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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獨一無二的買賣

  被秦懷仁撈上馬,李鴻儒慢悠悠的去,嘚啵嘚啵的回。

  乘騎飛奔。

  不多時,李氏布店已經映入了眼簾中。

  “這當真是大隱隱于市啊!”

  秦懷仁感慨一聲。

  他很少有來這種破爛之處的習慣。

  若非尉遲寶琳狠狠的出名了一次,他還懶得來東市博望街這種平民區域。

  但尉遲寶琳的披風確實有逼格。

  人靠衣裝馬靠鞍,逼格在何時都不能丟。

  一些同是狩獵場的年輕人有著追求就不意外了。

  再說了,以尉遲寶琳的條件都能提升氣質,何況是其他人。

  “我們到地方了,兄弟們勒馬了。”

  尉遲寶琳是第二次來,此時輕車熟路,他很輕快的跳下棗紅馬。

  他扇了扇手掌,今天的李氏布店沒有了那股難聞的布匹霉味,這真是太好了,長了他的面子。

  雖然大隱隱于鬧市,但他也有糞坑撿寶之嫌。

  此時大概沒可能有人會說那種話了。

  順帶著他看李氏布店都順眼了起來。

  一陣‘咴律律’之聲不絕。

  尉遲寶琳吆喝了一聲,隨即便見幾個掙零錢的馬夫跑了過來,將眾人的馬牽到空地之處。

  “爹,娘,我們這兒來貴客了!”

  早上生意少,李保國和客氏在布店內清掃衛生。

  待得李鴻儒吆喝上一聲,兩口子才迅速趕出來。

  “各位貴客快請進!”

  客氏擦擦手,迅速將門拉得更開一些。

  李保國則是有些拘束。

  東市普通人諸多,他少有見這些鮮衣怒馬的大世家子弟。

  一個尉遲寶琳勉強還能承受,但尉遲寶琳身后,那是十余位青年。

  部分青年的身上洋溢著極為強勁的氣息,只是靠近便會傳來隱隱的可怕感。

  這是遠超了李旦的實力。

  若將李旦看成軍隊中的一個小兵,這些人就是參將、校尉、將軍。

  這是他們往昔難以接觸到的層次。

  此時親自上門拜訪,定然離不開李鴻儒的原因。

  李保國心中有著高興,但他又有一絲擔心。

  當階層不同之時,難有多少對等的可能。

  可能是他們掙便宜,但若是出了差錯,也可能會導致家業遭遇大麻煩。

  想想前兩天那兩個銅板的披風生意,李保國只覺難以猜測這些世家子弟的想法。

  他有些許拘束和難以適應就不奇怪了。

  李鴻儒和客氏則是滿臉和氣生財的紅潤之色,不斷進行著熱情的招待。

  “這地方還不錯”秦懷仁違心的贊嘆了一句。

  “地方雖小,但有咱們長安城獨一無二的詩文披風啊”尉遲寶琳開心道:“我今天還要買一件,鴻儒兄,你可得為我吟詩一句。”

  不僅是量身定制的披風,還有量身定制的詩文。

  這生意在長安城確實獨一無二。

  披風款式特殊,但只需要經驗老道的裁縫看過,仿制出來非常簡單。

  但詩文則難于效仿。

  尉遲寶琳開腔時,諸多青年眼睛亦是閃亮。

  有仗劍江湖的夢想,他們也不乏吟詩作對的興趣。

  難說詩文會帶來什么實際的能力和幫助,但披風有了一個由頭,這逼格度就完全不一樣。

  只是不知李鴻儒是否能拿得出對應的詩文。

  今天來的人并不少,即便大儒也有些難以招架。

  “寶琳兄既然看得上,我自然會盡全力!”

  李鴻儒不亢不卑的回應了下來,這讓尉遲寶琳大喜。

  此時客氏開始取出親手縫制的第二件披風。

  有了前番應對尉遲寶琳的經驗,此時她對這件簡單的披風還做了一番仔細的介紹。

  眾人紛紛駐足觀看傾聽。

  “鴻儒兄!”尉遲寶琳低聲提醒道。

  “寶琳,你不能獨占好處,多少要分哥哥一份”秦懷仁開口笑道。

  這讓聽聞介紹的眾人頓時醒悟過來。

  披風特殊,但詩文才是重點。

  能讓皇上入眼點名贊美,詩詞身價本身便可觀。

  但李鴻儒有才也沒可能不斷做詩。

  大抵心中那點才氣用沒了,也就難于挑到獨一無二的披風了。

  眾青年頓時紛紛囔囔了起來,有要詩詞的,也有要披風現貨的,還有在袋子里掏錢的……

  “諸位別著急,我且吟上一句,若您感覺適合自身風格,那便取去”李鴻儒笑道。

  “這主意好。”

  “咱們自己還有得選擇!”

  “妙啊!”

  眾人紛紛開口時,李鴻儒心中才安定了下來。

  從實際上而言,他詩文方面的水準還不如榮才俊。

  若不靠讀書人的‘借鑒’,他哪有多少才氣。

  而要為眾人量身定制詩文,那更是難上加難,難于讓人滿意。

  李鴻儒只得將這種選擇交給了眾人。

  他的工作就是盡量挑選一些記憶中可用的詩詞。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李鴻儒含嘴抿笑向眾人。

  這詩詞源自登科后,乃是科考成功之后散發欣喜之情的小詩。

  這也是一首較為常用的詩。

  但閱讀諸多,這首詩詞還未出現,隨即便被李鴻儒借鑒過來了。

  “這馬跑的真夠快的,騎一天就能看盡咱們長安。”

  詩文水土不服的情況又出現了。

  李鴻儒原本是想著尉遲寶琳受了嘉獎,多少算是春風得意,有一些喜悅之情。

  沒想到眾人的重點放在了后一句。

  一日看盡長安花。

  這說明馬跑的快,能將長安這些彎彎繞繞的地區都跑一遍。

  沒毛病!

  大伙兒這么理解也行。

  “寶琳,你有紅風照棗馬,颯沓如流星了,這個不能和我搶,我覺得很貼合自己。”

  秦懷仁瞪大著眼睛,感覺騎馬的時候穿這句詩詞的披風好極了。

  “你要就拿去了”尉遲寶琳囔囔一句又低聲道:“我覺得也很貼合自己。”

  秦懷仁很能打,至少能打他這樣的十個。

  兩人地位又并無多少區別。

  他都有一份了,若不讓一讓,秦懷仁大概就會和他友好切磋一番了。

  尉遲寶琳眼巴巴的看著李鴻儒,希望這家伙嘴巴里還能搗鼓出一些好詩詞。

  “妙極妙極,這詩詞我要了,這披風我也要了,以后我的馬就叫一日看盡長安花了,各位,承讓!”

  秦懷仁抱拳。

  一方人馬是以尉遲寶琳為首,另一方人馬卻是以他為首。

  他拿了頭籌,大伙兒都沒什么意見。

  “你上次出的是什么價?”

  秦懷仁輕輕的碰了碰尉遲寶琳,尉遲寶琳頓時就輕輕的豎起了兩根手指。

  “我詩詞比你好,不能低于你的出價!”

  有尉遲寶琳的此前的出價,也有尉遲寶琳提及觀星樓賣詩的出價。

  此時雖是半首詩,但秦懷仁并未介意。

  他稍做琢磨,已經取了數顆金塊,重量似有四五兩。

  稍做思索,他將那金子遞予了正要開口的李鴻儒。

  “雪盡馬蹄輕,征程萬里行。”

  “我要!”

  “那你這披風只有在落雪的時候才能穿了!”

  “我騎的是白馬,平常也能穿,若是下雪就更棒了,冰天雪地一點紅,想想自己都是美啊!”

  “那倒也是!”

  “到時我需策馬奔騰上兩三天,不說萬里之遙,咱好歹也得跑個千里。”

  “恭喜杜兄!”

  第二句隨口吟出。

  這便不算剽竊古人了。

  詩詞算不得上佳,但提及坐騎耐力極佳,也有可取之處,這一句詩詞最終歸了一個騎白馬的青年。

  拿著秦懷仁的金子,李鴻儒只覺自己才思敏捷了許多。

  他看著眼前的一只只大肥羊,首次覺得,若是不斷剽竊以往記憶中的一些詩文,他大概率能湊全創建太吾LV1練功房的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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