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上,德國和蘇聯狗腦子都打出來了,兩國海軍交戰并不算多。為此鎮守府的蘇系和德系是不太對付,但關系還沒有那么僵。
紅色高加索發現躲在門后面,只露出半個身子的L20,主動揮招呼道:“L20,你還沒有走啊,進來喝酒。”
“不了。我要回去了。”一聽到酒,L20立刻擺手,逃之夭夭。
走過走廊,走進樓道,L20這個時候想到,提督被蘇聯扒了褲子追著跑了,要不要告訴勝利號、俾斯麥。
那么丟臉的事情,是不是不要了,否則又可能被提督欺負……還是,故意透露出來,報復他一直欺負她?
正當L20陷入猶豫當中時,紅色高加索慢慢喝完了半瓶酒。就算是毛妹,也是女孩子,女孩子就喜歡八卦。眼珠子轉了轉,拿著酒往門外走,從辦公室來到休息室,只見金發的少女趴在床上玩手機。
小記者塔什干喜歡在外面到處跑,隨意拍,有殺錯沒放過。
作為大人的基洛夫就不像是小孩子一樣喜歡在外面跑了,她更喜歡有的放矢,先發現了熱鬧,然后再進行跟蹤、報道。于是要經常瀏覽鎮守府大群,隨時發現什么有趣的東西。
推門聲響起來。
基洛夫轉頭望去,只見紅色高加索拿著酒走進來,立刻收回了視線,繼續玩手機。
紅色高加索穿過休息室,坐到基洛夫的床邊,對準了少女的翹臀狠狠一拍。
啪——的聲音響起來,紅色高加索搓了搓手指,手感真好。
“高加索,你喝醉了?”基洛夫捂著屁股,側過身來,對著紅色高加索怒目而視。
紅色高加索放下酒瓶,就放在床上,面對基洛夫的憤怒,她沒有半點畏懼。不是因為她們是朋友,就算是朋友,隨便拍朋友的屁股,也是會招致報復的。她有恃無恐的原因,她知道基洛夫最關心的事情。
“基洛夫。你不是一直想要找提督茬嗎?”紅色高加索說,“上一次報道把提督搞得焦頭爛額,不過就持續了那么兩天,現在又安靜了下來。”
紅色高加索微微俯下身子,看著基洛夫的眼睛,說道:“現在我的手里面,有你想要的東西。”
基洛夫說道:“我欠你一頓酒。”
“兩頓。”紅色高加索討價還價。
“成交。”
紅色高加索立刻把剛剛發生在辦公室里面的事情說了出來,重點在于提督沒有穿褲子跑了,蘇聯拿著提督的褲子在后面追。
紅色高加索說完了,眼看基洛夫一點表示也沒有,她奇怪問道:“基洛夫你怎么不說話,這個瓜還不夠甜嗎?”
“甜。”基洛夫說,“就是涉及到蘇聯大姐頭,我擔心……”
“沒事的。蘇聯同志不會在意那點小事情。”紅色高加索想了想,“再說了,你應該比我懂吧,刻意忽視蘇聯同志,重點報道提督沒有穿褲子。”
斷章取義,掐頭去尾,一件好事可以報道成壞事,一件壞事可以報道成情有可原,這是每一個記者最基本的技能了。也是因為這個技能,劣幣驅逐良幣,以前的無冕之王,變成了現在試圖操縱輿論的妓者。
妓者就妓者,只要能夠報復提督,基洛夫全部不在乎,她想了想說道:“你剛剛說L20也看見了?”
“嗯。”紅色高加索又想起了L20扶著辦公室門框,小心翼翼往里面看那一幕,“那個L20,像是哈士奇一樣。看起來帥氣,實際上是一個憨憨。”
基洛夫問道:“你有她的手機嗎?”
“沒有。”
“那么你現在趕緊追上她,不要讓她把這件事情暴露出去。”基洛夫瞇起眼睛。
“如果她已經說出去了怎么辦?”紅色高加索問道。
“那就是時運不在我們這一邊。”基洛夫說,“你的那兩頓酒沒有了。”
“好吧……”紅色高加索摸了摸鼻子,“就算她還沒有說出去,她不愿意配合我們怎么辦?”
“你不是說她像是哈士奇一樣嗎?”基洛夫說,“那不就是沒有腦子,誰給吃的就跟誰走嗎。給她一點好處,不需要我教吧。”
“我知道了。”紅色高加索說。
基洛夫拿起相機,雙手往紅色高加索肩膀上面一拍,說道:“同志,那就拜托你了,等待我的好消息。”
基洛夫說著把相機掛在胸前,然后找鞋子。
“基洛夫。”紅色高加索突然喊。
“嗯?”基洛夫回頭。
紅色高加索說道:“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他到底是我們提督,你悠著一點。”
基洛夫沉默了一下,說道:“我知道的。”
“你知道就好。”紅色高加索擺了擺手,“去吧。”
“我去了。”基洛夫拿著相機,儼然像是端著沖鋒槍準備上戰場的女戰士,可不就是戰士嗎,匆匆跑出了休息室。
紅色高加索有點擔心,基洛夫會不會做出什么事情來,她跟在后面走出了休息室,準備去找L20,一定要她閉上嘴巴。
與此同時,在這一邊,蘇夏躲在一處灌木后面,大氣不敢喘一口,因為蘇聯就在不遠處,那一頭“野獸”正在到處尋找他。一旦被發現的話,絕對會被“吃”干抹凈。
一個男人,不應該害怕一個女孩子,誰怕誰。就算是一個男人,害怕“野獸”也是情有可原吧?
等了好久,期間彈飛了好幾只落在身上的蚊子,還有好幾只瓢蟲,幸好沒有那些可怕的大家伙,毛茸茸的毛毛蟲諸如此類的,總算等到了蘇聯的遠離,蘇夏長長舒了一口氣,暫時安全了。
不過蘇聯看起來沒有放棄,只是去別處搜尋了,還得小心一點,不容大意。
蘇夏坐在茂盛的細葉榕水泥砌起來的圍欄上面,東張西望,一時著急根本沒有想好往哪里跑,心想現在跑到哪里去了?
來到鎮守府還沒有多久,只是把生活區走完了,工作區就去了那么幾個地方,還有一部分地方沒有好好走一下。
廣播樓和辦公樓在前面,另一邊是倉庫,遠處是碼頭和機場,環島公路就在旁邊,可以看到陽光下一片波光粼粼的大海。蘇夏大概判斷了一下位置,想要回到觀海樓,回到他的房間,必須沿著環島公路走好久,或者是穿過人來人往的廣場。
蘇夏低頭看了一下,褲子沒有了,當然好好的穿著內褲。即便如此,實在不夠雅觀的。
蘇夏琢磨著,應該怎么辦比較好?
蘇夏首先想到打一個電話給誰,幫忙拿一條褲子過來。他想到了列克星敦、密蘇里、企業……最后想到了北宅,他的好伙伴。再想想北宅不是一個好人選,如果叫她知道他現在的處境,足以以此為劇情畫出好幾個本子了。
低頭,看了看雙腿,蘇夏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現在根本不是計較聯系誰的問題,原來的手機放在褲子口袋里面,現在褲子被蘇聯搶走了,他的身上壓根沒有手機,也就是說誰也聯系不了。
大危機啊。
蘇夏望向大海,迎著海風,他又想到一個好辦法,一個完美的辦法。
如果上面穿著提督制服,下面卻只有一條內褲,這一幕實在有些奇怪。如果脫掉上衣,只穿著內褲走在海邊,走在沙灘上,誰敢說一個“不”字。
當然現在身上穿著的這一條內褲,和泳褲有一點區別,但區別也不大了,小事一樁。反正以前去附近的公園游泳,從來不帶專門的泳裝,沒有人投過來奇怪的視線。
果然還是有一點問題吧。
如果一片沙灘、一片河灘,到處都是那么穿的人,你那么穿問題也不大。空無一人的海邊沙灘,或許有幾個小蘿莉在沙灘邊玩沙子,還有那么幾個人沿著海邊堤壩散步,然后你一個人穿著內褲走過……
想一想,這一幕就讓人感覺尷尬。
蘇夏猶豫著,彎著腰,屈著膝,右手托著下頜,一副沉思者雕像的樣子。到底應該怎么辦,好像也就只有那么一個辦法了。他下定了決定,準備脫掉上衣。他還是有那么一點身材的,收腹挺胸看得出一點腹肌,當然也就僅此而已。
上衣還沒有脫下來,閃光燈,伴隨著咔嚓——的聲音響起來,蘇夏看到了,一個金發少女捧著相機對著他狂拍。
蘇夏伸手擋在面前。
原來吃過虧,所以專門了解了一下,他認得那個人,喊道:“基洛夫,你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拍照啊。”基洛夫低著頭查看相機,“拍到了好照片。下午見報。”
“沒有穿褲子的提督鬼鬼祟祟躲在路邊。”基洛夫說,她也是一個好標題黨了。
“你!”蘇夏忍不住出聲。
“我什么?”基洛夫抬起下巴。
“你……”蘇夏氣勢軟了一點,“你怎么在這里……高加索告訴你的,還是你看到了我跑出廣播樓。”
“誰知道呢。”基洛夫說,“反正拍到了好照片。”
“我不管你怎么知道的……”蘇夏問,“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很難找嗎?”基洛夫說,“我遇到了蘇聯,朝著蘇聯相反的方向找就找到了,一來就看到了沒有穿褲子的提督準備脫衣服,你想要干什么?”
蘇夏張張嘴,欲言又止。
“提督你想說什么?”基洛夫得意洋洋,“照片是絕對不會還給你的。好不容易拍到幾張好照片。這個月的獎金有著落了。”
基洛夫說:“拍完了,等等通知蘇聯過來。”
基洛夫看著蘇夏不說話,她笑瞇瞇問道:“提督你怎么不說話了?”
“基洛夫。”
“嗯。”
“基洛夫,你有理由恨我。”
基洛夫看著她的提督低著頭,聽見她的提督的聲音,那個聲音沒有怨念、憤怒,只有理解、釋然,她的心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