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雕。
大型猛禽。
擅長捕獵大中型鳥類和獸類。
當僥幸獲得靈氣,具備了一些修煉的力量,這種猛禽的體型和戰斗力呈現幾何倍數的猛增。
眼前的金雕如同一架小型客機。
足有兩人高,近十米長。
若將兩翼展開,李鴻儒覺得翼展至少有十五米長。
龐大的體型下,即便妖馬都顯得渺小,讓李鴻儒生出兔子見鷹之感。
徐茂功此前就介紹過金雕,這是連馬都能直接捕獲的兇禽。
“兩位馬兄,一會兒我就指望你們了。”
李鴻儒稍退兩步,穿插到兩匹妖馬之中。
雙方體型有著差距,實力更有差距,但徐茂功這兩匹妖馬屬于戰馬,并不會怯場。
咄苾和徐茂功的打斗激烈,也不斷在偏離此處。
咄苾對金雕有足夠信心,確定金雕能勝。
而徐茂功則是恐戰斗的余波損傷,那可能會導致各種難以掌控的意外。
“唏律律”
“呸”
徐茂功乘騎而來的那頭妖馬發出一聲警告的馬嘶鳴之聲。
踏云烏騅則是不屑的對著李鴻儒吐了一口。
“行,我肯定加入戰斗行列!”
李鴻儒拍著胸脯保證,這才讓踏云烏騅的鄙視之意收斂。
雖然李鴻儒是只弱雞,但若未戰先逃,它們這些上過戰場的戰馬也會有所瞧不起,以后甭想乘騎它們。
伴隨徐茂功征戰的歲月中,遭遇的敵手并非個個都是弱者,只需要騎著去砍頭。
有水準相近者,有詭異者,有各有千秋者,也有實力更勝一籌者。
見識諸多,它們對強敵并無畏懼心態。
兩頭戰馬不斷呼聲,發出一陣陣馬叫,似乎在傳達著某些訊息。
李鴻儒則是念念有詞,找了個稍微安全之處,將南明丁火凝聚了出來。
火苗不算大,若是發動打擊,他這枚火焰就能隨手投出去。
沒有修煉占火要訣,每日大概能凝聚三五次的南明丁火。
自從上次使用南明丁火針對落頭氏發揮一般,李鴻儒就覺得自己的術法甚是不可靠,他此時亦在不斷尋找可借用之物。
“嗚咯咯咯”
如同咄苾大王,金雕亦相當具備王者氣質。
它雙翅收入身體,如同巡視一般,不斷注視著不遠處的兩馬一人。
樹林環境對它不友善,但也能避免妖馬奔襲時的跳躍沖撞。
彼此都受影響,那就等于沒影響。
它昂著頭,喉嚨中發出陣陣低鳴,彷如嘲笑弱者的自不量力一般。
尖銳如彎刀的喙就是刺破對手肌體的最佳武器,而利爪的拿捏足以讓獵物瞬間斃命。
兩匹妖馬稍有意動之時,它鷹眼瞬間變得尖銳,彷佛看透著一切,在黑夜中閃爍著通紅的光芒。
只是稍微一跳,兩匹妖馬一前一后的沖刺便被躲了過去。
但也有一點小火苗沾染到了身體上。
陰冷冰涼又刺疼的感覺傳來,它嘶鳴了一聲,無數羽毛頓時尖尖豎起,翅膀迅速進行著拍打。
只是瞬間便是狂風大作,地面上無數樹葉和枯枝扇動了起來。
看似最沒用的人類,卻第一個對它造成傷害,甚至于讓它頭腦都傳來灼燒感。
金雕的目光頓時透過了黑暗,穿向此前并未放在心上的角色。
只見李鴻儒的身影已經沒入樹木背后。
這是個打一招就跑的角色。
與早年逮的那些兔子沒什么區別,蹬一腿就想著逃。
它憤怒扇動著翅膀,片片羽毛如刀鋒一般,反向拍打著再次突襲的妖馬。
連連數次的拍打,這頭妖馬頓時直接被擊倒在地。
它剛欲補上數爪,隨即又見得另一頭妖馬沖擊而來。
沉悶的碰撞聲頓時連連響起。
兩馬一金雕扭殺成了一團。
不時有骨骼斷裂的聲音響起,也伴隨著鮮血的大股噴射。
“你個死崽,快救我的馬!”
遠處與咄苾惡斗的徐茂功一時不免心中大焦。
見得李鴻儒在一旁抓了些土渣和樹枝亂丟,他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這貨的戰斗模式和應對落頭氏時沒有任何區別。
但現在沒有救兵了,這種打法是會死人的。
“你的狗牙,快給我用你的狗牙!”
徐茂功大叫,沉悶的撞擊聲和骨骼碎裂聲傳來,他一顆心沉了下去。
“你們唐國人殺了我的馬,多少也要收回點本。”
咄苾嘿嘿冷笑。
他打擊時極為猛烈,抱定了迅速消耗徐茂功體能的想法。
但久戰不下,雙方又轉成了持久戰和尋求破綻的局面。
雙方此時出招各有節制,也有了一些查看周圍的能力。
“我騎馬都騎不穩,別說騎雕身上去啃。”
李鴻儒看著前方三頭龐然大物的翻滾,但凡他靠近,便有可能卷入這種碰撞中,被壓到底下。
他牙齒有點兇猛,但身體又不是鐵做的,完全靠近不得。
徐茂功這個建議相當于沒說。
囔囔了一聲,他也只得再次引燃南明丁火。
一點火苗迅速飛遁了出去。
金雕體型龐大,第一次打擊精準到位,但第二次打擊卻讓踏云烏騅痛呼了一聲。
“王福疇怎么教你的,你會不會應戰,還有沒有點正規作戰力……”
徐茂功大叫,也伴隨著咄苾的冷笑。
但凡對方是個小將,能借助妖馬沖殺的力量,打斗都會極為有節奏,不會陷入到這種原始本能的混戰中。
金雕在撲騰扇動翅膀,利爪猛抓,又有喙的啄擊。
妖獸的對決很簡單,除了少數具備特殊天賦的妖,諸多妖都是依靠肉身本能作戰,妖力越強,肉身越強者會直接勝出。
兩匹妖馬合作能發揮11大于2的優勢,但金雕的咖位并不止二這個等級。
咄苾已經聽到妖馬骨骼的斷裂和慘叫。
“去!”
又是一朵火苗飛出。
這一次火苗直接落空。
沒什么文人喜歡近戰這種事情,便是輔助都艱難。
李鴻儒悶哼一聲,嘴中開始念念有詞,一朵火苗慢慢再次呈現。
不需要徐茂功多提醒,他也很清楚金雕獲勝之后有多麻煩。
即便咄苾選擇不殺他,也免不了傷筋動骨,若是發生點意外,被金雕一招打死也是大概率。
視線中一片枯葉被南明丁火引燃,隨著金雕拍打翅膀的風浪,只是數秒,火勢頓時猛烈了起來。
李鴻儒看得眼睛一轉。
一堆枯枝和樹葉頓時被他撒了過去。
如今是秋季,枯葉和枯枝頗多。
少有人來這些地方,更給樹林中累積了厚厚的一層可燃物。
偏北地區干燥,只要擅引,這些樹葉枯枝會形成大火。
李鴻儒此時性命難保,也顧不得山林縱火的巨大危害。
他不斷拋縱著枯枝敗葉聚堆,熊熊之火頓時燃起了一米余高。
“呱”
混斗中的金雕終于覺察出了巨大的風險。
它的爪已經如利刃一樣同時刺進妖馬的脖頸部位,對方脖頸皮肉撕裂,血管亦被扯破,已經陷入了半死掙扎的狀態。
另一頭妖馬則是被喙連連啄擊,打的頭破血流。
但徐茂功這頭半死的妖馬死死咬住了它另一條腿,一直未松動過嘴。
有鐵爪,它的腿亦如鐵甲包圍一樣,并不懼怕妖馬類牙齒的撕咬,至多是打斗時拖著這么一個累贅,稍顯麻煩一些。
但此時,火焰迅速蔓延了過來。
拖動著一頭怎么也不松口的妖馬,又處于樹林的環境中,它很難擺脫火勢的范圍。
對禽類而言,滿身的羽毛就是易燃物。
即便成妖,這一點也未被更改。
即便是凡火,只要引燃到足夠大,也能讓對它們形成足以致命的打擊。
它尖銳的眼神感觸到了風險,不由開始了猛烈掙扎和更為強烈的翅膀扇動。
火焰引上身之時,它似乎聽到了妖馬那絲最終的歡快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