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紫血龍芝，哪怕只是指甲蓋那么小的一片，嬴亦然和老人也受益匪淺。僅僅過了小半個時辰，他們就恢復了元氣。
因為無忌隨口一句調侃，嬴亦然惱羞成怒，掐了無忌一下，結果正中要害。嬴亦然臊得無地自容，抱著臉，像個鴕鳥似的躲在角落里，半天沒有說話。無忌也有些尷尬。小弟弟被嬴亦然掐了一下，他居然無恥的有了反應。這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性取向，老臉一時掛不住，靠著墻，抱著腿，一聲不吭。
林飛等人早就知道無忌對這個秦敢當情義匪淺，否則也不會不懼生死的來救他，只是看到這一幕，他們還是有些意外。不過，他們也不好說什么，只好裝沒看見，津津有味的欣賞梟陽國的地牢。
“年輕人……”老人打破了沉默，“你能不能把分開之后的事情再講一遍？老朽剛才頭暈，沒聽清。”
“好吧。”無忌正好也想找個話題，而且有些問題要向老人請教，便湊到老人身邊，一五一十的說了起來。他一開口，嬴亦然就豎起了耳朵，仔細傾聽。老人目光一閃，嘴角微挑，有幾分苦澀。
無忌說完之后，一口氣問道：“老人家，這劫灰是什么東西？這箭神訣怎么會和醫術混為一談？天眼又是怎么回事？”
老人笑了。“你一下子問了三個問題，我怎么答？還是一個個的來吧。先說劫灰，你知道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叫什么名字嗎？”
“這不是梟陽國嗎？我們在梟陽國都，這里當然是梟羊山。”
老人搖搖頭：“我說是整個大陸，而不僅僅是梟陽國，更不僅僅是梟羊山。這片大陸有個名字，叫盤古大陸，據說是創世神盤古的身體所化。盤古開天地，身化萬物，血脈化為河流，肌肉化為沃土，骨骼化為巖石，毛發化為森林，這神骨就是指盤古骨骼中的精華，是經歷千劫萬劫之后剩下的精髓，所以最為堅硬，當然也極為珍貴。”
“大部分的神骨都在渡劫中化為灰燼，也就是所謂的劫灰。劫灰雖然不如神骨堅硬，卻依然是難得的寶物，哪怕是極其微薄的一層，也足以擋住普通武器的攻擊。與神骨不同的是，劫灰需要與元氣加持，持有者的境界越高，劫灰發揮的作用也就越大。而神骨則不同，它無須元氣加持就能發揮作用，所以比劫灰更珍貴。防風國雖然號稱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多的神骨，可是汪西城能將這片神骨贈送給你，也可見防風巨人生性善良，待人以誠。”
無忌連連點頭。這片紫玉神骨的確非常神奇，如果不是這片神骨，他早就被殷玄撕成碎片了。他欠了防風國一個大人情，將來有機會，一定要還給他們。
老人接著說道：“至于箭神訣，我也是第一次聽說。箭神后羿射落九日的故事早就成了神話。別說千年以內，后羿之后，就再也沒出過箭神這樣的英雄。無論如何強勁的弓，都不可能把箭射到天上去，所以，這箭神訣重在練意，倒是可以理解的。意無形無質，可以瞬息萬里，傷人于無形。只是要練成如此純正的意念，非千百年之功不可。就算是天賦意稟，百年之內，也難見其功。”
無忌笑了。如果容易成功，那羽民國也不會幾千年出不了箭神，林獻之也不會把箭神訣傳給他了。
“既然箭神訣是練意，用于醫術，也就順理成章。圣人常說，醫者意也，救死扶傷也好，取人性命也罷，其實都取決于人的意念。就連變形之術也是由意念而生。五行之中，木主眼，羽民國人多木性，所以國人目力過人，擅長射箭，也最有可能練出天目，擅長醫術也在意料之中。”
老人笑道：“天目分為先天、后天兩個層次：后天的天目，指的還是實實在在的眼睛，不管是這兩只人人皆知的眼睛，還是腦中的第三只眼，都屬于后天之眼，都有一定的限制。意眼卻是先天層次的天目，能仰觀九天，俯察九淵，天地萬物，無所不窺。天目都極耗元氣，先天天目需要的元氣更是難以想象，即使有紫血龍芝這樣的天材地寶，也很難保證，所以練成后天天目的人已經不多見，練成先天天目的人更是千載難逢，就算有，也輕易不敢施展，以免傷及自身。”
無忌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按照老人的說法，他的天目應該是后天天目，離先天天目還有十萬八千里，更談不上所謂的箭神境界。至于老人說的第三只眼，他倒是有點印象，很可能就是人們經常提起的松果體。松果體又稱始祖眼，雖然已經退化，還有一定的感光能力，而且能分泌一種叫褪黑激素的激素，借以調控人的情緒。人在天氣晴朗的時候情緒好，天氣陰晦的時候情緒差，就是松果體在起作用。
當然，反過來也一樣，人的情緒變化也可能影響松果體的分泌。松果體的褪黑激素還控制著人體的生物鐘。情緒不穩定，褪黑激素紊亂，生物鐘就容易失控，往往會導致失眠。
他心中突然一動，問道：“老人家，你說變形也受意念影響，是指后天天目還是指先天天目？”
老人笑了起來，毫不掩飾眼中的贊賞之意。“后天、先天，皆有影響。不過，我們所知的大部分是后天天目，畢竟先天天目太難得了，所知有限，即使是上古的典籍也很少提及。”
無忌點了點頭。他對基因學有精深的研究，知道情緒會導致基因變異，很多癌癥就是因為壓力太大導致的，只是他沒見識過誰因為壓力太大而變形的，但是，沒見過不代表不可能，至少在理論上，外界環境可以作用于基因是沒有疑問的。
如果意念足夠強大，練成先天天目，為什么不可以進行分子級別的基因改造，重新產生變形能力？
當然了，這只是理論上的，能不能實際做到，那又是另一回事。老人也說了，天目需要雄厚的元氣為支撐，即使紫血龍芝這樣的天材地寶也未必夠用。要想驗證這個猜想，先要找到強大的元氣來源，就和要探索粒子的奧妙，首先要有天文數字般的能量一樣。
這個問題太過遙遠，眼下還是先解決怎么逃生的問題比較實際。
“老人家，有沒有辦法提升你的能力，打破禁制，或者在不施展神通的情況下，逃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