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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兄弟上西天

  在佛家的理念中,僧人最高的信仰就是佛。

  這是一尊越不過去的大山。

  陳祎接受可能發生的命運,但他又有著一絲不甘。

  但在儒家的理念中,以天地立身者有敬畏,但并不會茫然到無力去反抗。

  甚至于激勵之時還有人定勝天等詞語。

  文化不同,熏陶便不同,對人生的態度也不同。

  但釋家的理念并非無可取之處,即便小粉紅如王福疇等人,排斥釋家之時也不乏贊嘆,甚至于想著融合與糅合。

  一碗青菜粥下肚,陳祎的臉上多了一絲紅潤。

  李鴻儒回答之后,他再也沒有開口。

  待得吃完,他才站起身來,雙手合十,對著諸人念誦經文。

  喃喃之語伴隨著點點金光傳來,李鴻儒只覺腦海中陡然一松。

  此前強行突破追風十三劍的緊繃感從心底消了下去,妖力反彈也被撫平。

  除了心肺之處依舊有著一絲外損,他此時再無多少患處。

  李鴻儒甚至能覺察到太吾似乎又恢復到了正常,便是練功房都有著重新開放。

  佛法帶來的力量似乎有些玄妙,便是李鴻儒都心生了一絲向往。

  “這大概是屬于他的力量,我有時也能拿來做做用。”

  陳祎苦笑了一聲。

  “能渡得了別人,但唯獨難渡我自己。”

  他眼中有著異光,似乎看透了李鴻儒身體,也看到了李鴻儒體內存在的那絲妖力。

  他心下對李鴻儒的講解有了幾分明白。

  只是佛并非妖。

  李鴻儒能控制妖力,他卻難以反抗佛。

  陳祎看著李鴻儒的面龐,只覺年輕真好。

  良久,他想到自己也才二十余歲,不由晃了晃腦袋。

  “總歸我還有點朝氣,前方的路再難走,也必然要踏出一條通天大道。”

  想到李鴻儒提及的抹除,陳祎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紅暈。

  螻蟻尚且貪生,掙扎求生也是人類的本能。

  倘若心中有一尊佛,他會引導佛的成長。

  倘若心中那是一尊魔,他也會強大到讓魔顫栗。

  若這是他的虛妄,總有一天,他也有能力勘破虛妄。

  念誦完經文,陳祎對著眾人雙手再度合十,一一道謝,這才大踏步走向了那漆黑的街道。

  李鴻儒放眼看去,只覺那黑暗中伸手難見五指,但又有著一道微光在向前行。

  他看著天色,此時大概是未時,凌晨一兩點左右。

  距離天亮的時間還很長。

  李保國和客氏有著倦意,李旦則是有些興奮,覺得自己終于能學祝氏劍堂的終極劍術了。

  四人小聲交談一會,這才各自回房休息。

  吃過一次使用練功房勉強突破的虧,李鴻儒此次倒沒有再去強行進行突破。

  他將追風十三劍的修煉進度慢慢提升到75%,又看了一眼晦澀難明走向的星宿方位,退出了練功房。

  睜眼之時,陽光已經照射到窗外。

  此時李氏布店已經開始營業。

  李鴻儒還聽到了李旦揮舞木劍的聲音,他時不時又被李保國叫去干活。

  今天去太學的時間稍微有點趕。

  “玄奘圣僧要去西天極樂世界了,皇上在送行!”

  李鴻儒匆匆小樓,迅速進行洗涮,他準備隨意吃點喝點就開啟奔跑。

  隨即他聽到了外面一聲鑼響。

  伴隨著粗嗓門的吆喝聲,東市一些閑人頓時簇擁而至,想著跟隨那敲鑼之人去看熱鬧。

  “去西天極樂世界?上西天?”

  李鴻儒胡亂吃了幾口飯菜,感覺肚子充實了一些,也鉆了出去。

  他倒沒閑到大早上還去看熱鬧,但是時候奔向太學了。

  “鴻儒!”

  奔行近二十余分鐘,李鴻儒聽得后面一陣嘚啵嘚啵聲音,頓時跳出馬道。

  稍做暫停時,只聽得熟悉的聲音傳來。

  “老師!”

  李鴻儒扭頭,隨即便見到了王福疇的馬車。

  “老師這是要去哪兒?”

  見得王福疇招手,李鴻儒頓時鉆上了馬車。

  “我本想跟隨去看看皇上送玄奘圣僧,但人太多,只能繞道折返一番,卻是不曾想見到了你”王福疇笑道。

  “玄奘圣僧真的要上西天?”李鴻儒問道。

  “去的是西天的靈山秘境,也不知他與皇上談了一些什么,皇上也同意了下來。”

  王福疇臉上帶著一絲淡笑。

  儒家、道家、釋家常有爭議,也伴隨著打壓。

  隨著這個御弟上臺,諸多沉悶滾滾而來。

  很多人一度以為釋家會取代道家,甚至于取代儒家,大唐從此成為佛國。

  每一天,各種心思有異的人圍繞在四周,想著從皇上和陳祎那兒探知到一些什么。

  在陳祎成為御弟的這段時間中,長安城有著諸多的混亂。

  無數的猜測紛紛出爐,甚至不缺各類離奇的陰謀說。

  有人言,皇上結拜的這個御弟諧音‘玉帝’,在隱射仙庭那位的名字,示意著對方只能當弟弟,在大唐翻不得天。

  有人言,皇上給予了釋家足夠高的地位,釋家也會有足夠多的誠意來回饋,皇上有著所求。

  有人言,皇上有心扶持釋家,想著定出釋家正統,避免日后可能出現的釋家大亂。

  但諸多的人都沒猜到,這個御弟僅僅做了數天,便要代表唐皇前往西天極樂世界取真經。

  在大唐的地圖志中,西天極樂世界極為遙遠,相隔著千山萬水,更無須說路途的艱難險阻。

  這是與大唐相隔甚遠的地域,即便騎馬奔行也需要數年才能到達。

  “皇上的兄弟可不那么好當!”

  王福疇低聲道了一句。

  若有若無的提示中,李鴻儒也得大唐帝朝此前的模式極為怪異,處于諸王并存的局面。

  如同養蠱,勝利的最終只有一方。

  數年后,唐皇上位。

  而他的兄弟則是喪生在爭奪皇權之中。

  對親兄弟都能下狠手,對一個結拜的兄弟便難有多少情感可言。

  夾雜在其中的,大多只有算計和利益。

  只是王福疇一時也難以猜測。

  直到今天才隱隱猜測到大概。

  相較數天前的沉悶,王福疇此時心情極為愉快。

  君王依舊是那個君王,沒可能昏庸,也不乏手段,吃掉的虧會一一拿回來。

  他難明圣意,但王福疇很清楚,皇上遠比他想象中要圣明,也會看得更遠。

  便是心中有“帝傳三世,武代李興”之事,他相信將來也一定有解決的方案。

  敘說完自己的事情,他笑看向李鴻儒。

  “我聽袁學真說你太學之路才伊始,就是上兩天休息五天的節奏?”

  “哈~”

  李鴻儒沒想到袁學真還向王福疇打了個小報告。

  他這一周的出勤率確實有點低,上課時間少,在家用于研讀修行的時間多。

  但修行追風十三劍已經進入到了尾聲。

  接下來他便能好好讀書,也順道教導李旦,上學時間會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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