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谷縣中最近發生了兩件大事,一件是西門大官人被賊人害死在了十字坡,死狀凄慘,連個全尸都沒留下。
西門慶這一死,原本依附他的那些潑皮立刻作鳥獸散,還順走了不少西門家的東西。
墻倒眾人推,因為之前西門慶靠著賣假藥賺了不少錢,如今沒人照看,一些破落戶隔三差五便結伙到藥鋪去打秋風,吳月娘面對侵擾力不從心,只得將藥鋪賤賣給了陳莽。
第二件事,便是陳莽在縣里開了一家招收女工的染坊,名為元亨染坊,聘請與武大郎和離之后的潘金蓮做了染坊掌柜。
拿著陳莽的秘籍,潘金蓮搖身一變成了公關好手,憑借長袖善舞的手段,立刻便占去了陽谷縣五成的染布生意。
與此同時,陳莽也告知了武大郎他兄弟武松的消息,并且代他寫信,讓武松前來陽谷縣兄弟團聚。
武松當初是因為打死了人,因此外出躲避,如今得知自己打的那人并沒有死,立刻便告別了柴進,收拾行囊上路。
這一日,武松來到一座山崗,腹中略感饑餓,正好前方有一處酒家,抬頭往旗桿上一看,上書“富貴人家”四字,邁步走了進去,將哨棒往椅子上一擱,喊道:“店家,切二斤牛肉,來二斤好酒!”
一個店小二迎出來,滿臉堆笑道:“這位壯士,牛肉好說,這酒……”
武松打眼一看,道:“你們開酒肆的,難道還少酒不成?”
店小二哈腰一笑:“客官說笑了,我們店中哪能少酒。只不過我們的酒不按斤賣,因為東家釀的酒實在太烈,常人喝上一碗便要醉倒,因而是按碗賣的。”
武松聞言來了興趣,笑道:“那便給我來一碗嘗嘗!”
“客觀稍等嘞您!”
店小二笑著去到柜臺旁打酒,不多時,端著滿滿一小碗酒走了過來。
武松見那酒碗,不禁露出個鄙夷的表情:“這碗里最多也就盛二兩酒吧,你們東家忒也小氣!不過這酒確實是好酒,隔著老遠便能聞到撲鼻酒香!”
武松深吸一口氣,接過了酒碗,接著仰頭一飲而盡,放下酒碗,道一聲:“好酒!”接著便一頭栽倒在桌上人事不省。
等到武松醒來,已經是第二日早晨,武松搖晃了一下腦袋,從客房里走了出來,來到大廳,有些發蒙的朝著店小二道:“昨天我喝醉了?”
店小二也不嘲笑,點頭道:“客官您挺沉的,我們三個人合力才把您抬進了客房。”
武松皺著眉頭道:“二兩酒就把我喝醉了?你再去打一碗酒來,我再來試試!”
店小二笑著轉身,又去給他打來了一碗酒,武松這次沒有一飲而盡,而是細細的品了一口,贊嘆道:“果然好酒!”
這時,店小二端著兩個盤子來到武松桌上:“您昨日要的牛肉,另外送您一盤茴香豆下酒。”
武松吃著牛肉和茴香豆,一邊喝著那烈酒,問道:“小二哥,這酒叫什么名字?”
店小二一笑:“我們東家給取的名,叫醉死豬!”
“噗!”
武松一口氣沒提上來被牛肉噎住,嗆得臉紅脖子粗,哭笑不得道:“咳咳,你們東家竟如此促狹……”
店小二嘿笑道:“客官這是要去哪啊?”
武松道:“去陽谷縣尋親。”
店小二聞言臉色一變,說道:“客官,您最好在此歇息兩日。”
武松一笑:“你這是想多賺我些店錢?”
店小二連忙擺手,解釋道:“客官您有所不知,此處名為景陽岡,山上有一只吊睛白額大蟲,專門在此吃過往行人……”
武松聞言哦了一聲,看向自己那根豎在門后的哨棍,說道:“有這根哨棒在,我也不怕那大蟲!”
店小二被他打斷,有些尷尬的道:“客官且容我說完,那大蟲、那大蟲它常年吃人血肉,如今已然成精了!那虎妖張口一噴便是一股黑煙,能將方圓百米之人迷倒,被它所吃之人還化作了倀鬼,或變作女子勾引行人,或變作惡漢捉拿行人,等閑十幾個人,還不夠它一口吃的!”
武松臉上自信的表情瞬間僵住,半晌之后,尷尬的咳了起來:“咳咳,小二哥,那依你所言,這景陽岡是不能過了?”
店小二笑道:“那倒不是,昨日我們東家已經進山打虎去了,這兩日便該有好消息傳來,客官您再此稍等兩日便好。”
武松聞言一拍桌,起身道:“你們東家都敢進山打虎,我武二郎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我這便上山助他一臂之力!”說著掏出一粒碎銀放在桌上,提起棍子朝著門外走去。
店小二追出來道:“客官,您酒還沒喝完呢!”
武松腳步微微一頓,接著臉色復雜的加速朝著山上奔去。
這酒實在上頭,再喝下去,肯定又要搭上一晚上房錢了啊!
景陽岡上的一個山洞之中,黛玉捧著兩只吊睛白額的小老虎在手里把玩,將其中一只進了鍋里,另一只放在干柴旁,嘴角留著口水道:“這只清燉,這只燒烤!”
兩只小老虎嚇得瑟瑟發抖,淚汪汪的大眼里滿是驚恐。
黛玉嬉笑著上前,撫摸起兩只小老虎的腦袋安慰起來:“別怕,我會親切的吃掉你們!”
便在這時,武松提著哨棒來到了洞口,看到黛玉和兩只小老虎親昵,頓時大吃一驚,揮起哨棒便朝著黛玉打去:“好個虎妖,居然真能變作女子!”
“哈?”
黛玉看著突然出現的武松,小腦袋一歪,臉上露出濃濃的迷惘之色。
下一瞬,哨棒已然呼嘯著來到了她的頭頂,黛玉伸手抓住哨棒,纖纖玉手一握,哨棒咔吧一聲折斷。
武松驚得魂飛魄散,腳下連連倒退,接著猛地發覺背后撞上一個東西,轉臉看去,一個虎頭人臉的男子不知何時已然站到了自己身后!
這景陽岡上竟然有兩只虎妖!
陳莽打量一眼身前滿臉驚慌的武松,不禁露出一個陰狠的笑臉,提起虎爪放在身前,恐嚇道:“好你個武松,竟然敢上山打虎,今日讓你知道知道我虎爺的厲害,喵嗚!”
黛玉一臉古怪的看向陳莽:“哥,你那是貓叫吧?”
陳莽干咳一聲,重新擺好姿勢道:“嗷嗚!”
黛玉臉頰一抽:“這是狼叫好嗎……”
陳莽瞪她一眼,怒道:“多事,我說老虎是這么叫,它就得這么叫!”說著一臉殺氣看向了那兩只還沒斷奶的小老虎。
鍋里的小老虎被他視線一掃,頓時嚇得張開了嘴:“喵嗚”
另一只小老虎見狀,也趕緊的開口嚎叫起來:“嗷嗚!”
黛玉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了身旁的兩只小老虎,氣得跺腳道:“你們倆還能不能有點老虎的尊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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