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一首這么優美典雅的夕陽古箏曲,竟然會爆發出如此恐怖的殺伐力量。
“錚錚錚……”
箏音化作無形殺機,絞殺著萬千魔尸,碎屑橫飛!
大地上,箏音橫推出一條清晰可見的席卷痕跡,上面還殘存著令人驚駭的氣機,天邊的夕陽更為血紅。
鎮魔山深處。
三萬年來,巍魔皇一直不敢站在山巔上,因為那個位置太顯眼了,稍微停留片刻,都有可能被人間圣皇們發現,并且暴露自己的位置。
但這一次……
巍魔皇終于還是沒忍住。
他站在山巔上,舉目眺望,看見外面那一片狼藉場面后,那雙沉穩且散發出魔氣的眼眸,充滿難以置信。
“這也行?”
巍魔皇暗罵一聲離譜,半圣合奏的箏曲,竟然能絞殺他的炎皇魔尸大軍?
這支魔尸大軍里面,其中不乏一些半圣魔尸,同境界的半圣都難以打穿它們的肉身。
可現在……
只要那恐怖的箏音席卷過來,半圣魔尸也得被絞成碎片。
隨后,巍魔皇似乎感應到了什么,沒再停留在山巔上,泛著魔氣的眸子看了眼山外,記住那兩個合奏箏曲的女人面貌后,便迅速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一道恐怖劍芒從天上斬來!
冒尖尖的山頭有著一條細線劃過,而后轟然炸碎,化為齏粉隨風飄揚。
“嘭嘭嘭!”
山峰破碎,恐怖的劍氣朝著四面八方橫掃,滔天火焰席卷。
然而,鎮魔山內的禁忌陣法被激活,將那火焰和劍氣一一抹滅掉。
“一代魔皇,逃命的遁術倒是了得。”
姜洛傾鳳眼里布滿殺機,食指中指并攏,劍氣肆虐九天十地,圣劍劃破長空,朝著方圓十里橫殺而去!
參天大樹被攔腰斬斷,木屑橫飛,地面和山壁上,全是令人頭皮發麻的劍痕。
禁忌陣法如同魔龍在咆哮,直沖天際,恐怖的魔刀形成,虛空震顫,劈向了姜洛傾。
“鐺鐺鐺!”
刀光劍影不斷碰撞,虛空中爆鳴聲響徹。
巍魔皇沒有跟姜洛傾多做糾纏,瞬間逃到百里之外,繼續往其他地方遁去。
“得想個辦法,不能一直待在這個地方了,否則其他圣皇騰出手來,肯定都會惦記上老子,到時候老子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巍魔皇臉色無比凝重,內心暗罵魔源計劃一點都不靠譜!
能被神霄大圣封印就算了,每年他竊取到的魔氣更是少得可憐。
更要命的是。
最后竟然還被別人給打碎了!
沒有了魔源,相當于人間的魔道就被封鎖住了,他們這些修行魔道的人,哪怕卯足勁的往上沖,都沖不破那令人絕望的大圣桎梏。
除此之外,他們一旦長時間停留在人間,因魔道封鎖的原因,他們的大道力量也會倒退。
也就是說,魔界的修士在人間,只能單純等死!
“唉,三萬年前老子就不該貪,可不貪的話,又證不了皇道,真特么讓魔惱火……”
“都怪那些該死的人間大圣,這群家伙比老子還貪!”
“不搞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會形成如今這般局面嗎?”
“真要害死老子了,這群狗東西……”
巍魔皇邊跑邊罵,短短一刻鐘,他已經連續轉變幾百個位置了,并且遮掩氣機,連圣皇都找不到他的確切位置。
但……
魔氣也流失了不少。
接下來還有一場又一場的大戰,巍魔皇差點留下不爭氣的眼淚。
…………
這時,鎮魔山外的炎皇魔傀,驟然爆發出恐怖的魔氣,攪亂虛空,一記手刀劈了下來!
虛空震顫!
張煦被這股魔氣壓得動彈不得,渾身骨骼如同爆豆般咔咔作響,喉嚨里發出歇斯底里的咆哮,拼命往旁邊移去!
沒有什么聲音,張煦的右臂卻直接被斬了下來。
張煦喉嚨里發出一聲悶哼,左手握緊屠魔斧,直接朝炎皇的腦袋劈去!
炎皇那雙黑洞般的眼眶綻放出一縷邪異幽芒,演繹圣法,滔天魔焰漫天席卷,擋住了那屠魔斧。
隨后,魔焰里有千手探出,直指張煦。
魔傀并不是普通的傀儡,只是被施法者囚禁了元神,只留下一縷靈智,用以施展法術,只是威力不如從前。
但魔傀的肉身,卻是格外的硬,也異常堅挺。
“狗屁魔傀,老娘一刀斬碎它!”
天邊有刀芒浮現,瞬間而至,斬斷那一條條魔焰之手。
一道身材曼妙,英姿颯爽的身影從虛空中出現,一只玉手抓住刀柄,暴力橫斬!
炎皇驟然暴退。
半圣級別以上的魔傀,此刻都紛紛退守鎮魔山。
“哈哈哈,巍魔皇你這個狗雜碎也會怕?”
手握大砍刀的女人哈哈大笑,滿臉兇戾,眼神不屑的看向鎮魔山。
“咔!”
女人將大砍刀扛在肩上,冷聲道:“羅姿,班俞,你們這兩個廢物看夠了沒有?出來受死!”
她很清楚,這第一批出來送死的,只是被馴成魔奴的炎皇大軍而已。
在鎮魔山里,除了有一支強大的魔軍以外,還有不少魔君級別的強者。
三萬年過去了,這些魔君的實力到底多強,誰都不知道。
不僅如此,曾經一些真圣級別的魔王,也有可能會更進一步。
所以這場大戰,大炎神朝是傾盡國力來打。
“有本事,你們倒是打進來啊。”
陰冷的聲音響起,一道魔影在鎮魔山里浮現,淡漠道:“說那么多廢話沒用,雖然魔源破碎,但我們也不會束手待斃,想滅了我們,那就進山吧。”
說完,那道魔影便漸漸消散,沒打算繼續廢話。
“任婷,張煦,想為你們兒子報仇的話,那就進山吧!”
鎮魔山里,還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語氣不屑。
張煦身上爆發出一股驚天殺意,眼神冷厲,如同一頭暴怒的雄獅。
“急什么?”
任婷踢了一腳丈夫的屁股,冷哼道:“那賤人只是在激將我們而已,現在沒了魔源,他們的大道只退不進,再拖個幾年,我看那狗雜碎巍魔皇都可能要跌落到魔君境了,他們比我們更急。”
張煦森然道:“我現在就想斬了他們!”
聞言,任婷又想踢這固執的丈夫一腳,卻發現丈夫已經躲開了。
“先把你這手臂接上去吧,省得到時候你連行房的力氣都沒。”任婷撇撇嘴道。
張煦:“……”
手下們都在呢,瞎說些什么。
況且……
哪次不是你喉嚨都啞了?
張煦默默接上斷臂,圣君的生命力極其頑強,哪怕這條手臂被粉碎了,他也能重新長出一條來。
當然,能夠接上是最好的,畢竟重新長出一條手臂的話,多少會消耗一些生命力。
手臂接上,張煦出現在姜洛傾身邊,沉聲問道:“陛下,攻山嗎?”
姜洛傾沒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看向雙胞胎姐妹那邊,暗中傳音問道:
“兩位仙子,這首箏曲,你們是從哪學的?”
“啊咧?”
慕容然嚇了一跳,大炎神朝的女皇陛下竟然給她們傳音?
慕幼楠不卑不亢的回答道:“我們是得仙人傳授,方能學會此曲。”
姜洛傾瞇起雙眼,仙人?難不成是兩年前,打碎上古禁地的那位?
“仙人在哪?”
“不知。”
“……”
聽到這話,姜洛傾凝視著慕幼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