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方月,有一只黑級中階詭異,曾攔在我護送隊的路上,然后離奇死亡。
我很困惑,這是怎么回事?
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我那未知的詭詛造成的。
它保護了我?不……事情似乎遠比我想的復雜。
但是,我平安到達了墨村!
我安全了。
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但這似乎也與我無關。
羊皮紙果然知道點什么!
“詳細說清楚!別只言片語的。”
甲方爸爸的威壓之力!!
羊皮紙沉默了,最終緩緩浮現出兩個字。
因果。
什么?
方月有些懵。
“什么因果?”
我是方月,拼命追問未知詭詛的情報。
但我并不知道,世間上有一種東西,名為因果。
因果因果,有因便有果。這是世界上最為奇詭莫測之物。
很多存在,并沒有探測因果的能力。
但有些存在,卻能知因果,追溯本源。與其沾染因果,必將麻煩不斷。
未知詭詛,便是類似的存在。
不了解,不深入,不追問,斷絕因果,才能活的更久。
即使偉大如羊皮紙大人,也只是成為因果的觀測者,旁觀者,不敢深入干涉。
現在,我還要追問未知詭詛的事?與它染上因果牽連嗎?
我捫心自問,得不到答案。
因果?
因果觀測者?
方月神色變幻,思緒起伏。
羊皮紙的預言,確實全都是從自己的這個因,做出的各種行動,得出的果,將結果呈現給自己看。
它這樣做,只能觀測和呈現,某種程度上也是改變了因果,但做出行動的,不是它,而是我自己這個原本的因。
不不不,現在不是想羊皮紙是什么玩意的時候。
重點是,那未知詭詛居然恐怖到如此程度?
連羊皮紙都不愿意沾染因果,所以才一直不愿提起。
而我繼續追問,可能會染上因果,從而產生危險?
只要不聞不問,就不會有事,如羊皮紙預言的那般?
“可是……那詭詛是什么時候纏上我的,又為什么選擇了我?難道是因為……你?”
我不是,我沒有,不要瞎說!
“那是為什么?”
方月眉頭緊皺,他很確定在殺死[消憶詭]的時候,并沒有出現詭詛。
具體時間,好像是在殺死馬玲兒之后。
等等!馬玲兒!
烏雨族,詭詛之始的后代!
馬玲兒!
線索,似乎連上了。
方月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
這可不是他要染上因果,而是因果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羊皮紙,這可不是我不想撒手不管,而是這未知詭詛,就是沖著我來的,想逃也逃不掉!”
“詭詛沖著我來,就是沖著你來。你和我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也別想拋下誰。”
“所以,現在告訴我,怎么搞定這未知詭詛!”
……我是方月,我快到達墨村了。
但未知詭詛一直困擾著我,令我很是擔憂。
但是當我達到墨村的時候,未知詭詛消失了。
我安全了。
原來我的擔憂,都是多余的,一切就是如此簡單。
方月一愣。
他這才想起,羊皮紙是反復的提起,只要到達墨村就安全了。
感情是真的安全了?
到了墨村,詭詛居然會自動消失?
還有這種好事?
方月有些不太信。
但羊皮紙不提其他解決方法,他只能暫時聽羊皮紙的。
給了點黑色余燼喂好羊皮紙,方月退回隊伍里。
“怎么了?有什么發現嗎?”
血獵人立刻關心的問道。
“沒什么。”
方月微微搖頭,羊皮紙都不愿透露的詭詛,還是別和血獵人他們說為好。
抬頭看了看萬里無云的高空,方月還是什么都看不到。
只是莫名的,心中升起一股壓抑的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高空注視著自己。
深吸一口氣,方月讓隊伍加快速度,早點趕到墨村。
雖然因為剛才村道上,忽然暴死了一只詭異,引起了小小的混亂。
但實際上,除了血獵人和方月外,其他人都以為只是小詭異攔路,沒太放在心上。
他們的心情都有些激動和興奮。
因為經過這么多天的趕路,墨村終于要到了!
護送隊的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著到了墨村后要買什么要去看望誰要干什么,情緒高昂。
“夜哥夜哥,我聽說墨村的花裙子特別好看,特別是詭黑絲綢裙,又加卸力又有質感!”
天淡紙鳶舞興奮地跑過來和方月討論,被方月一個白眼瞪了回去。
“不聊就不聊嘛……搞得我會向你借小錢錢買小裙裙似得……”
方月注意到,這家伙退回隊伍后,尾巴正在隊伍里搓小手手,一臉期待的等著天淡紙鳶舞回來報信。
在聽了天淡紙鳶舞幾句話后,期待的神情頓時變為滿臉的失落,大寫的窮字都快刻在腦袋上了。
她小心翼翼地偷偷瞄了方月兩眼,在注意到方月也在看這邊的時候,又連忙收回視線,生怕被發現‘教育’幾句。
方月銀兩其實不多,不然也不會想著給天淡紙鳶舞吃饅頭節省開支了。
當然,所謂的不多,比這兩丫頭富裕是肯定的。
“衣裳嗎……”
方月看看自己這一身質樸的副隊長衣服……嗯,很干練,應該不用買新的。
“阿巴阿巴!”
牛牛掐著點上線了。
現在的牛牛基本是夜間上線,不過昨夜他有問過隊伍什么時候到墨村,卡著點上來了。
“夜哥,借錢!”
上線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方月愣了下,這家伙不是很有骨氣的嘛,要自己解決經濟問題,來付姐姐的醫藥費。
怎么突然就伸手要錢了?
莫非是撐不住了?但這語氣……也不迫于無奈求助與人的樣子啊。
方月想了想,問道:“要多少萬?記得寫欠條。”
借錢借錢,自然是有借有還,所以欠條一定要寫的,別管我是不是要成為千萬富翁了,欠債還錢,那就是天經地義,和我有沒有錢沒關系!
“欠條?多少萬?”
牛牛似乎愣了下,這才連忙發消息過來。
“夜哥,誤會了!我是向你借點銀兩,做啟動資金,我要在墨村大賺一筆!換成錢給姐姐付住院費,你不知道,這幾天我存款嘩啦啦的往下掉……老肉痛了,再有幾天就要手術了,必須在墨村轉筆大的!”
借銀兩啊……
方月撓撓頭,這玩意他也不多。
“你要多少?”
“隨便給個一百兩銀子吧。”
“多少?!”
方月頓時瞪圓眼睛。
“你當我開錢莊的啊?一百兩?你去搶得了!”3800
“啊?夜哥沒那么多現銀嗎?那五十兩也行?要不三十兩?”
“滾!就五兩銀子,自己賺錢去!”
“五兩?!太少了吧……”
“你以為銀子很好賺啊?想想你可憐的俸祿吧!”
方月翻了個白眼,讓他寫欠條。
“啊?5兩銀子也寫欠條?!”
“當然,這叫親兄弟明算賬,還有,利息也加上。”
“啥?!還帶利息的?!夜哥,這……”
“不借了?那算了。”
“等等!我借!”
咬咬牙,牛牛還是借了錢,寫了欠條。
利息不高,也就一天5錢,一個月后翻倍。畢竟這家伙可是信誓坦坦的保證離開墨村前就能還錢的。
在完成‘巨額’資金交付后,前方已經隱隱約約的能夠看到一個巨大的村落輪廓了。
那個規模,與其說是村落,不如說是縣,占地面積甚至比漫水村還夸張。
估摸著,墨村就是自己這片區域里,最富裕的村子了。
嗯……據說超越村還沒沒落的時候,規模比墨村還夸張,也算是有過巔峰期吧。
方月又抬頭看了看天空,拉開屬性列表,看看狀態欄。
“狀態:詭詛[手背],詭詛[未知]。”
沒消失,詭詛還是沒有消失。
方月心情變得緊張忐忑。
越是接近墨村,這種情緒就越是明顯。
萬一進入墨村后,詭詛還是沒有消失,他該怎么辦?
“夜……夜……”
后面響起虛弱的聲音,打斷了方月的思緒。
“安神醫!”
方月連忙駕馬過去。
“你不在板車上躺著,怎么還自己出來了。”
“不礙事……終于回家了,想看看。”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即使經歷過很多次生死危機的安神醫,在被落神醫救回來后,也忍不住再一次感嘆生命的脆弱。
思鄉之情,一下子變得更加濃郁。
此刻看到墨村的輪廓,他情緒有些激動。
“終于……終于啊!”
“安神醫,別激動,還有段路呢。”
“不礙事不礙事,我就騎馬上,慢慢跟著就好,而且進墨村,有我這張老臉上,比什么文書都管用。”
那倒是,安神醫名聲在外,又是墨村本土的人。
只要是墨村的人,誰還能不認識安神醫!
踏踏踏。
血獵人此事也駕馬到了前面,湊了過來,發出感嘆。
“真是漫長的一路啊。”
“是啊,這一路過來,驚險萬分,還好我們到了。”
頓了下,安神醫道:“而只要到了墨村,我們就安全了。”
“安全了?”
方月敏銳的抓住了關鍵點。
羊皮紙說,到了墨村就安全了。
墨村出身的安神醫,也到了墨村就安全了。
墨村……難道有類似寒大人或藍大人的存在,在守護村子?
方月壓低聲音,疑惑地問道。
但安神醫則微微搖頭。
“自然沒有,據說墨村曾經確實有一位類似古月村寒大人又或者漫水村藍大人那樣的存在,守護村子,我們一般尊稱為墨大人。”
“但在很多很多年前,那位大人就失蹤了。”
“有人傳聞,他是已經死了。”
“有人傳聞,他是突破境界,離開了。”
“也有傳聞,他只是隱姓埋名,不再露面了。”
“不管如何,墨村已經很久沒有那位大人的消息了。”
啊這……
方月有些懵。
這情況和他想的可不太一樣。
沒有類似寒大人的存在,方月真的擔心身上的未知詭詛會把自己弄死,連求助的對象都沒有。
“那,那墨村是靠著什么屹立在此地這么多年的?”
“這個嘛……”
安神醫忽然神秘的笑了下,血獵人則同時露出會心的笑容。
“這種事,還是要親眼去看一眼,才能真切的感受到那種震撼。直接說出來的話,可就沒感覺了。不過夜夜你放心吧,我敢保證,到了墨村,絕對再無詭異放肆!我們會很安全。”
話雖然如此,方月還是覺得不放心。
畢竟事關自己的小命。
他猶豫著,要不要把未知詭詛的事情告訴安神醫,說不得能借安神醫的關系,讓墨村的高層幫自己解決了麻煩呢。
然而就在這時……
“汪汪汪!”
“汪汪汪!”
血獵人的[血首巨犬]忽然炸毛,呲牙朝周圍大叫,但很快,它就茫然的四處張望,似乎找不到目標。
方月心中一緊。
“警戒!!”
[血首巨犬]可比人敏銳多了。
上次消憶詭,就是[血首巨犬]先發現的異常。
所以方月對[血首巨犬]的任何反應,都不會忽視。
但眾人緊張的立刻原地警戒,卻什么都沒有發生。
而方月在這時,忽然身體一僵。
“系統提示:[未知詭詛]狀態已移除。”
方月:?!!!
什……
瞳孔一縮,方月動作頓時停頓。
移除了?!
沒了?
未知詭詛沒了?
方月有些懵。
打開狀態欄,果然看到狀態欄只剩下羊虛詭的詭詛。
面色,肉眼可見的轉為喜色。
方月忍不住露出笑容。
妙啊!
太好了!
這鬼東西居然真的不見了!
太妙了!
墨村,真正滴神!
方月心情頓時美滋滋的,直接關掉了狀態了。
至于狀態上剩下的羊虛詭的詭詛,方月根本沒放在心上。
不說羊虛詭已經不是自己對手。
就是這幾天過來,也沒見羊虛詭有什么動作。
估摸著,不是羊虛詭的分布松散,詛咒效果不強烈。
就是羊虛詭感覺到了實力不如自己,不敢來找麻煩。
不管是哪種,羊虛詭的詭詛,早就不被方月放在眼中。
倒是未知詭詛,居然真的沒了!
方月還記得未知詭詛的說明——強大,未知,可怖,死期將至!
這種東西,危險性可比羊虛詭恐怖太多。
不過思前想后,方月還是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就在這時,羊皮紙的文字,忽然突兀地腦海浮現!
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