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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被削去的氣運

  李淳風說的沒錯。

  沒了李鴻儒,還可以有王鴻儒,朱鴻儒,馬鴻儒……

  當局擺下,難有人可以改變其中的規則。

  只能說是李鴻儒適逢其會,還僥幸脫身,撿回了一條命。

  君臣和師生的觀念不斷在王福疇腦海中徘徊。

  他思索半響,最終將這份心思放了下來。

  木已成舟,多一個李鴻儒不多,少一個李鴻儒不少。

  就算拉了李鴻儒去菜市口砍腦殼,一切也成了定局。

  李鴻儒只是這場爭斗中的一個小棋子,雖然發揮了作用,但明顯也屬于一顆棄子,生與死都無關影響大局。

  直到現在,王福疇完全明白了李淳風的心思。

  既然李鴻儒此時已經顯得無關重要,拿來做廢物利用,套上一個人情,讓他來歸還更能發揮作用。

  “福疇兄該解我惑了!”

  他思索明白之時,只見李淳風也開了口。

  “請問!”王福疇客氣道。

  “皇上為何要與釋家僧人結拜,是否會利用釋家打壓道家?”

  這是李淳風最關心的問題。

  大唐的朝堂中,此時沒有釋家的身影。

  但一切很是忽如其來。

  釋家轉眼之間有一個僧人登頂了,與當今的皇上結拜成了兄弟,較之道家的站位要更高。

  李淳風看得出,那僧人顯然沒什么準備。

  這是被唐皇硬扶著在上位。

  君王之意難以猜測,尤其是他處于其中,更是迷茫。

  推算不是萬能。

  袁守城相命都失手了,他還能說什么。

  遭遇大能力者之時,諸多軌跡線都會偏離原有的道路。

  推算和相命不是萬能。

  尤其是遭遇大能力者,這種推算就會顯得錯誤百出,甚至于難以算清楚。

  “皇上的心思難測,但我目前推導更傾向于……”

  王福疇掃視了一眼四周,才湊到李淳風耳邊吐了‘治病’兩字。

  “你是說!”

  李淳風臉色變化,他顯然也是想到了什么,回憶起了遭遇涇河龍王那晚的悶哼。

  唐皇看似無恙,但實則身染了重疾。

  這種狀況甚至于一般人難以知曉。

  “難怪孫藥王來長安后拒絕了陛下的官爵之位,他倒是知曉這種事情沾染不得。”

  “藥王孫。”

  王福疇附和了一句。

  他叫的名字與李淳風不一樣,但兩人顯然說的是同一人。

  “看來這并非針石所能醫之疾。”

  “莫非釋家的佛法可醫?”

  “奇怪,為何我從未聽說過這種奇怪的疾病?”

  “難道陛下沾染了不詳?”

  被王福疇提點一句,李淳風已經連連低語開始了推測。

  此時諸多人都是處于猜測中。

  王福疇是在猜測,他亦是在猜測。

  只是雙方聯合,歸納到更多的信息,慢慢挖掘真相。

  “沾染不詳?”

  李淳風提及之時,王福疇想起了李鴻儒看到的黑色光華。

  他見得李淳風推開觀星樓的窗戶,眉頭不斷蠕動,再度凝望向了那皇宮。

  在李淳風的眼中,皇宮依舊是氣運如火,有著如同烈焰沖天的景象。

  他的眼睛微微瞇了瞇,只覺這景象與往常并無多少不同,但心中隱隱又感覺不對勁。

  “盛唐至少有八百年風光,嗯……”

  李淳風低哼一聲,只覺自己感覺到了異樣。

  在他的觀測中,皇朝如火的氣運沒有更改分毫,但氣運的總量有了減少。

  這種減少的量并不明顯。

  此時或許只是讓八百年少了兩三年。

  八百分之二,這是一個極為小的量。

  若非站在觀星樓上,近期又做過觀測,李淳風覺得自己難以有這種判斷。

  甚至于皇朝的氣運總量還在以微弱之勢慢慢削減。

  “皇上可能在借用國運鎮壓不詳!”

  他低聲對王福疇說了一句,更是想到了那結拜僧人身上的金光。

  對方今天才承受國運附體,沒可能瞬間就消去兩三年的國運。

  這是一條后路。

  也可能是個替死鬼。

  若是生事,便能用于日后代罪。

  可當今的皇上雄才大略,應該不至于用這種昏庸手段。

  “釋家,破解之道肯定在釋家,只有他們……”

  “大唐可是你們道家仙神的主場,他們在靈山秘境,這要如何過來?莫非是在天上殺過來不成?”

  李淳風彷佛確定了什么,但王福疇的回話讓他頓時咽下了苦水。

  在涇河龍王的事件中,有諸多矛頭指向了仙庭。

  而仙庭中,則有道教諸多供奉護佑的神仙。

  雖然掃了些許面子,但李淳風能確定仙庭那位并非狂妄尊大之輩,不會為了一個仙庭編外的小官交惡大唐。

  但這盆臟水潑在身上,一時半會也洗不干凈。

  而這更是影響到道家的地位。

  他想想就覺得腦殼痛。

  “這如何請靈山秘境的佛陀過來破解不詳?”

  地上有國度,天上亦有邊界,仙庭的位置就籠罩著大唐。

  仙神佛陀等大修煉者放棄了肉身,想鉆入下界是個難事。

  諸多佛陀沒可能跑上十萬八千里,冒著風險來到大唐下凡做好事。

  佛祖也沒可能讓靈山秘境遷移到凌霄寶殿區域。

  如同王福疇所說,想要安然下界,那真需要從天上殺過來,待得清除了仙庭勢力,諸多佛陀才可能放心下界。

  唐皇不是佛祖,沒可能讓諸多佛陀如此盡心盡力。

  “只怕是需要誠心,需要耐心,也需要借口,更需要讓一些人滿意,靈山秘境的佛陀才能真正來到大唐”王福疇低聲回道。

  “需要讓誰滿意?”

  “我哪里知道!”

  兩人相互敘說,最終難以推測到真實。

  需要誠心和耐心很好說。

  此時的唐皇已經在行動。

  與釋家僧人結拜就是第一步棋。

  “朝堂上到底是在破解,還是在策劃?”

  唐皇的態度是個迷,朝中重臣的態度亦是讓人難以琢磨。

  “陛下雖然賢明,但當年上位時手段狠辣,有些人有異心也正常,嗯?”

  相互敘說,又有李淳風步步推導。

  但忽然間,李淳風臉色一變。

  “城頭變幻大王旗風水局,似乎有人趁皇上鎮壓龍體謀奪李唐的江山!這是什么時候的布置?又導向到誰?”

  他額頭爆凸,如同眼睛使勁睜開一般,仿若要將那皇城氣運看透。

  “淳風兄,你天眼流血了,淳風兄?”

  此時李淳風使勁瞪大了眼睛。

  王福疇看著額頭開裂的李淳風。

  他只見李淳風狀態如魔,彷佛看到了不可思議之物。

  死死瞪大的天眼讓他額頭裂開。

  一絲鮮血在其中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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