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江東大橋下的一處路邊攤外,這里是許多夜游人士的消遣場所。當然,也包括很多工薪階層的平民,在下班后,和朋友來這里聚聚,喝點小酒,吃點小菜,享受著他們自己的安寧。
紀然獨自坐在屋棚的角落里,面前已經放了四五個綠色空瓶。他只是安靜的喝酒,沒有喧嘩,沒有吵鬧!一杯接著一杯,仿佛是十分的旅人,找到了水源似得。
“怎么不管用了。”紀然的臉上的潮紅已經蔓延到了脖子處,他眉頭緊鎖,望著面前的四五個空瓶,自言自語道:“難道是假酒?”
心中的暴躁感越來越強烈的紀然沉著臉,付過帳后!邁著蹣跚的步伐走出了小棚。
一陣江風吹過,他打了個哆嗦!隨后癡癡的笑了起來。他發現自己居然一點都不生含恩靜的氣,反而有種怪罪自己的想法。而就是這種想法,讓他覺得很憋屈。
拍了拍自己的臉蛋,紀然猶如行尸走肉一般,在街上游蕩著!終于,他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一家超市。
在超市收銀員鄙夷的眼神中,紀然提著一袋燒酒緩緩往江邊走去。他不怪幾個女孩隱瞞他,也不怪含恩靜這么做。他只是好奇,難道以前他從含恩靜身上感覺到的愛意,都是假的不成……
終于回到了江邊堤上的紀然隨意的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為了讓自己心中的憋屈感消失,他很是干脆的把燒酒給擰開,直接開始灌了起來。
‘咳咳……’
極少喝酒的紀然直接被辛辣給嗆到了喉嚨,難受的趴在地上劇烈咳嗽起來。他無力的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卻絲毫感覺不到寒意!身體仿佛失去了感知一般,只剩下揪心的疼痛沿著心臟在四處亂竄。
他相信含恩靜。也相信自己!
但生日……生日啊!紀然苦笑著爬了起來,艱難的拿起酒瓶,再次開始猛灌。曾經他看過一個十分矯情的小故事。據說失戀了之后,會連疼痛都感覺不到。
現在他覺得這就是瞎扯淡。不是感覺不到疼痛,那種撕心的感覺,如何感覺不到啊!
“這酒又特么是假的?”紀然望著手里的最后一個空瓶,已經完全變成漿糊的腦子只剩下兩種感覺。
心疼與如何解決心疼,憤怒的把手中的空瓶給扔了出去,紀然踉蹌著站了起來!只是眼前突兀的一黑,他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腦門更是磕在了石墩上。一道殷紅的血漬沿著額頭緩緩流了下來。但他卻是絲毫沒有感覺,掙扎著還想爬起來。
不遠處,一道俏麗的身影滿頭大汗的在周圍巡視著!按照車載定位儀給出的方位,應該就在這附近啊。含恩靜很想哭,因為她知道那個混蛋誤會了自己,但又很生氣,因為這家伙居然不相信她。
只是根據隊友的說法,紀然這家伙走出去們的時候,那種死灰的感覺!讓她們想上前攔的想法都提不起來。
一聲突兀的玻璃碎裂聲從遠處傳來,含恩靜愣了下。循著聲音跑了過去。
“恩靜,快過來幫忙,會長喝醉了。”
當含恩靜跑到現場之時。發現李志冰已經到了地方,正滿臉無奈的攙扶著渾身是泥,臉上還帶著污血的紀然。
“這混蛋……怎么不干脆喝死算了。”
望著滿臉血污,猶如從泥堆里挖出來的紀然,嘴里還念叨著不知名的話語,含恩靜頓時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誰說我醉了,我明明還能感覺到疼,我這里疼的厲害。”
紀然突然用力推開李志冰。踉蹌著再次跌倒在地,跟中了邪似得在在自己胸口大力拍著:“明明感覺到她喜歡我了。大不了我以后不氣她就是了,干嘛突然移情別戀。”
李志冰憋著笑。望著跟小孩一樣,在地上撒潑的紀然,他不知道該這么說了。
含恩靜無語的揉了揉臉蛋,上前蹲下身戳了戳紀然,發現這家伙貌似已經失去對外界的感知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后,不由苦笑了起來。
“多叫幾個人來,把這家伙給抬回去。”
含恩靜從兜里拿出紙巾,小心的在紀然臉上擦拭著,對著旁邊呆呆的李志冰喊道。
李志冰這才回過神,拿出手機開始往前走,準備把其余搜索的人給集合過來。
“明明平時聰明的要死,怎么現在跟傻缺似得。”含恩靜脫下外套,蓋在紀然身上,然后就地而坐,吃力的把紀然給架在自己大腿上沒好氣說道:“我要是想找別人,至于等你兩年半嗎,白癡!”
只是少女的話,紀然是壓根聽不見。由冰冷的地面,突然轉到了柔軟的大腿,讓他身體出現了下意識的反應。他蠕動著,開始往含恩靜懷里鉆。
“哎一股,我感覺到冷了,看來那酒不是假的。”紀然傻傻的笑著,循著熱源開始往上湊。
含恩靜也不嫌棄渾身是沾滿了灰塵的紀然,就這么任由對方抱住了她,手在她身上胡亂摸索著。
“下次不會瞞著你了,別生氣了……”含恩靜抱著紀然的腦袋,輕聲呢喃道。
“我認錯,我以后再也不欺負你了,以后再也不嚇唬你了……別走,不要走……”
空蕩蕩的房間內,紀然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神色恍惚的看著周圍,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在四處搜尋起來。腦袋的陣痛感一波一波襲來,但他無視了這些。
“手機呢,我的手機……不行,媽蛋!就是搶,我也要把這個女人給搶回來。”紀然神色猙獰的喊道。
“搶誰?”
一道懦懦的且異常熟悉的聲音傳來,紀然錯愕的轉過頭,望著頭發還濕漉漉,穿著浴衣的女人,傻眼了。
“你的衣服我拿去洗掉了,手機在抽屜里,你要搶誰?”含恩靜擦拭著頭發,從柜子里翻出吹風機,轉頭揶揄的看著紀然說道。
“你怎么在這里,這是哪里,還有那個李章宇了?”紀然回過神來,而后跟著了魔似得,快速問道。
“這里是新羅酒店,因為是我讓你變成這樣,所以只有我來照顧你咯,至于李章宇啊……”含恩靜曬然一笑,走到床邊坐下,柔聲說道:“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