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塵已經開始,云蕭也不甘示弱,端起面前已經倒滿的酒一飲而盡。
見云蕭一大碗下肚后仍然面不改色,一塵頓時眼前一亮,若云蕭酒量一般,他贏了恐怕也會覺得勝之不武,既然云蕭真的能喝,自己跟他痛痛快快喝上一場,到時候就算贏了,想來他也不會在意。
第二碗剛要開始,云蕭忽然指向小二道,“再去多拿二十個碗來,通通給我們倒滿。”
小二聽到云蕭的命令,立刻又去廚房拿來二十個大碗,之后依照云蕭的指示在另外兩張桌子上各放十碗,并且通通滿上。
一塵不解道,“你這是要做什么?”
云蕭笑道,“只是覺得那種慢吞吞的喝法有些不夠盡興。”說完,云蕭走到倒滿酒的桌前,端起一碗后一飲而盡,將空碗舉向一塵示意后,云蕭將酒碗往后一拋,穩穩落在了身后的另一張酒桌上,同時,云蕭道,“繼續給我滿上。”
看到云蕭的舉動,一塵頓時明白云蕭的意圖,僅僅是比酒量還不夠,還要在比一比喝酒的速度。
雖然酒量天下第一只是自封,但一塵的酒量確實不是蓋的,走到云蕭對面桌前,一塵也端起一碗與云蕭一干而凈,之后同樣拋至身后桌上。
一碗干完再一碗,一桌喝完又一桌。小二倒酒的速度漸漸跟不上二人飲酒的速度,周圍上來圍觀之人越來越多,終于有人上前幫忙倒酒。
云蕭看到有人幫忙,興致更增,對著周圍放聲道,“今日這整個煙雨樓所有的酒都算我請。”
聽到云蕭免費請客,圍觀之人頓時興高采烈,更多人上前幫忙倒酒。一塵聽到云蕭忽然酒后放豪言,心里一笑,這家伙看來離醉不遠了。
不出片刻,整個二樓所有的酒桌上都倒滿了酒。期間小二又去取了三壇酒,并且新拿了數十只大碗。
云蕭與一塵越喝越快,一頓飯的功夫過去了,兩人已經繞著酒樓喝了一圈。云蕭覺得自己舌頭都快失去知覺了。雖然自己的身體經過三次返老還童早已不同于凡人,但這般喝法就算是仙人也遲早會醉。
看向一塵,云蕭忽然覺得奇怪,這家伙居然面不改色,看起身板。也不像那種北方大漢,酒量竟然如此了得。
一圈喝完,一塵走到云蕭身前笑道,“想不到你年紀輕輕,不僅武功了得,這酒量也是非同凡響。”
云蕭道,“怎么,你怕了,想要認輸?”
一塵道,“笑話。我怎么可能怕,只是擔心你再喝下去身體頂不住,到時候黃丫頭要來找我拼命。”
云蕭擺了擺手,微醉道,“她知道我的酒量,放心吧,絕不會去找你麻煩。”
聽到云蕭堅持要繼續,一塵臉上頓時有些不自然,打了個酒嗝后,一塵心道。“這小混蛋的酒量還真不是蓋的,這么喝下去我豈不是真的要輸?不行,武功輸了不要緊,這喝酒絕不能輸。小混蛋。是你逼我出絕招的。”
繼續讓人倒酒,不過或許是喝多了,一塵在最開始兩人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先前喝的太快,云蕭覺得繼續那種喝法,自己雖然有辦法沒事。但一塵恐怕會出問題,于是也坐了下來。
速度雖然放慢了,但兩人的酒量似乎都還遠遠未見底。前后四大壇酒喝完,兩人看起來還是神采奕奕,圍觀之人多為來此喝酒的酒客,東陽酒久負盛名,其酒質醇香,后勁十足,他們都領教過,然而眼前這兩人喝酒卻如同喝水一般,而且縱然是喝水,三大壇下肚,想來也應該有些不適才對。
眾人驚訝之余,第四壇酒終于見底。云蕭對小二招呼一聲,讓他繼續去拿酒,一塵心里暗道不妙,都喝到這地步了,云蕭居然還沒醉,這根本就不是酒量問題,難道這家伙與自己一樣,也用了什么方法?
仔細看了看云蕭,一塵忽然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云蕭的衣服自始至終都干干凈凈。大碗喝酒,雖然可以喝到滴酒不剩,但云蕭居然一滴都沒有濺出,這太奇怪了。與云蕭相比,自己的僧袍早已全部被酒水打濕。
一塵打量云蕭,云蕭也在打量一塵。能夠千杯不醉的人確實有,但就算是那樣的人,喝了這么多也需要休息一番,或者去方便一下,但一塵一直與自己坐在這里,哪也沒去,那么多酒水,他的肚子也裝不下,到底喝哪去了?
片刻后,小二又拿了兩壇酒上來,剛要給二人滿上,云蕭忽然道,“這次我們不用碗,直接整壇干了。”
一塵聞言臉色微變,云蕭突然玩這么大,他始料未及。一塵道,“這么喝恐怕有些浪費吧。”
云蕭笑道,“咱們酒逢對手,正喝的盡興,只要能夠更加盡興,區區這兩壇東陽又算的了什么?”
一塵嘴角抽搐,想繼續找些說辭,云蕭已經掀開蓋子舉壇痛飲起來,酒入喉中,半滴不撒,看到云蕭這般直接的喝法,一塵實在看不出云蕭又何作弊的機會。
“砰!”整壇干完,云蕭酒壇重重放下,之后對著一塵笑道,“大師,該你了!”
一塵感到騎虎難下,右手放在酒壇上微微顫抖,忽然周圍人不知誰說了句,“干了它!”之后圍觀的人紛紛開始起哄。
云蕭見一塵遲遲不喝,臉上頓時露出笑意,“大師,你可不能掃了大家的興啊!”
“媽的,拼了!”周圍起哄聲越來越大,一塵心里一橫,管他什么后果,這時候只要不喝就不是男人。
右手掀開蓋子,之后直接拎起,對口倒下,雖然喝的很快,不過大部分酒水都順著脖子流了出來,縱然如此,一塵還是覺得非常難受。
云蕭緊緊盯著一塵,看到一塵單手舉壇頓時覺得有些奇怪。這酒壇子不小,雖然這點重量對二人而言算不了什么,但終究有些不便,他為什么要隱藏一只手?
一塵的左手此時正隱藏在僧袍的大袖子下面,而袖子則早已濕透,正貼在靠窗的欄桿上。雖然眼睛看不到,但通過空間感知,云蕭忽然發現,在欄桿外面,正有酒水順著欄桿而下,直接流進南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