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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我不能容忍她的強勢

  連續幾天的忙忙碌碌,有時候杜采歌也不知道自己忙了些什么,總覺得是在瞎忙。

  他無比懷念當年拍電影的日子,雖然艱苦,一連幾個月精神高度緊張,但那些日子是充實的。

  而不用浪費在各種處理人際關系、應酬上面。

  當他再一次坐進陳泉的心理咨詢師時,屁股還沒坐穩,第一句話就是迫不及待地說:“我見到我女兒采薇了。”

  陳泉微微錯愕后,微笑道:“看你的表情,你和女兒相處得一定不錯。”

  杜采歌喜滋滋地說:“是啊,女兒很黏我,挺可愛的一個小丫頭。”

  “恭喜你。那么你又回憶起一些什么了嗎”

  杜采歌點點頭:“兩周前,就是上次在你這做完咨詢后,我回憶起一些和蘇曼芫有關的情景。然后最近回憶起了一些和女兒,還有和孩子她媽相處的場景。都是一些小細節,沒什么特別值得關注的。”

  “孩子的母親”陳泉沉吟片刻后問,“你和孩子的母親相處得怎么樣你肯定是得到了她的同意才和女兒見面的吧”

  杜采歌不自然地扭了扭,“還行吧。孩子她媽的身份我不能告訴你,雖然我相信你的職業操守,但有些話不應該從我嘴里說出來。我連我幾歲尿床,一周手y幾次都能告訴你,但這個真不行。”

  陳泉微笑道:“我理解的,不用再解釋了,我也不會因為好奇而追問。”

  停頓了片刻,她又問:“你在想什么感覺你有點為難。”

  “我表現出來了么”杜采歌苦笑了一下,“其實是,看到女兒這么可愛,我都突發奇想要組建一個家庭了。”

  “我注意到了你的用詞:突發奇想要組建一個家庭。而不是與孩子的母親重新在一起組建家庭。”

  “是的,”杜采歌坦然說,“我和她不太可能。坦白說我很欣賞她,如果只是談戀愛,我也很愿意和她談。但是組建家庭的話,我覺得我不太可能容忍她。她太強勢了。”

  “我這人其實挺尊重女性的,過去犯了那些錯的不是我。”

  “不過我們國家數千年來的傳統,形成的認知,就算現在勉強地達成了男女平等,也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容得下一個強勢的女人在自己頭頂。她就是那個要坐在所有人頭頂的人,一切事情都要她說了算,她覺得她的安排就是最好的。這是我無法容忍的。”

  陳泉專注地聽著,不時點頭,最后說:“或許你該和她好好溝通。有些事情是可以妥協,可以改變的。當然也請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并不是建議你和她走到一起。我只是說,如果連溝通都沒有,就單方面的放棄,那樣她也太可憐了。”

  “是么。”杜采歌露出深思的表情,不自覺地點點頭。

  “再說吧。”

  陳泉停頓了一會,才婉轉開口:“上次給你的那些資料,你看了之后,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杜采歌想了想,不客氣地說,“我覺得他就是個腦癱兒,很多事情是我絕對不會做的,許多問題上,我會有不同的選擇。”

  陳泉有點哭笑不得的樣子:“其實,你當時的一些做法”

  “是他。請說他。”

  陳泉注視著他,過了一會才說:“好的,如果你堅持的話。他當時的一些做法,也有他的理由。”

  “換成我的話,沒有任何理由我會私生活那么混亂,那么浮躁,濫情,墮落,脾氣暴躁。真的,”杜采歌稍稍有些激動,“我有設身處地地想過,如果是我,年少成名,有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靈感,能不斷寫出偉大的作品,我可能也會一時地迷失。”

  “但我絕對不會迷失得這么徹底,因為我不會忘記自己的初心。”

  “初心么”陳泉沉吟了一會,“有一些他的事情,你會不理解。比如,他的私生活混亂,濫情,經常更換姓伴侶,甚至同時和幾個姓伴侶交往。或許在現在的你看來,這是墮落、不知自愛的象征。”

  陳泉的眼中有一些疼惜,“可他對我說,那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的一切都是剽竊來的,很沒有安感,擔心某一天就再也窺探不到你的記憶,無法再繼續剽竊了,所以他變得放縱,享受一天是一天,因為總覺得或許某天突然就失去了他所擁有的一切。”

  “人總是在失去。他不還是失去了一切么。”杜采歌不客氣地說。

  “沒錯,人總是在喪失的一個過程。”

  “別談論這個無聊的話題了,”杜采歌抬頭看著陳泉:“陳泉老師,今天可以考慮給我做催眠,幫助我找回記憶么”

  陳泉含笑說:“且先聊聊,看看我們的進度吧。而且你越是放松,催眠的效果越好。”

  在這方面,對方是專業的,杜采歌也不想指手畫腳,因此就配合著陳泉,聊了起來。

  過一會,陳泉看了看時間說:“差不多了,如果你還想進行催眠療法的話,我們到催眠室去。”

  杜采歌跟著她來到旁邊的小房間,里面的墻漆是天藍色的。

  大約810平米的空間,只擺放著一張躺椅,躺椅旁邊放著一張靠背椅,還有一張小茶幾,上面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和一對小音箱。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陳泉示意他脫掉鞋子,趟到躺椅上,杜采歌照做了。

  陳泉熟練地給筆記本電腦開機,打開音樂播放器。

  悠揚舒緩的輕音樂從音箱里流淌出來。

  “用你覺得最舒服的姿勢躺好,雙手自然地擺在大腿兩側就行,”陳泉指導著,“現在你特別想找回哪一段記憶”

  杜采歌一時愣住。他從陳泉這里得到了原主過去在做咨詢時透露的一些信息,然后在別的社交場合也零零散散得到了一些信息,現在他對于原主的過往并不是兩眼一抹黑了。

  大致經歷差不多了解了,有些什么仇人、朋友也基本上心里有數。

  當然,并不是說他就不需要催眠了。

  事實上還是這些事他只知道個大概,并不清楚其細節。

  比如,原主和蘇曼芫那段過往,他現在只知道當時駕車的是蘇曼芫,原主給她頂包了。

  可是很快蘇曼芫又提出分手。

  具體兩人之間發生了什么原主沒有在咨詢里詳細說。

  還有,資料里提到,原主曾經那么有錢,一部分錢是拿去給那些出事的女星了,幫她們賠付各品牌的索賠。還有一部分,是拿去成立慈善基金。

  具體條款是怎么樣的那些基金自己有可能動用嗎要知道,有很多星條國的富人就是把錢捐給慈善基金來做合理規避納稅,其實他們還是可以通過一些手段動用那些錢的。

  當然杜采歌并不是要去動用那筆錢,但也不能毫不知情吧。

比如他知道了自己在創始有股份,但是那些股份每年的分紅去哪了  還有,之前通過和范玉弘的談話,他知道了原主和申勁松為什么結怨。

  可是具體細節,他仍然是一頭霧水。

  所以他還是很想通過催眠,把那些細節都喚醒。

  要知道,很多時候,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一旦細節不準確,他就很可能做出錯誤的決策。

  不過現在他最迫切需要知道的是什么想了很久,他也不確定。

  只覺得所有的記憶都重要,但似乎沒哪個是特別重要的。

  于是他說:“遲早我是要把所有的記憶都找回來的,無所謂先后吧。先從最容易的入手也行。”

  陳泉微笑道:“現在,閉上眼,你整個人放輕松。把你的注意力放在呼吸上。知道逆腹式呼吸法么”

  杜采歌點點頭。

  “很好,用逆腹式呼吸法,深呼吸。深深地吸氣,用力地呼氣。吸氣,呼氣把注意力完集中在呼吸上。”她用無比溫柔的聲音說。

  僅僅只聽到她的聲音,杜采歌都有要沉沉睡去的感覺。

  但是又有什么東西吊著他的神志,讓他不至于昏沉沉地睡去,始終和現實相連。

  “每一次吸氣,都把空氣中的氧氣和別的有益成分吸入你的體內。每一次呼氣,都把那些污濁的雜質排出體外。”

  “你感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清澈,煥然一新,越來越放松。”

  “想象你的面前有一塊巨大的水晶,從水晶里射出一束有魔力的光線。那束光線從你的頭,慢慢地照射到你的腳。光線所到之處,你都會感到那個部位在微微發熱,變得放松。”

  “那束光線照到了你的額頭,你的眉毛和太陽穴的肌肉放松下來。”

  “那束光線照到了你的鼻子,你臉頰的肌肉放松下來。”

  “那束光線照到了你的嘴巴,你嘴唇周邊和下顎的肌肉放松下來”

  “脖子背部胸口腰部胯部”

  杜采歌覺得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陳泉那柔柔的聲音就像一根小羽毛,撓著他的癢處,讓他只想呼呼大睡。

  但是每次在即將睡過去的時候,那聲音又會將他拉回來,讓他保持著某種程度的意識。

這就是催眠吧  感覺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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