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第三十四章 化身斗法

  利劍。除妖。

  天極子毫不留情。

  但這劍卻沒有刺中花盛——因為滅影撲上去擋在了花盛前面。

  花盛見狀,嘶聲喊道:“滅影,別!”

  火劍來不及收住,劍尖刺中滅影。燃燒著的劍身頓時洞穿了滅影的肩膀。

  天極子撤回劍柄,深紅的鮮血噴射而出,濺到了天極子的道服上。

  血,染紅了滅影半邊霓裳。

  “我不能……本小姐不能讓你死!”滅影捂住傷口,嚎啕大哭起來,“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花盛見到滅影這番模樣,心如刀絞說道:“你為什么做這傻事!”

  呂洞賓倉啷一聲抽出長劍抵住滅影的脖頸,厲聲喝道:“哪吒豈會有你這種不分人妖的義女!若是他在,今天也必結果了這廝!你還不速速退讓,免得平白丟了性命!”

  天極子道:“滅影你今天就是死在這!火輪天王也怨不得呂上仙!圣平寧多年不曾有妖,想不到余孽竟是藏在人間!難怪當日術道習院玄武仙陣和天目試煉都遭了污染,原來除了冥幽,是這廝搗的怪!”

  呂洞賓又道:“降妖事大。你這女娃兒切莫不知好歹!別以為你死便死了,護妖之行徑,還會令你們滅蒙世家蒙羞!”

  就在此時,滅影頭發的顏色開始變化,綠色、白色、紅色等紛紛顯現!

  但滅影小七卻捂住胸口,拼命搖頭喊:“小七不走,姐妹們別推!小七不走!”

  掙扎了片刻之后,她額頭上布滿豆大的汗珠,手心滿是肩頭傷口的鮮血,這才勉強維持住模樣。

  稍稍喘了口氣,滅影抬頭沖著呂洞賓喊道:“你這大寶劍的怪叔叔就知道欺負女孩子,羞不羞!”

  呂洞賓被滅影的無禮激怒,喝道:“住口!你這女娃休要胡攪蠻纏,這護妖你擔當得起?若再不退讓,休怪呂某無情!”

  花盛見滅影痛苦地擋在自己跟前,便喊道:“滅影,你讓開吧,我花盛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早就該死,能到圣平寧多活這段時間已足矣。”

  “你這說什么傻話!這劇情會怎么樣還不知道呢!”滅影惱怒地說道,“今天就是玉皇大帝來了,本小姐也不許他傷你!”

  “滅影你是瘋了不成!”

  天極子拿著火劍逼近道:“這螻螘死活和你什么關系?你擋住的不僅是妖孽,他還犯了弒仙之罪。哪條都是天規死罪,你若再護他,就算被就地正法也不為過!”

  滅影仍不愿后退,跪在地上用手死死按住傷口,大口地喘氣。

  突然間,她一仰頭,說道:“這油紙傘下方寸,也是天與地!”

  只見滅影用右手抬起手中的油紙傘,呼地一聲撐開,用傘面遮擋住呂洞賓和天極子。

  就在這電光石火間,她又用左手往回一指花盛,喊道:“解!解!解開!”

  鐺啷啷,花盛身上的鐵鏈瞬間掉落。

  滅影緊跟著又念道:“急急如律令!化身仙咒!變!”

  天極子用手一揮,那把油紙傘便被擋開。

  “以為一把破紙傘能擋多久!”

  但看到油紙傘后的畫面時,天極子卻是一愣。

  原來那紙傘后竟不是花盛與滅影!

  而是一模一樣的兩個滅影!

  “哼!雕蟲小技的變化之術!即便不解又如何!”天極子說罷,對著其中一個滅影猛地一腳踢去!

  那滅影挨了重重一腳,被踢飛出去撞在石壁上,跌落下來時變回花盛模樣。

  花盛捂著劇痛的胸口,肺部像要裂開一般,猛地咳嗽不止。

  “看來這一劫,是躲不掉了。”他喃喃道。

  這天極至運即便是不解幻術,天極子也能每次都尋到真身。化身術即便再高明,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誰說的!祭出你的金箍棒!”

  滅影不顧身上的傷口,轉身飛到花盛身旁,輕聲低語兩句后喊道:“隨本小姐變化!”

  話音剛落,滅影便變化成了花盛,將手中雨傘化成金箍棒模樣。

  花盛也從胸前的鑌鐵金箍鏈中喚出如意金箍棒。

  兩人不但沒有后退,反而沖著天極子和呂洞賓迎上去。

  呂洞賓拿劍笑道:“這對娃兒果真無法無天!看來是不要命了!”

  兩個花盛便掄起金箍棒一起猛砸下去,呂洞賓舉劍輕輕一點。由于雙方仙力懸殊,真假金箍棒便都被格擋開。

  天極子借勢舉起火劍便刺。

  兩個花盛便立刻與天極子戰在一處。

  雙方你來我往打了兩三回合后,只聽其中一個花盛喊道:“急急如律令!白云起焉!”

  忽然腳下騰起一股白色云霧,瞬間將兩個花盛與天極子籠罩在白霧中。

  “破!”

  呂洞賓指著云霧一喊,那霧瞬間四散而去。

  再一看,哪還有花盛的影子?站在那里的,分明就是三個手持火劍的天極子!

  呂洞賓本來持劍欲砍,突然見眼前三個天極子模樣毫無差別,一時竟砍不下去。

  就在他猶豫的片刻,三個天極子又戰成一團。叮叮當當你來我往,三個人影讓人根本無法分辨。

  就在呂洞賓想要設法破解這障眼法之際,突然其中一個天極子將劍一收,用手指著其中另一個對呂洞賓喊道:“呂上仙!幫我抓住他,我有至運!相信我!”

  呂洞賓舉劍便砍他手指那個,誰知那個用劍一擋,喊道:“呂叔叔你上當了,他是花盛所變!”

  呂洞賓只得又將劍一收,往后退了一步。

  此時,其中一個天極子指著另外一個天極子喊道:“此乃滅影所變!”

  旁邊那個天極子竟然異口同聲說道:“對!這是滅影所變!”

  呂洞賓一見哈哈大笑:“這下你們可穿幫了!一看你倆便是一伙!”

  他隨即舉起長劍,猛地朝第一個天極子斬去。那天極子不得不用手中火劍抵擋,當啷一聲火劍折為兩截。

  拿斷劍的天極子惱怒地喊道:“呂叔叔!我才是天極子!剛才花盛是學著我說話!我剛才指的就是滅影!”

  呂洞賓一時竟糊涂。

  拿斷劍的天極子喊道:“不信你破了他們的障眼法!”

  呂洞賓一掐仙訣,用手一指對面兩個天極子,喊道:“急急如律令!現原形!現原形!”

  只聽砰砰兩聲,對面那兩個天極子果真變回花盛與滅影。

  呂洞賓頓時覺得自己被耍,惱羞成怒大聲喝道:“這兩娃兒鬼點子真多,看我讓你們再變!”

  見現了原形,天極子與呂洞賓又一齊撲向兩人。

  那滅影在空中一翻身,撿起方才掉落一旁的油紙傘。將傘面撐開,一把擋在自己和花盛面前喊道:“看我的!急急如律令!變!”

  “大膽!還敢來這雕蟲小技!”

  天極子一掌擊去,油紙傘收起頓時飛了出去。

  可再一看,那紙傘后竟然空空如也!

  “人呢?”呂洞賓立刻四處尋找。

  天極子答道:“這兩人定是又化成了什么東西!”

  兩人走上前一瞧,地上竟躺著三把一模一樣的油紙花傘!

  呂洞賓哈哈大笑:“這對娃兒是糊涂了么?變成兩把油紙傘豈能逃脫,還不是乖乖束手就擒!”

  說罷呂洞賓上去就要抓傘。

  就在此時,一把油紙傘騰空飛起。

  “自己露餡!這便是了!”呂洞賓一指,“急急如律令!還不現形!”

  那把油紙傘便變回了滅影。呂洞賓一伸手,滅影在半空中動彈不得,猶如被掐中脖頸一般懸在半空。

  此時,地上另一把油紙傘也忍不住變回身形,只見花盛喊道:“上仙且慢!別傷害滅影!”

  滅影被掐住的喉嚨拼命擠出幾句話:“你快跑!他……他們不敢拿本小姐怎么樣!”

  “哼!剛才本仙稍有走神,這鐵鏈才會叫你這女娃兒解了!”呂洞賓用手一指花盛,“叫你再跑!急急如律令!”

  隨后一條更粗壯堅實的鐵鏈將花盛牢牢鎖住,花盛猶如抗上千斤重擔跪倒在地上。

  花盛眼看大勢已去,跪在地上垂著頭說:“認命了!呂上仙,我跟你走。但請放過滅影。”

  呂洞賓見花盛已經無處可跑,這才松手。

  滅影摔倒在地上,她艱難爬起身,沖著花盛喊道:“我才不走!”

  花盛嘆道:“滅影你還是走吧。這事沒必要牽扯上你。”

  呂洞賓說道:“你這女娃兒,本仙是看在火輪天王面子上暫不抓你!若還在此動什么鬼點子,別怨本仙以與此妖孽同罪論處!”

  滅影見沒法子,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臉上滿是眼淚,她一邊擦著臉頰上的淚水,一邊往洞外走去。

  剛走兩步,又跑來從地上撿起油紙傘。

  天極子一把抓住油紙傘,說道:“呂叔叔!這滅影護妖,我們得將她一起綁走!”

  沒想到滅影突然甩了天極子一個巴掌,邊哭邊罵道:“又要抓本小姐,又要搶女孩子東西!你可別欺人太甚!”

  呂洞賓看著滅影狼狽的模樣,便說道:“也罷也罷!我與哪吒同處天庭多年,今日且放他這義女去吧。我等留下花盛這妖孽便是。”

  天極子眉頭緊鎖,見呂洞賓執意放走滅影,才不得不松了手,咬牙說道:“侄兒謹遵仙命。”

  滅影懷里抱著油紙傘,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花盛。

  花盛眼里露出哀怨的神色,說道:“你快走吧!走!”

  她這才一扭頭,大哭著洞外跑去。

  見滅影已走,呂洞賓將寶劍收到身后的劍鞘之中。

  此時就聽天極子問道:“要不要將這廝就地正法,為家尊報仇!”

  呂洞賓答道:“我等還需細查此事。藍采和一事侄兒你也切莫太悲觀。我們且將花盛這妖孽帶回給圣廷發落!需要嚴查圣平寧和人間為何會有鳳妖余孽。”

  天極子這才作罷,想到藍采和兇多吉少又不禁哽咽道:“都救不了家父,這至運還有何用!”

  呂洞賓只得安慰道:“侄兒,方才并未顯示藍采和下落。你且先別過于傷心。”

  等到天極子心情稍稍平復后,兩人提著花盛就要往洞外走。

  但花盛突然蹲在原地賴著不走。

  呂洞賓厲聲道:“你這廝,事到如今還敢拖延什么!”

  花盛呵呵了一聲,忽然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今天實在折騰,累死在下了。”

  呂洞賓斷喝一聲:“本仙暫時留你一命!別不知好歹!”

  誰知花盛大笑起來,外貌竟然逐漸褪去。一眨眼,變成另一個人。

  天極子一見這人模樣臉色大變,脫口道:“太上小君!”

  呂洞賓哼了一聲,說道:“還要用什么化身術!都已經五花大綁,變成別人又有何用!”

  隨后他用手一指太上小君,念道:“急急如律令!還不現原形!”

  跪在那里的竟然仍是太上小君。

  呂洞賓大吃一驚,不禁道:“這……你……”

  天極子也立刻用手一指太上小君,念道:“急急如律令!現原形!”

  但那太上小君仍沒如他們所想的變回花盛。

  呂洞賓倒吸一口氣,立刻問道:“太上小君!你什么時候跟進盤弦洞的?”

  地上的太上小君昂起頭挑了挑眉毛,臉上露出壞壞的惡作劇笑容。

  “你們猜呢”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