰想到,一聽到申庚辰這個名字,曾教授沉默了很久這才說道:“他原來很有前途,甚至可以說是我最得意的學生,將來的成就肯定可以超過我,但是他的心里抗擊打能夠太差了,差到受不了一點挫折。”

  事情的經過曾教授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歡喜哥。

  在曾教授第一次認識申庚辰的時候,便確定這個人在農業栽培研究方面有很強的領悟力和學習力,這一領域就算用天才來形容他一點也不為過。

  曾教授對他寄予了很大的期望。

  而這些做學問的對待自己的學生越是得意要求也就越嚴格,有的時候甚至嚴厲到了苛刻的地步。

  隨即曾教授便發現了一個問題:

  申庚辰脆弱的心理承受能力!

  做研究的,必須要勇于面對任何挫折失敗,一次不行來十次,十次不行來一百次,決不能因為一次的失敗而半途而廢,這也是做研究最大的忌諱。

  曾教授覺得自己必須要幫助申庚辰突破這個心理障礙。

  他把一個很困難的課題研究交給了申庚辰去單獨完成,并且再三告訴他,這個課題研究非常難,就算自己單獨也未必完成得了。

  言外之意就是說,失敗了也沒有什么關系。

  申庚辰在努力上是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的,在接到了這個課題研究后,把自己關在了實驗室里整整半個月沒有出現。

  半個月后,實在放心不下的曾建文走進了實驗室,他看到的卻是讓自己難以置信的一幕。

  實驗室里一片狼藉,做實驗用的種子和土壤散落的到處都是,地上骯臟不堪。

  而申庚辰拿著一瓶酒在那一大口一大口的喝著,看到曾教授進來放聲大哭:“曾教授,失敗了,失敗了,我又失敗了。我就是個廢物,我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曾教授可以容忍失敗,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的失敗都可以容忍,但卻決不能容忍實驗室變成這樣,自己的學生變成這樣。

  他沖上去一把奪過了申庚辰手里的酒瓶:“你不是廢物,你根本就不具備做一個科研人員應有的素質!這些種子都是經過二次培養的,這些土壤都是從全國各地精心挑選出來的。你呢?你在做什么?你愛惜它們了嗎?喝酒?你失敗后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喝酒?你這樣的人怎么配當我的學生,怎么能夠當一名科研工作者?”

  這就是所謂的曾教授的破口大罵。

  弱小的讓人難以置信的心理承受能力讓申庚辰一下就崩潰了。

  他發了瘋一般的沖了出去,曾教授想拉都沒有機會。

  這以后曾教授雖然在到處找他,但一直沒有能夠找到。一個月后,在網絡如此發達的今天,曾教授居然收到了一封掛號信。

  是申庚辰寫來的。

  在信里,申庚辰感謝了曾教授對于他的信任和培養,同時認為自己真的完全不適合這個領域,所以他決定辭職,應該領的科研補助也都不要了,就當自己賠償的那些弄壞的種子和土壤吧。

  這以后申庚辰再也沒有和曾教授聯系過。

  說到這里歡喜哥已經大致明白前后經過了。

  “雷總,我得讓你幫我一個忙了。”曾建文教授開口說道:“還是我說過的那句話,申庚辰是我所有帶過的學生里最有天分的,如果他能夠克服心理上的問題,那么他的成就不可限量。雷總,既然你現在就在梨花村,而且看到申庚辰了,那么幫我勸勸他吧。不管他將來做什么,如果還是保持這樣的心里狀態那么這個人就真的廢了。”

  “我知道了,曾教授,我盡力。”

  歡喜哥掛斷了電話,默然無語。

  在他的記憶里,曾教授從來都沒有那么不遺余力的夸過一個人,完全可以看出他對于申庚辰的重視。

  可是怎么勸?那么脆弱的心理承受能力再勸也沒有用吧?

  他朝著水塘那里走去,看到大概是申庚辰的母親給他送去了中飯。申庚辰胡亂扒拉了幾口就把碗還給了母親。

  他母親大概是在和他說些什么,申庚辰卻默然無語,一句話也不回應。過了一會,念叨著的老人嘆了口氣,站起了身離開了這里。

  歡喜哥來到了水塘邊:“釣魚啊?”

  正常情況下,對方總會禮貌的回答一聲,或者抬頭看看。

  可是申庚辰甚至連身子都沒有動一下,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身邊多了一個人,眼睛只是一眨不眨的盯著魚漂。

  “剛才我就看到你在這里釣魚了。”歡喜哥干脆就在他身邊的泥地上坐了下來:“你一會就拉起魚漂看看,心神不定,好像恨不得立刻就能釣上一條。可是我和你母親來了后,那是你母親吧?你一次都沒有拉起過魚漂,不是因為你不性急了,而是你害怕把自己暴露給別人,甚至是包括自己的母親,你在故作鎮定。”

  申庚辰的手抖了一下,但卻依舊什么話也沒有說。

  “你就是個廢物。”歡喜哥忽然冒出了這么一句話。

  申庚辰手又一抖,猛的轉過頭來,惡狠狠的朝雷歡喜看了一眼,可是當他和雷歡喜四目相對,卻又立刻驚恐的把頭重新扭回了水塘那里。

  “你真的就是個廢物。”歡喜哥卻不依不饒:“家里好不容易培養你上了大學,欠了一屁股的債,指望著你能夠出人頭地,能夠讓家里過上好日子,可是你呢?一無是處,不但沒有幫到家里的忙,反而還要讓你父親和大哥幫你還債,連吃飯都要你母親給你送來。”

  申庚辰全身都在發抖。

  歡喜哥朝水桶里看了看:“我說你是廢物還真沒有說錯,連釣個魚都釣不好。這都多少時候了?一條、兩條,你才釣了兩條魚?屁大的孩子釣的魚都比你多!”

  “關你什么事?”申庚辰說話了,可是聲音卻是顫抖的。

  “當然關我的事!”歡喜哥居然神氣地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方寸公司的總經理,正在和你們仙桃村進行合作,這里的地是我的,這里的水塘是我的,你釣到的魚也是屬于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你連一條魚都別想帶走!”

  歡喜哥今天太奇怪了,他從來都沒有這樣說過話,從來都沒有這樣盛氣凌人過!

  可是他現在就是這么做了!不但盛氣凌人,而且咄咄逼人,看起來就好像和當初的江斌似的。

  申庚辰咬了咬牙,把水桶里的兩條魚全部倒回到了水塘里,然后收起魚竿就要離開。

  “想走啊?”歡喜哥冷笑一聲:“你釣了我魚塘里的魚就想走?我的兩條魚死了怎么辦?你知道我這是什么魚嗎?”

  “我,我賠錢!”申庚辰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底氣不足。

  “好啊,一條魚十塊,兩條魚二十塊!”歡喜哥伸出了手:“拿來!”

  申庚辰掏遍了口袋,一共只有幾塊錢的鋼镚,他面紅耳赤:“你等著,我回家拿給你。”

  “問誰拿?你媽媽?”歡喜哥冷笑一聲:“你好意思嗎?你媽媽有錢嗎?別忘了,你家里為了你還欠著那么多的債呢。”

  申庚辰本來要走的腳步一下便僵硬在了那里。

  這時候俞淑儀正好想叫歡喜哥吃中飯,湊巧看到了這一幕,她想勸一下,可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不再動彈,只是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

  “我說你是廢物你還真是廢物。”歡喜哥拿出了一張一百的鈔票:“喏,這不是給你的,是給你媽媽的,拿回去給你媽媽,就說你今天釣的魚被一個大老板看中了,一百塊錢買走了,眼看著就要中秋節了,好歹也孝敬她一下,讓她開心開心,自己的兒子終于會賺錢了。”

  “你,你在侮辱我!”申庚辰憋了半天才憋出了這么一句話。

  “是我,我是在侮辱你,打我啊!”歡喜哥這樣子怎么看怎么囂張:“你有膽子打我嗎?來,我送到你面前來給你打!”

  說著,歡喜哥真的把臉湊近了申庚辰。

  申庚辰握緊了拳頭,死死的盯著面前的這個人,可是過了不到幾秒,拳頭又慢慢的松開了。

  歡喜哥心里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老天爺,還好沒有打,要不然自己還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

  申庚辰一句話也不說了,扭頭就走,一刻都不再愿意看到面前的這個人。

  誰想到,歡喜哥的聲音又清楚的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嘿,記得我,我叫雷歡喜,方寸公司的總經理。你知道你心里有氣,想要報復我。好啊,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不但給你機會,還給你一個工作,就在這個梨花村里工作。等到你有錢了,回來報仇,就像今天我侮辱你一樣侮辱我!”

  申庚辰的身子停頓了一下,然后快步離開了這里。

  “雷總,你是在幫他嗎?”俞淑儀來到了雷歡喜的身邊:“可是這樣子,會不會太刺激他了?”

  雷歡喜看著申庚辰的背影卻若有所思:

  “他早就在破罐子破摔了,只有把他的最后一點自尊心打沒了才有可能挽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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