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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倒霉孩子又成了受害者

  信鴿飛出。

  十余分鐘之后,信鴿亦是返回了王府之中。

  “走吧,去大理寺瞧瞧這膽大妄為之輩!”

  王福疇看著信鴿上的回訊。

  這是大理寺已經出動了人手去緝拿。

  他們此時出發前往大理寺,大概和大理寺抓捕涉案人歸來的時間相近。

  “同去。”

  “這年頭稀奇事多,我也是少有撞見有人貪墨這收徒的贈禮。”

  “福疇兄定是要將這人罵個狗血噴頭。”

  “走走走!”

  柴令威、朱元適、劉仁景,袁學真四人紛紛開口。

  他們被拉來見證王福疇收徒,也助力王福疇給徒弟凝聚的浩然正氣開鋒。

  此時見得王福疇這徒弟剛剛入門就被人占了便宜,還與王福疇直接相關,頓時個個義憤填膺。

  祝家這是惹了小的,惹出了他們一幫老的。

  對方想著以大欺小,他們現在就會讓對方體會一下什么叫以大欺小。

  若非王福疇不想被人抓了把柄,此時他們五人齊齊往那祝家一站,多少會顯得更為直接一點。

  眾人馬車出行,連帶將在客廳不斷喝茶的李旦也叫了過去。

  “定然是他這三四小時內著人調查了你的底細,又請人造了這枚假玉。”

  “這種手段也就能蒙初入修行門檻之人,待得你修為高深,諸多寶物都能打上自身的標記。”

  “我送你納玉之時,已經將自身的標記抹除了。”

  “怎么判,那要看他們怎么做了。”

  馬車上,有李鴻儒低聲相問,也有王福疇正然作答。

  王福疇不是個喜歡吃虧的人。

  李鴻儒也不是個喜歡吃虧的人。

  兩人的脾氣和秉性倒是頗對胃口。

  只要有確鑿的證據,又惹得起,王福疇很開心出現這種事情。

  他指導李鴻儒之時,還說了一些修行之事。

  這讓李鴻儒清楚了修煉者與寶物之間的一些聯系。

  譬如那太陰遮光傘上就有涇河龍王的標記,只要對方在一定范圍內,就能感受到自己遺失寶物所處的位置。

  外人想讓這種標記消散,若非具備大能力將寶物重新煉制,便需要等待原有寶物主人消亡才可能抹除標記。

  “為何我們難以看清楚更為高深的修煉秘籍呢?”

  李鴻儒不免也開始詢問與修煉秘籍相關的事情。

  明明是一冊書籍,但會給予兩種觀看的效果。

  那能力淺薄的只能看到表面意思,而修煉高深者則能看透書籍真正的內容。

  文字依舊是那些文字,但入眼的內容已經變得不同。

  “高深的修煉秘籍摹寫時大多運用了元神之力,常人難以識得真實。”

  “這不僅是傳承所需,也需要避免能力不足者窺得秘籍去強行修煉,又需要防備外來者的窺視。”

  “外來者多著呢,有人,有妖,還有仙,但凡非我族類者,必然有著異心,需要謹防。”

  “我修行南明丁火,這丁火屬于陰火,外顯不強,卻是易傷元神,尤為克制鬼物。”

  王福疇侃侃而談,介紹著自己所修。

  這也是李鴻儒以后可以修行的方向。

  在李鴻儒之前,王福疇還有兩位學生。

  其中一人調任到渤海郡,在當地任職刺史。

  這是一郡文官系的最高長官。

  李鴻儒這位師兄叫公孫舉,擁有元神,實力有著隱隱超出王福疇的勢頭。

  而另一位師兄則是英年早卒,在外出執行任務時喪了命。

  這讓王福疇很長一段時間郁郁寡歡,沒了多少收學生的念頭,四門館也少有去宣講。

  也算是李鴻儒扳倒夜魔衍恰到好處的偽證助力,入了他的眼。

  王福疇覺得自己的學生應該靈活點,帶點市井之氣,或許能活得長久一些。

  諸多的考慮中,不乏各種念頭。

  李鴻儒聽得連連點頭。

  他能力一般,但確實很能活,上輩子死掉,這輩子又活過來了。

  王福疇沒找錯徒弟,他就是王福疇心目中那種很合格很能活的徒弟。

  兩人低聲交談時,只聽馬車夫一聲輕吁。

  目的地到了。

  李鴻儒迅速揭開了馬車簾,王福疇一步踏出,他隨即跟隨著跳了下來。

  這是大理寺。

  三個描金大字懸掛在正門上方正中央處。

  大理寺門口有重鼓。

  若是有冤情,只需要將這重鼓一敲,便會有人審查。

  在另一側,則是刑具,各種近乎人高的大板棍。

  不論是亂敲鼓搗亂的,還是真正需要刑罰的,這些大板棍有著最好的威懾。

  李鴻儒稍微掃視了一眼,只見那大板棍上血跡斑斑,這套刑具看來是沒少喝人血了。

  若是常人,十大板打下去便要躺上十天八天。

  打上二十大板,屁股就不要想著回收了。

  若是打三十大板,基本與菜市口砍頭的待遇沒多少區別,甚至于死了會更舒坦一些。

  他心中有著心悸,只覺自己以后行事要穩妥一些,不能來這種地方遭罪。

  “王大人!”

  邁步踏入大理寺之時,只見一人急匆匆走了出來。

  “裴大人!”

  來人匆忙行禮。

  李鴻儒目視而去。

  這是老熟人,大理寺的寺正裴紹。

  對方此前就在李家辦了案。

  時隔三天,雙方又見著面了。

  除了被告發生了變化,原告沒什么區別,受害人也沒區別。

  裴紹抿了抿嘴,覺得李鴻儒真是個倒霉孩子,遭的罪一波接一波。

  “柴大人,朱大人,劉大人,袁大人,這邊請!”

  同行而來的還有四人。

  這些文官們職能部門各有不同。

  若說有權,這幾位的權利又不大,若說沒實權,文官的嘴皮子又著實殺人不見血。

  他可以與這些人沒多少交際,但他不能惡心到文官,免得遭災。

  再說了,諸多官員的子女還在太學和四門館學習,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需要給王福疇等人面子。

  這幫人還是一群群來的。

  不乏太學的博士袁學真,國子監的司業朱元適也有著主管教育職能。

  而太常寺少卿柴令威和宗正寺丞劉仁景,這兩人實權不高,但能直接見到皇上。

  裴紹一一相互行禮。

  他心下也想看看那不長眼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模樣,竟是敢去貪圖王福疇的納玉。

  裴紹覺得王福疇自從死了學生以后,脾氣就不太好了,只要逮著機會,逮誰噴誰,一些佛、道者甚至倒了大霉。

  今天這個定然沒好果子吃。

  只要證據確鑿,裴紹覺得大理寺會配合,完全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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