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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鬼臉樂隊時的你更純粹

  許清雅都用上“隱私”這個詞了,杜采歌自然不好繼續窺探,雖然他的確很好奇。

  許清雅請他坐下,轉身去倒了一杯剛燒好的水,泡了點茶葉:“大叔你來找我干嘛?”

  杜采歌晚上還有很多事要做,不怕睡不著,品著茶,咂咂嘴說:“突然想聽你唱昆曲。”

  許清雅瞅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我幾時成了給老少爺們唱小曲解悶的了。”

  杜采歌聞言有點尷尬。

  “也沒關系,給大叔你解悶就給你解悶唄,只要你給足錢。咱們唱曲的,不就是這個目的?以前唱戲的是下九流,現在地位改善了,變成娛樂明星了,該知足了。”

  杜采歌聽得出來,許清雅并不是抱怨,只是在開玩笑。

  她一邊說著,一邊打開行李,翻出一件有著精美刺繡的戲袍。

  當著杜采歌的面,她大大方方地脫掉外套,穿上戲袍,瞬間從一個青春靚麗的現代都市少女,變成了充滿古典含蓄韻味的古風女孩。

  杜采歌再次確定,她很適合去演古裝戲。

  比如誅仙里的陸雪琪,仙劍里的林月如。

  陸雪琪和林月如的氣質性格差距很大,但是不用懷疑,許清雅都能HOLD住。

  “大叔,想聽哪一段?”許清雅脆生生地問。

  “那當然得來一段我最愛的游園驚夢啊。”

  “行,大叔你坐好了,”

  說完,她神色一變,腰肢輕擺,檀口輕啟:“裊晴絲吹來閑庭院,搖漾春如線。停半晌整花鈿,末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得彩云偏。我步香閨怎便把全身現……”

  那美得讓人靈魂顫栗的歌聲,在狹小的酒店房間里回蕩。杜采歌的心也跟著唱腔拔高,降低,如同悠悠球一樣。

  這是聲韻之美,音樂之美,語言辭藻之美,人類嗓音之美的綜合。

  聽著這樣美得疑真似幻的戲曲,不啻于做了一個心靈上的馬殺雞。

  杜采歌心滿意足地離開后,許清雅彎下腰來,從一只紙箱里,翻出一張破舊泛黃的海報。

  海報制作得并不精良,上面印刷著四個戴著鬼臉面具,看上去酷酷的男人。

  許清雅柔嫩的纖手從海報上撫過,擦去上面沾著的灰塵。

  “死貴死貴的……大叔,搜集這些東西可不容易呢、”她自言自語地說著。

  她依次看向那些紙箱。

  有的紙箱里是海報。有的是一些鬼臉樂隊主題的小飾品。也有的是手工制作的宣傳卡片,粗糙的應援橫幅等。

  總之,都是和鬼臉樂隊相關的。

  為了買這些東西,她可是在二手交易網上掛了許久的單,不斷提高收購價格,才終于能入手。

  不少人賣給她的時候,說著“看你這么有誠意的收購,也是鬼臉樂隊的粉絲吧?算了,忍痛割愛賣給你吧”之類的話。

  鬼臉樂隊從未出道,可是在魔都地下音樂界,它就是一個傳奇。

  許清雅在網上加了不少好友,四處打聽。后來還因緣巧合加入了一個鬼臉樂隊的粉絲群,里面大多是30來歲,甚至40歲的大哥大姐。

  群里不算很活躍,但聊到鬼臉樂隊,每個人都有說不完的話,數不完的回憶。

  她了解得越多,對當年的鬼臉樂隊就越欽佩。

  大叔當年原來做過這些了不起的事情呢。

  比起拿金曲獎“最佳作曲人獎”“最佳作詞人獎”“最佳編曲獎”“最佳單曲制作人獎”“最佳專輯制作人獎”拿到手軟,動不動就在“年度十佳金曲”里包攬一半以上的大叔,鬼臉樂隊的大叔似乎是個更純粹的藝術家呢。

  打開最后一個紙箱,里面是一整套的刺繡工具。

  包括各色的繡線,幾塊底布,還有卷繃、繡花針、繡花剪子、繡架等。

  額,似乎繡架完全用不上,她又不打算繡什么復雜的東西。

  究竟該繡什么呢?

  如果是復雜的圖案,肯定就來不及完工。

  簡單的圖案,又很難體現心意。

  畢竟大叔這么照顧自己,教導自己,還是應該表現謝意的。

  許清雅皺眉想了好久,無論怎么算,時間都來不及繡復雜的東西。

  晚上躺在床上再好好想一想吧。

  她掰著手指數一數,很快就是大叔的生日了。

  恰好大叔生日的當天,也是白楊文學獎公布結果的日子。

  希望大叔那天能夠雙喜臨門吧。

  杜采歌回到房間后,繼續搬運了一陣《全職高手》,然后上網瀏覽了一會讀者們對《龍蛇演義》完本的評價。

  然后他面無表情地收起手機。

  不是我寫得不好,是讀者的口味變刁了……

  畢竟罵歸罵,該訂閱的時候,他們的身體還是很誠實,《龍蛇演義》的均訂一直在上漲嘛。

  剛剛休息了一會,就聽到房門被輕輕敲響。

  他第一時間以為是許清雅。

  但是細聽卻發現,敲門的手法和許清雅不同。

  杜采歌走過去,湊在貓眼上看了看,卻見是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物。

  蘇曼芫。

  她不是回去了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蘇曼芫在慢慢地,鍥而不舍地敲著。

  或許她已經聽到了門里的動靜,知道他在?

  杜采歌有些猶豫。

  他擔心如果自己開了門,蘇曼芫會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比如沖上來扒自己的衣服、強吻自己之類的。

  男孩子出門在外,一定要懂得保護自己。

  這時他看到蘇曼芫停止敲門,低頭拿出手機飛快地打字。

  很快他口袋里的手機振動了一下,他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我知道你在。開門吧,我很冷靜,只想和你好好談談,我有求于你。”

  杜采歌琢磨了一下這口吻,覺得她應該是真的想通了一些,應該不會做出過激的事情了,這才打開門。

  他和蘇曼芫靜靜地對視。

  蘇曼芫面無表情地說:“不請我進去坐嗎?其實站在門口說話我也無所謂。”

  “還是進來坐吧,”杜采歌當然不可能讓她堵在門口,“這里比較簡陋,沒什么好招待你的,不好意思。”

  “你能好好聽我說話,我就很感激了。”蘇曼芫的調子很低。

  她走進來,瞅了瞅,目光看著床沿。

  杜采歌點點頭。

  她便挨著床沿坐下,抬頭看著杜采歌:“你追我的時候,其實我對你沒什么感覺。雖然那時候我們已經開始合作了,你幫我出了一張專輯,但是真的,我對你從來沒有過男女方面的想法。”

  杜采歌很意外。

  她終于不打感情牌了?

  說實話,聽她說“我很愛很愛你”“發現沒有你,我的內心空白了一塊”,他覺得挺惡心的。

  現在這種顯得很理智的語氣,他倒是能接受。

  “恩,”他點點頭,“其實我知道。”

  蘇曼芫的臉上沒什么表情,淚痕也早已擦去,眼睛里仍有一些血絲,雙眼皮顯得有些浮腫。

  她挺直腰背坐著,有種倔強地面對冷風疾雨的蕭瑟感,“你如果當時足夠理智,應該能覺察到的。我并沒有試圖掩飾。在我們剛開始接觸的時候,我可沒有使用任何手法,什么欲擒故縱之類的,我一開始時對你的冷淡是真冷淡。你給我做專輯,我對你感激,但是并不涉及男女之情。”

  “恩,我懂的。”其實杜采歌沒找回那些記憶碎片,只是順著她的口氣說下去。

  “你懂就好。因為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態度,你玩弄過那么多女人,我以為你只是想玩弄我。我那時候一門心思撲在事業上,只想著怎么更進一步,根本沒心思陪你玩。我心想,給我做一張專輯就想睡我?我沒那么廉價。”

  “后來我漸漸發現,你是認真的,你可能真的愛上我了。”

  杜采歌像聽別人的故事一樣,點點頭,示意她繼續。

  “我心里覺得挺荒謬,挺搞笑的。畢竟你的名聲,你自己也知道。那時候甚至還有個段子,說你和……”

  杜采歌尷尬地打斷她:“段子就沒必要說了。”

  其實關于林可當時的放縱和濫交,何止有一個段子。

  比如說,在圈子里流傳著一個這樣的段子:某天,林可帶著一個美女在酒店開房。早上退房的時候,正好撞見一個認識的富二代帶著另一個美女,從他對面的房間出來。

  林可和那個富二代點頭致意。

  第二天早上,他和那個富二代又在同一家酒店的走廊相遇,只是他們身邊的女伴正好調換了一下……

  這個段子是在錄制音樂新力量期間,嘉勇易西開玩笑提起的。

  這些都是羞恥的黑歷史,杜采歌可不想聽別人再提起。

  蘇曼芫溫婉地笑了笑,繼續往下說:“后來你給我做第二專輯之后,蘇粲告訴我,說你是認真的,要我考慮一下。不過他也說了,他其實不建議我和你在一起,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覺得你只是暫時對我有新鮮感,很快就會變心。”

  “那混蛋。”杜采歌笑道。

  “而我當時的想法是,我已經距離歌后寶座那么近了。如果你能繼續給我寫歌,我的事業就會不斷進步,成為大華國歌后,成為亞洲歌后,乃至國際天后。”

  “如果再拒絕你,你心灰意冷,不與我合作了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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