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澤平有些不死心地追問道:“你們難道就不懷疑…”
話還未完,臺上忽然響起了淺野風生的聲音,似乎是宴會主題要開始了,所有人都停下了談話,轉頭看向了站在臺上的早川家家主。
面對這種狀況,白川澤平也沒有辦法,只得是暫時壓下了心中的疑慮,好好聽淺野風生在臺上話。這位外表看上去頗有些不正經的早川家家主,在掌控全局氣氛的這一點做得相當到位。言辭幽默,條理清晰。像是生就屬于舞臺的那種人。
他在臺上先是忽悠了一會來賓,等時間差不多了,才神神秘秘地請出了喬治斯拉特這位極負盛名的鋼琴大師。
倘若是不久之前,也就是早川夏至還沒有把他的羊毛給薅禿的時候,喬治斯拉特的出場一定會帶來無數的驚嘆和贊賞,望眼下去皆是一片不可思議的表情。可是現在,可憐的老頭斯拉特的出場,只是帶來了一陣不咸不淡的掌聲。
實在是看得太多了,甚至外邊現在還有他的現場鋼琴lie售賣,所謂見怪不怪,大抵就是這么個道理了。
喬治斯拉特很委屈,但他不。
他今來可不是要找早川夏至算漳,他是來收學生的!
不久之前,他就已經收到了早川夏至寄給他的錄像,里面有蘿莉練習的作品,在仔細聽完之后,喬治斯拉特忽然就覺得,自己以前受過的那些委屈也不算太虧。
這個學生!我這次還真就收定了!到時候事情一旦成了,回到歐洲,不出意外的話,我就是永遠滴神!
淺野夏織,這個女孩子,將幫助我奠定在音樂史上的地位!一如古希臘三賢里的亞里士多德和他的老師柏拉圖,我和我的學生,未來一定能讓整個世界音樂史顫抖不已!
爺爺我啊,是真的要崛起了!握拳 話雖如此,過場還是要走一走的,雖然斯拉特對于這些亂七八糟的很不感冒,不過奈何早川夏至安排好了這一切,是可以趁機幫淺野夏織的未來鋪路,提前造勢。
宴會流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淺野夏織身穿長裙,慢慢走到了準備好的鋼琴面前,對著眾人鞠了一躬。
她身材嬌,臉龐略微有些圓潤,原本的雙馬尾扎起了一個丸子頭,配合上淺淺的梨渦,可愛程度已然爆表。在場的女性不管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幾乎都是瞬間被這丫頭給圈了粉。
早就聽早川家的女孩子超級可愛,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蘿莉也不管下邊人是什么表情,轉頭坐下,輕輕開始演奏起喬治斯拉特曾經寫的一首名曲睡美人。
這琴曲名字聽起來溫柔,曲調亦是如此,在女孩纖細的手指下,音符如流水般從琴鍵涌出,在場的人都忍不住閉上了雙眼,細心感受著這份溫柔的寧靜。
一曲奏罷,喬治斯拉特率先睜開了眼,輕輕地鼓起掌來。
所有人也跟著這節奏,緩緩鼓起掌來,這其中自然包括白川澤平。
在場的所有人里,除開斯拉特的l6,就只有自己的l5能夠感受出蘿莉的真實水平。早川夏至之前自己不如她不是謙虛,這對姐妹倆里面,身為妹妹的蘿莉在音樂上的造詣的確是更勝一籌。
身邊的神田宮士郎鼓起掌來很是賣力,白川澤平看他那么激動,忍不住問道:“你和淺野夏織很熟?”
神田宮士郎一聽,立馬警惕道:“哪…哪里,其實白川哥你別看我現在鼓掌這么用力,都是逢場作戲,我心里還是覺得早川姐彈琴更好聽的。”
白川好言相勸道:“其實我覺得早…夏至姐還不至于這么獨裁,不用這么違心的…”
“怎么可能!我怎么會違心的話?全都是肺腑之言好吧!白川哥你可不能冤枉我!我沒有!別瞎!”
光是看神田宮士郎滿滿的求生欲,白川澤平忽然覺得,自己要是和他坦白剛剛的話其實是騙他的…估計他今會被神田宮士郎以及那群伙伴的怒火給直接生吞。
嗯,還是先不好了,夏至大姐這個虎皮,我先扯來用一用…
蘿莉的演奏結束后,喬治斯拉特站起來走到臺前,開始按照之前排練好的劇本講話。
一開始照例是夸了一下淺野夏織的分,這算是很正常的操作,可是夸著夸著,老頭斯拉特就忍不住開始偷偷iss起友商…哦不,早川夏至來。
“在我還沒來霓虹的時候,我聽很多人早川夏至是一個非常優秀的鋼琴手,可是直到見到了這位淺野夏織姐,我才知道,那些人對于優秀這個詞的定位有很大的問題。”
“離譜!簡直是錯得離譜,和淺野夏織相比,其它饒賦那都不叫賦。”
“除了少數幾個人以外,其它人也不同太過羞愧,畢竟你們沒有她那樣優秀的基因。”
斯拉特的御用翻譯,也就是自己的侄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盡職盡責地翻譯著自己叔叔的虎狼之詞。
太狠了…實在是太狠了,叔叔一定是之前被壓榨得太狠了,所以才會忍不住在最后的時刻黑一波早川夏至。
看著這老頭的講話,白川澤平心底覺得有些好笑,轉頭剛想對神田宮士郎些什么,卻發現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跑了個沒影,此刻站在他身邊的,正是老頭偷偷黑的對象早川夏至。
“嗯?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剛剛過來。”
“哦…”
“你和那群人怎么認識的。”
傲嬌學習姬指的顯然是剛剛站在他身邊的神田宮士郎,白川澤平一聽這話,忍不住想起了之前釣魚執法的行為…
“沒…沒什么,只是剛剛打了個招呼。”
早川夏至淡淡地嗯了一聲,似乎沒打算深究這件事。
“他這么黑你,你不生氣?”
女孩抿著嘴唇,看著臺上輕聲道:“我沒那么無聊。反正已經賺了不少便宜了,他喜歡黑就黑好了。”
看著貌似一臉無所謂的夏至大姐,白川澤平有些無奈道:“別裝了,待會怎么做?”
我只是個無情的工具人打手。是殺是剮,全憑夏至大姐你喜歡。
被看穿了心思的傲嬌也不氣不惱,嘴角淺淺地露出一點笑容,也不知是在嘲諷斯拉特,還是在嘲諷白川。
“還是繼續剮吧。”夏至大姐頓了頓,接著道:“既然他臨走前這么想給我借口送我禮物,那我也就只能收下那些羊毛了。”
“行吧,一會你決定,我只是個工具人。”
“白川同學今好像很自覺?”
“算是維護一下我的比賽搭檔的面子?”白川澤平想了想,道:“畢竟他這么黑你,得就好像我挑隊友的眼光很差一樣。”
“嗯。白川同學還真是溫柔呢。”
“如果是夸獎的話,還請早川同學再真誠一點。”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對話著,臺上的斯拉特似乎覺得這收學生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干脆黑上了癮,三句不離暗示早川夏至不如淺野夏織這件事。惹得他那個當翻譯的大侄子是冷汗直流,默默選擇用委婉一點的話來翻譯給眾來賓們聽。
然而,斯拉特沒能想到的是,隨著他一句句開團早川夏至,站在他身后不遠處的黑心蘿莉的臉色,卻是越變越差,到最后眼神里甚至直接是透射出了輕蔑的光。
早川夏至敏銳地發現了蘿莉的變化,她皺了皺眉,輕聲對著身旁的白川道:“快去幫我把夏織帶下來。”
“再這樣下去,可能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