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從大周開始 只聽得衛允道:“此時不論如何選擇,大家都會覺得為難,咱們不如來一個不記名的投票,用沒人拿一張紙條,同意第一個法子的就寫一橫,同意第二個法子的便寫兩橫,再由大娘娘親自查驗,統計票數!”
不記名投票,這個法子貌似可行啊,日后就算是有人拿這說事兒,那也有的扯皮了,正所謂法不責眾,再者誰知道今日誰投的什么。
群臣并不是沒有才能,不會做事兒,只不過是不想擔責任罷了。
就如同衛允說的這樣,既把事兒漂漂亮亮的給辦了,又不用擔心承擔責任,當即群臣便紛紛附議。
曹太后命內侍準備筆墨紙條等一應物件兒,趁著這個空檔,曹太后眉頭微蹙沉聲問道:“皇帝的情況又多少人知道?”
衛允看向袁文紹,袁文紹當即會意,立馬站了出來:“回大娘娘,那些兵將并不識得官家,微臣兵攻破養心殿之時,見到官家的情形,皇后和桓王的尸首之后,當即便命人封鎖整個養心殿,不需任何人靠近,知道官家情況的應該就是只有我等還有照料官家的太醫的和宮人了!”
袁文紹的反應算是很快的了,在看到養心殿中情形的時候就第一時間封鎖了現場,不許任何人進出,而后就立刻派人去找衛允和韓大相公他們。
曹太后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今日之事不論是何等結果,望爾等皆秘而不宣,對外便宣稱官家和皇后桓王一般,被叛賊害死,韓大相公也是因為看到皇帝和皇后等人的尸首,才會氣急攻心,吐血昏迷的!”
這樣的話,也算是給永安帝留了顏面,作為皇帝,臉比什么都重要,很多時候皇帝的臉面就代表著整個皇室的臉面,代表著朝廷的臉面。
人們對于皇帝,對于朝廷皆心存敬畏,若是給他們知道了堂堂一國之君,他們口中的官家天子被人折辱成這般模樣。
那日后誰還會對皇帝心存敬畏,誰還會對朝廷心存敬畏。
“太后圣明!”
在場的都算是聰明人,腦子里頭過了一遍,便明白曹太后此舉的用意。
不多時,不記名的投票開始,未免授人以柄,曹太后便叫上了六部尚書一同唱票,結果選擇寫一的人一個都沒有,所有人都選擇了同一個結果。
而還在床榻之上昏睡的永安帝也不會知道,他這一睡便再也醒不過來。
關于永安帝的事情定了下來,那便到推舉新帝了。
永安帝有四個皇子,三個公主,嫡出的皇子只有桓王趙策英一個,可惜如今已然去了黃泉,那接下來就剩下三個庶子了。
其中二皇子今年七歲,生母是元嬪,只是趙宗全在禹州的時候納的一房妾室,原本是沈皇后的婢女,后來沈皇后懷桓王的時候給她開了臉,讓她去伺候趙宗全。
三皇子六歲,生母是麗妃,一個姿色頗為出眾的女子,良家出身,頗受永安帝寵愛。
再有便是劉貴妃所生的四皇子了,如今不到五歲,也是永安帝最小的兒子,劉貴妃是永安帝最寵愛的妃子,甚至能夠自由出入御書房。
“三位皇子之中,諸位愛卿以為讓那位皇子繼承大統更合適?”
曹太后的話音剛落,衛允的師伯就第一個站了出來:“大娘娘,三位皇子皆是庶出,如今又都年幼,不如便依循禮法,由最為年長的二皇子繼承大統!”
秦師伯雖然精明強干,可骨子里卻依舊有著讀書人的迂腐和刻板!
“秦尚書所言甚是,如今三位皇子皆是庶出,二皇子為長,由二皇子繼承大統再合適不過了!”
嫡長子繼承制在這片土地上已經延續了數千年,禮法這東西,已然深入到每一個人的骨血當中。
雖然曹太后更傾向于讓養在她身邊的四皇子繼承帝位,可四皇子的生母和舅舅乃是這次宮變的主使者,雖然已經身死,可污點還在。
不趙內官所招供的東西是否屬實,四皇子都注定與帝位無緣了。
除非是他的兩個哥哥,二皇子和三皇子接連暴斃,永安帝趙宗全的一干兒子當中只剩下這么一個四皇子,否則的話,他這輩子最好的結果就是出宮做個閑散的王爺。
宮中諸事繁多,如今汴京的亂局也需要收拾,百姓們需要安撫···········
永安帝一家子的喪葬事宜,還有即將繼位的新帝該如何安排,何時繼位,永安帝的謚號、廟號等等。
對了,還有母憑子貴一說,若是二皇子繼承了皇位,那二皇子的母親元嬪就得受封太后,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事情多了去了。
曹太后自己也覺得煩,索性便把事情都丟給了禮部,讓禮部先行商榷出一個大概,擬出章程再呈上去給曹太后定奪。
一直等到了夜色降下來的時候,眾臣才紛紛告退出宮。
衛允本也還想找秦師伯私底下說幾句悄悄話的,可卻被太后給叫住了。
“不知太后還有何吩咐?”
依舊還是在養心殿,依舊還是在永安帝的龍榻旁,衛允沖著坐在榻旁的曹太后拱手問道。
曹太后看了一眼旁邊的老太監,老太監立馬會意,躬身邁著碎步退了出去。
衛允不知太后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說實話,現在衛允還真有些怵曹太后,尤其是旁邊還躺著一個氣若游絲,生死不知的永安帝。
“此番多虧了衛卿及時率兵趕到,若非衛卿的話,只怕哀家此刻也已經踏入地府黃泉,去見先帝了!”
就算是宮里所有的人都死光了你都死不了,還說什么去見先帝,都這會兒還在兒演戲。
衛允不禁在心底暗自腹誹。
“大娘娘洪福齊天,自有魁星照應,先帝在九泉之下,亦會保護大娘娘逢兇化吉,遇難成祥的!”
不論心里如何腹誹,可面上衛允還是做足了姿態。
曹太后看著衛允的眼睛,那雙眼睛,好似能夠看透人心一般:“衛卿不光辦事兒得力,這張巧嘴也厲害的緊,難怪先帝對衛卿如此倚重!”
提起先帝,衛允的面容立馬一肅:“先帝乃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賢明之君,不顧旁人冷眼勸諫,屢屢對臣破格提拔,委以重任,先帝于微臣的恩德,比山高,比海深,微臣便是窮極一生也無法報答!”
隨即衛允便做出一副擔憂的神情:“太后是不知道,微臣聽到叛賊封鎖了皇城,宮門內外失去了聯系的時候,微臣可是心急如焚啊!恨不得插上翅膀變成鳥兒越過宮門飛入皇城之中,親自保護太后的安危!”
曹太后道:“衛卿的忠心哀家自然知道,想必先帝若是泉下有知,定然也十分欣慰!”
對于衛允當初毫不猶豫的站在自己這邊,曹太后是打心底里高興,甚至于還趕到十分意外。
起初永安帝剛剛即位的時候,衛允的所作所為,與投靠永安帝沒有什么兩樣,曹太后拉攏衛允也不過是出于試探一番的想法。
不成想衛允卻立馬像曹太后表明了心意,言明自己時刻都是站在太后這邊的,愿意為太后效死云云。
當然了,曹太后自然不會立馬就相信衛允的投效,畢竟衛允先前的表現,讓曹太后有些看不分明。
而沈從興就是一個很好的投名狀。
沈從興的頭顱早在衛允剛剛到中牟大營的那日就已經送入羅網之中,至此曹太后才將計劃對衛允和盤托出。
只是殺了桓王和皇后,將永安帝搞成現在這幅模樣是不是出于曹太后的授意,衛允就不得而知了。
或許這只是趙內官自作主張,畢竟趙內官作為元祐帝貼身的太監,自元祐帝還只是孩提之時便跟在了元祐帝的身邊,一呆就是數十年。
元祐帝對于這些宦官宮女們的影響,甚至要遠超于他的朝臣們,看原著之中那個為了元祐帝甘冒奇險,寧死也要將詔書和兵符送出宮的小宮女便能知一二。
不過在原著里頭趙內官就只是一個小小的內官,雖說也在永安帝身旁伺候,但權勢卻根本沒法和如今掌握著羅網的趙內官相比,充其量只是曹太后插在永安帝身邊的一顆釘子罷了,充當耳目而已。
可現在趙內官乃是羅網的最高長官,當初衛允將羅網交還給元祐帝的時候,羅網的勢力就已經不容小覷了,現在又過去了這么多年,就連衛允也不知道如今羅網的體量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曹太后道:“如今趙內官和李內官都已經身陷囹圄,羅網群龍無首,總不能讓羅網就這么癱瘓了!昔日羅網便是衛愛卿一手組建的,沒有人比衛愛卿更熟悉羅網了,現在又是這么個情況,哀家是想衛卿暫時先接手羅網,防止有小人趁機生事!”
衛允愣了,完全沒有料到曹太后把自己留下竟然是為了這件事兒。
“大娘娘恕罪,不是微臣不愿接手羅網,而是不能!”衛允道:“如今微臣是陜西布政使,此番受詔令歸京,只待汴京局勢平穩之后,便該回陜西主持大局了!”
羅網雖好,可衛允卻萬萬不能接手的,如今衛允羽翼未豐,錦衣衛權柄已然足夠大了,若是再將羅網握在手里,到時候只怕第一個猜忌他的就是曹太后了!
“微臣覺得大娘娘身邊的朱內官頗具才干,定能替大娘娘將羅網打理的妥妥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