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的氣息在屋子里彌漫,甚至影響到了美少女杜媃琦。
“我不想學習了,我現在只想看電視!我要追劇!啊啊啊!我想玩!就是不想學習!”從房間里沖出來,杜小妹顯得有點抓狂。
“你看就是了,我沒阻攔你。”杜采歌光著腳坐在沙發上,捂著手機說。
“你在和誰打電話?”
杜采歌拿開手,讓妹妹自己看。
杜媃琦挑了挑眉:“他找你喝酒?不許跟他喝酒,他每次喝多了就喜歡耍酒瘋,上次他找你喝酒,喝到后面他就脫光了爬到桌上跳脫衣舞,嚇得服務員差點報警。”
電話對面的鄒國勇顯然聽到了杜媃琦的話,他趕緊解釋:“小妹你別胡說啊,我什么時候耍酒瘋了?什么脫衣舞?那不是我,你記錯人了!”
“he 腿。”杜媃琦跑去開電視,不搭理他了。
杜采歌又和鄒國勇聊了幾句。
他是覺得有點尬,原主和鄒國勇應該是很好的朋友,但他真的沒有半點記憶啊,說失憶人家也不信。
他總不能逢人就拿出醫院診斷單吧?
何況醫院診斷單上也是寫著“病人自述有逆行性失憶,但未發現明顯腦部損傷,可能是由精神類藥物引起。”
因為任何一個正規機構,都不太可能給人開具證明失憶的診斷,因為失憶是無法百分百確診的,最多只能證明腦損傷。
比如醫院可以給人寫病歷時寫上“有逆行性失憶”,但在正式的診斷書上是不會這么寫的。
即使是司法鑒定機構,也不會在鑒定書上用百分百確定的語氣去證明某人失憶。
因為失憶是無法用儀器檢測的,只能憑借醫生、專家的經驗來判斷,而這樣的判斷無法保證百分之百準確。
所以杜采歌的情況真的很尷尬。
在60歲以下,不系度、不酗酒人群中,嚴重失憶的出現概率,比大活人被雷劈的概率還小。
杜采歌如果逢人就說“不好意思,我失憶了,不記得你了”。
會被自動翻譯成“A,我昨天被雷劈了。B,我不想和你說話。其中只有一個正確選項,二選一,自己選吧。”
不過杜采歌的話術還是有進步,至少鄒國勇沒發覺什么不妥。
末了,鄒國勇說:“我們樂隊好久沒聚了,找時間聚一下,玩玩音樂,聊聊天啊。”
杜采歌笑著回答:“要讓鬼臉樂隊重出江湖么?我聽琦琦說,雖然我們已經久不在江湖,但江湖上還是流傳著我們的傳說。”
“那當然,”鄒國勇傲然說,“雖然我們沒出道,但當年在這魔都的地下樂隊里,如果我們說自己排第二,不知道哪個敢自稱是第一?”
“那行啊,我也很期待聚會。不過這陣子有點忙,晚點好不好?”杜采歌想拖一陣子,等到自己和陳泉碰面,說不定就有機會找回更多失落的記憶碎片。
鄒國勇不疑有他,干脆地說:“那你先忙。6月……6月你也是沒空的,那就7月初吧?再晚就不行了,再晚我老婆就到預產期了,不能出來浪了。”
6月我怎么就沒空了?杜采歌沒多想,應了下來,又笑著說:“嫂子快生了?那我得準備個大紅包。”
“少來。你還不如多帶兩瓶好酒,我們不醉不歸。”
“一言為定。”
掛了電話后,杜媃琦跑了出來,搖著杜采歌的胳膊:“哥,你們鬼臉樂隊真的要復出了?我要看,我要現場看你們的表演!”
杜采歌揉揉她的小腦袋,寵溺地笑著:“有什么好看的。”
“你們是魔都地下音樂圈子的傳奇了好不好?”杜媃琦白了他一眼,“我們學校BBS上還有早已畢業的學長學姐們的帖子,說當年有幸親眼目睹你們的演出。”
“你們每個人都帶著不同的鬼臉面具,往臺上一站,真是帥呆了!音樂聲一起,全場都陷入瘋狂。沒有人知道你們的名字,你們在舞臺上只用外號稱呼對方。”
“話說你們樂隊都有誰啊,我只知道鄒國勇哥哥和董文賓哥哥,另外兩個我不認識。后來你們為什么解散了?”
那或許是另一段故事吧……
每個樂隊解散的背后,似乎都有一個故事。
遠的有披頭士,外國的有后街男孩、西城男孩,辣妹,國內有TWINS,SHE,其解散的故事都可以寫本書了。
“現在我失憶了,等以后想起來了再說給你聽。”杜采歌只能這么說。
當然,如果故事太狗血了,等他找回了記憶也不會說。
“……行吧。”女孩兒雖然不滿,但并沒有撒嬌撒潑。
再次強調,她是個懂事的女孩。
知道什么時候能鬧,什么時候不該鬧。
“哥,你如果沒事做,就陪我看會電視。”
“好。”
杜媃琦拿起遙控器按了一陣,最終選了一個音樂類的綜藝節目。
“哎,現在都沒什么好看的電視了。綜藝也越做越差,除了‘音樂新力量’,一個能看的都沒有。可惜‘音樂新力量’的第二季要7月份才播。”
杜采歌一直都不太看電視的。
雖然在地球上,他自己為了跑宣傳,也參加過一些綜藝節目、訪談節目之類的,但他基本上不會看。
每天只有24小時,要構思電影,要看別人的電影充電,要看各種書籍補充營養、尋找靈感,要聽歌保持心情愉悅,哪里還有時間看電視?
最多就是,每年找幾部火熱的劇,各國的都會找幾部,去學習借鑒一下。
綜藝之類的,是絕對沒時間看的。
“你說的音樂新力量,是個什么樣的綜藝?到底好在哪里?”
杜媃琦眼珠子轉了轉,“它不是好在哪里的問題,它是那種,很特別的那種……”
“到底怎么特別了?”
杜媃琦想了半天,還是沒找到合適的詞匯:“總之很特別,很有趣,這檔節目首創了戰隊PK型的真人秀,每個戰隊有一個導師,這個導師是知名的歌手或是詞曲作家。然后參與的人都是剛出道、或者還沒出道的歌手,總之都是新人,算是音樂界的新生力量。導師挑選好隊員,然后在戰隊之間進行PK。”
“聽起來還不錯。”杜采歌的聲音顯得沒什么誠意。
他雖然看綜藝看得很少,不代表他不知道。
地球上的各種綜藝節目,真人秀節目都已經玩出花來了。
這個什么“音樂新力量”,在他看來從形式到內容都并不新鮮。
“對了,你在學校怎么看的電視?”杜采歌突然反應過來。
杜媃琦若無其事地走到窗邊,伸了個懶腰,然后轉身露出燦爛的笑容:“今天天氣不錯哦,哥,我們要不要出去走走?”
“別岔開話題,快坦白!”
“我真沒偷偷翻墻出去,小賣部,對,我們是在小賣部蹭的電視!哎呀,別彈我額頭,好痛的,不許彈!哎呦,你討厭!你就知道欺負我!以后我要彈小侄兒一百下!”
看了一下午的電視,快到晚飯的時候,姜佑曦搞了個突然襲擊,出現在杜采歌家門口,說要請他吃飯。
“是不是不方便?”進門后,姜佑曦的目光瞥到坐在沙發上的美麗小仙女,立刻眼觀鼻、鼻觀心。
“沒什么不方便的,這是我親妹妹,你明明姐見過他,”杜采歌拉開門,“琦琦,這是住8樓的姜佑曦,你叫他佑曦哥。”
杜媃琦立刻起身,甜甜地招呼:“佑曦哥,你好!”
姜佑曦有點受寵若驚地抬手和杜媃琦打了個招呼,“琦琦你好!很高興認識你。哇,你們這一家的基因也太好了吧,兄妹倆的顏值都這么能打。”
杜采歌注意到,他的那一排耳釘又換了款式,熠熠生輝,不知是真鉆石還是人工鉆。
發型也換了,顯得更陽光一些,沒有之前那么娘了。
杜采歌問他:“怎么突然說要請我吃飯?”
姜佑曦叫屈,“哪里突然了啊,哥,我一直都說要請你吃飯,好好感謝你。”
杜采歌再次回絕:“現在還不是慶功的時候,等‘童話’大賣,我們再來慶祝吧。記住,這段時間別喝酒,別抽煙,別吃辛辣食物,保護好嗓子,過完五一我們馬上錄后面幾首歌。”
“知道了哥。”姜佑曦笑嘻嘻的,雖然沒個正形,但是看得出他是發自內心地答應,不會表面一套背面一套。
“明晚曉晨姐的演唱會魔都站,你們去聽么?哥你肯定會去捧場的吧!”他掏出一把票,“我讓助理小李買的內場票。一起去么?”
“我們有票了,謝謝你啊佑曦哥!”杜媃琦顯然沒被姜佑曦的顏值迷住,吐了吐舌頭,抱住杜采歌的胳膊,“不過我們可以一起去的,你坐我們的車啊。”
“可以嗎?”姜佑曦迅速找到杜采歌的眼睛。
見杜采歌微微點頭,他松了口氣似的,“那太好了。我能帶個朋友么?”
“男的女的?”
“讓你失望了,是男的。他也很崇拜你的!”
“是你以前組合的成員?”
“不是,就一發小,”姜佑曦顯然不想多談,“那明天什么時候見?”
敲定時間后,姜佑曦沒有多逗留,連水也沒喝一口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