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心比心,十幾二十年后,如果有哪個混蛋敢禍禍了采薇而不負責,杜采歌也會怒不可遏,想盡一切辦法讓對方嘗盡苦頭。
只是,他可不打算在顏穎臻面前坦白和余晴的那段過往。
他又不是腦殘患者。
“我沒想好,花點錢找水軍?出錢讓微博等控評?”
“雙管齊下吧。”顏穎臻建議。
“水軍我可以想辦法,逐夢互娛的新媒體部門有這方面的資源。但是微博那邊,我不認識人。”
顏穎臻點頭道:“我可以替你牽線,幫你做個介紹。但我也不好直接插手的,你知道的,因為歷史原因,那邊現在防著我一手。”
“我懂。”畢竟顏穎臻曾經是微光微博的老板。
所以現在的新老板肯定會防著她點。
因為接下來要去劇組了,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法陪伴她們母女。
而且也因為今天交談的氛圍不錯。
所以杜采歌準備在這邊過夜。
照例,陳茉給他在客房開了鋪。
夜里,等把采薇哄睡,顏穎臻穿著睡衣,端著兩杯紅酒來到觀影室。
瞅了一眼大屏幕上播放的電影,她笑道:“你很自戀,又在看自己的電影。”
杜采歌笑了笑,接過她遞來的紅酒,品了一口。
“為什么突然又想起看《那些年》?”
“這不是《那些年》。”
顏穎臻又仔細看了幾眼,這才恍然:“是你那個把《那些年》和《老男孩》剪到一起的最終導演剪輯版,把演唱會也加上去了的那個版本,對吧。”
“恩。”
“我還沒去電影院看過呢,和原版有什么不同嗎?”顏穎臻聚精會神地看著屏幕。
“大體劇情沒什么變化,有一些鏡頭不一樣,多出了一些片段,稍稍調整了部分鏡頭的順序。總時長除了增加了差不多20分鐘的演唱會鏡頭外,還增加了7分多鐘的鏡頭。所以總共差不多是2個小時。”
“聽說票房還不錯。”
杜采歌笑道:“小打小鬧而已。你知道的,這個版本我才剛完成不久,還只在我們自己的星光影城……額逐夢影城播放。排片率雖然還行,但畢竟我們的逐夢影城只有383塊畫布。再加上大部分人已經在網上看過了,所以票房其實不算理想。”
顏穎臻似笑非笑,“你這要求太高了吧。僅僅只在逐夢影城播放,2周時間拿到了8000多萬票房,這已經是很厲害了好吧!差不多有300萬人觀影了,幾乎場場爆滿,你以為這些我不知道?”
“其實賺得不多,你知道的,有這么多人來看,其實他們是為了贈送的周邊,”杜 采歌解釋道,“在網上購買電影票,一次購買2張,就贈送《那些年》《老男孩》的原聲實體CD。”
“還抽取幸運觀眾,贈送演唱會的DVD和這部電影的收藏DVD。”
“這些成本都挺高的,我們也是在賠本賺吆喝。”
“得了吧,”顏穎臻轉著酒杯,嗤笑道,“影院是你們自己的,不需要票房分成,就算分成也是左手進右手出。電影制作沒有任何成本。宣傳花了不到一千萬,都是粉絲在自發宣傳。”
“那些CD、DVD的成本能有幾個錢?版權都是你自己的。”
“所以這8000多萬票房,就算扣了稅,也實際賺了6000多萬吧。”
杜采歌笑了笑,沒有否認。因為顏穎臻說的是事實。
“《那些年》是300萬成本,《老男孩》700萬成本。再加上這次宣發,總共才2000萬成本。然后《那些年》拿到了3000萬網絡票房,《老男孩》已經5000萬了。現在剪輯好的大電影也是8000萬的票房。不知不覺,你已經是億元俱樂部的導演了呢!”
“剛剛起步而已。”杜采歌不覺得億元俱樂部有多了不起。
“接下來會把這部電影送到別的院線去上映么?”
“會,但應該拿不到多少拍片了,票房增長估計也就1個億。最多不超過2億。這些要分成的,我們自己拿不到多少。”
“反正是純賺的。”
顏穎臻挨著他坐下,一邊慢慢喝酒,一邊看著電影。
看著看著,她的眼睛閉上了,不過她顯然沒睡,睫毛快速地抖動著。
等到電影放完,已經是12點了。顏穎臻起身,將空空的酒杯放下,伸了個懶腰,曼妙的身材根本不可能被那睡衣完全遮掩住。
“老杜。”
“誒?”杜采歌一邊關電視,一邊回頭看她。
“那申勁松,你到底能解決么?需不需要我幫你。”
顏穎臻是知道申勁松之事的,雖然知道的并不具體,但至少清楚,杜知秋是被申勁松害死的。
當初杜知秋的葬禮上,她還帶著采薇遠遠地看了一眼。
為此她還一直有遺憾,因為和杜采歌鬧別扭,而且在創業階段也確實太忙,因此很長一段時間,對杜采歌家的事情一概不聞不問。
結果一時疏忽,杜知秋就出事了。
直到杜知秋死后,她才得知。
之后她找杜采歌談過這件事,詢問是否要她出手報復。
雖然那時遠光還沒那么強大,但也已經是市值千億的大公司了,她要是出手對付申勁松,絕對能讓申勁松很不舒服。
而杜采歌當時拒絕了。
“我的事,我自己處理。”
“這不僅僅是你的事,也是采薇爺爺的事。”
“總之,你別管。”
杜采歌自己是不記得當時的情境了,他沒找回那一段記憶碎片。
不過即使現在,他也不希望顏穎臻牽扯進來。
并非是不信任顏穎臻。
而是,申勁松此人太過歹毒。
天知道他會用什么激烈手段?
別忘了,他曾害死他的恩師,還曾經利用一個靈修派的咨詢師,誘導杜采歌的副人格林可自殺。
這樣的人,為了生存,為了野心,就沒什么是他做不出的。
而且這人路子野,又心狠手辣。
杜采歌覺得最好是讓申勁松把注意力全放在自己身上。
他不希望有任何不好的事情發生在顏穎臻或者采薇身上。
比如,一輛失控的渣土車?
一個喝醉酒的司機?
一個失業后想要報復社會的落魄中年?
申勁松絕對做得出這樣的事,也有這樣的渠道。
哪怕可能性不大,杜采歌也不想冒這樣的險。
因此杜采歌搖搖頭:“我有把握,只是在慢慢收集證據。一旦出手,就要讓他再也沒有還手的機會。所以,我希望你置身事外,不要參與進來,最多幫我打聽一點消息,而不要動用你的資源去對付他。”
看到顏穎臻不以為然的樣子,杜采歌嚴肅地說:“申勁松是亡命之徒,你懂不懂?別看他西裝革履,他骨子里就是亡命之徒。為了采薇,我希望你慎重。”
顏穎臻這才悚然,用力地點頭:“知道了。”
可能是意識到了自己這樣的表現會顯得有些軟弱,她趕緊說:“其實你別小看我,我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我遇到過有黑澀會來鬧事的,也曾經有人要綁架我,還有過競爭對手找人潑我硫酸……”
杜采歌覺得挺好笑的,但還是忍住笑說:“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巾幗英雌。以前你過得很不容易,但現在總算好一點了。”
“我和采薇身邊的安保力量都很強的!等搬到新房子去之后,安保還會更強。”
“我知道了。但是,對你和采薇,哪怕是萬分之一的風險,我也不希望去冒險,知道嗎?所以,申勁松就交給我吧。”
“恩。”顏穎臻沒有再爭辯,也沒有詢問杜采歌具體有什么計劃,而是輕輕地靠在杜采歌的胸口,盡情享受這一刻。
有人可以依靠,有人可以支撐,有人可以取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