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之中。
李鴻儒抬手,掌心中黃豆大小的南明丁火頓時盛開,化成一枚小火球。
小火球的尺寸足有棗子大小,較之最初擴增了十余倍。
李鴻儒心下極為滿足。
若要將南明丁火的威能提升得更勝一籌,便需要提升學舍的等級。
與演武堂增強基礎能力并無不同,學舍的等級越高,《占火要訣》給南明丁火增添的威能就越強。
LV2學舍所需:財富100,布帛10,木材10。
李鴻儒曾經在妖鶴抱樸子那邊獲得了一柄拂塵,布帛方面較為好說。
只是所需的木材與練功房等級提升有一些沖撞。
嚼掉的那根降龍木不足以滿足兩項太吾建筑同時提升。
太吾的數據中,LV2練功房,LV1學舍,LV1演武堂,LV1道館,提升等級和新建筑看得李鴻儒極為滿足。
這是一群吞金吞法寶的大爺,但也給他帶來了無窮的裨益。
練功房修行術法與武技,學舍填充術法基礎,演武堂填充器械基礎的能力,道館則是提升道術威能。
《破術秘錄》順利突破到91,又被他步步完善到100進度,想來能破法的層次也有著更高。
李鴻儒做過實驗,高級別的練功房修行低水準修煉法時果然有著速度提升,只有在同水準匹配的修煉法時,才將速度維持到正常水準。
讓李鴻儒稍微有些遺憾,又帶了些許驚喜的是《雷函天書》。
練功房提示了研讀,但又沒達到研讀的水準,需要將練功房再提升一級才有能力研讀或者修行。
LV3練功房需求的材料開始翻倍,李鴻儒一時半會難以湊全。
他第一次見到連研讀都不夠資格的書籍。
這可能與《雷函天書》屬于手抄本秘籍相關,他對道家諸多知識不解,遠沒有《脈經》這種詳細備注的真傳秘籍通俗易懂,若是研讀,便只能依靠練功房的能力進行強行研讀。
又或許這冊書的等階比他想象中要高,較之《南明丁火》秘籍要強,極可能需要修煉出元神才有資格修行。
李鴻儒吁了一口氣,他取出一張白紙,劃線之后,按線剪出一頭小毛驢,他再在紙上添畫了數筆。
他對著白紙輕吁了一口氣。
淡淡的青光浮出,這張白紙頓時就充盈了起來,化成一頭搖頭擺尾的小毛驢。
這是張果子的紙人紙驢術。
李鴻儒感應了一番,只覺這道術法耗費有些大,短期內最多能釋放兩三次紙人紙驢術,而且選擇施法的類型也極為有限。
即便他提升到100的修行進度,小毛驢也只能持續八小時,若依靠這頭驢子趕路,半小時后便會化成紙片。
相較于張果子的小毛驢,他的小毛驢無疑有著不足。
張果子在道家術法的法力上造詣極為深厚。
如同練武者具備深厚的氣血之力,又或者內功深厚,張果子的化驢術幾乎難有衰竭可言,對方還能化出多頭小毛驢進行操控。
這是一個潛在的術法大高手,只是欠缺了厲害術法,又缺乏了道家正規典籍的指引。
“莫非你也有什么了不得的天賦!”
李鴻儒腦海中念頭只是稍微想了想,又轉了過去。
他還沒到尋根究底的地步。
在他閉關的這近半月,張果子的毛驢已經被捅死了三次,又有眾人的警戒,這讓他也免了三次災。
事不過三,這也讓李鴻儒到了不得不出關的時候。
“定然要讓你吃一壺。”
李鴻儒甩了甩手,開始慢慢剪一道人形的圖案。
江湖司的榜文已經張貼了出去,但這并非讓對方收斂,行動越來越猖狂。
只要江湖司榜文依舊緝拿汗國的掠奪團,這種行動就不會終止。
“在外都能殺得了你們,莫非進入并州城還能讓你們跑了!”
他手中的紙張小人不斷裁剪,漸漸呈現出人的模樣,李鴻儒用筆點上眉毛眼睛等部位。
待得李鴻儒一滴血落下,又補了一口青光,這個紙人頓時也膨脹了起來,慢慢化成他自身的模樣。
李鴻儒對照了一番,只覺紙人外貌與自身沒什么區別。
兩者的差異在于實力。
只要他持續施術,紙人便能說能跳能跑,但紙人的實力與普通人沒多少區別,還是個一刀秒回原形的貨。
李鴻儒也不介意。
紙人更大的作用在于設伏。
他稍做示意,那紙人便揭開了被子,閉著眼睛干躺了上去。
從今夜開始,張果子的驢可以休息下崗了。
李鴻儒覺得這種替身術相當不錯,可以躲掉諸多魑魅魍魎的術法,是一個合適的替死鬼。
只要不遭遇具備天眼,又具備如南明丁火這樣的術法,對方很難尋根究源找到他真身。
他拍了拍手,頓時將那持續耗神的紙驢收了,將紙片放到自己袖兜中。
廂房的茶幾上放著一份散發藥香的肉食。
有了秦懷仁提供的黃金,李鴻儒此時亦是出手大方了起來。
有錢就用。
他不僅是大量填充著太吾的數據,亦讓李旦去藥店購了大藥酒,珍稀藥材,在福客來酒樓做了專門的定制。
貧瘠的生活頓時邁入了世家子弟層次。
不僅是他,李旦也齊齊有著一份,兩人的花銷有著上百金。
這是氣血奠基和進階的補食。
有秦懷仁和裴聶等人的建議,這方面的食療搭配顯得輕松。
李旦此前就有著迅猛的修煉,仿若久旱逢甘霖,身體頓時就滋潤了起來。
而李鴻儒則依靠100進度的鐵牛勁提煉氣血,他的修行進度絲毫不慢。
今天是他出關的日子,也是他補充氣血的日子。
“你們誰能在屋子里悶半個月閉關,我管他叫爹。”
此時落雪紛飛,裴聶等人在外練劍。
裴聶對李鴻儒閉關如此之久覺得有些迷。
即便他吞下辟谷丸,每日只是睡,他也蹲不了如此之久。
“張果子也在房間里蹲了七天啊。”
“他那是補驢皮,都傷心得眼淚汪汪了。”
“萬文石還躺了半個月呢。”
“那是養傷!”
李鴻儒推開廂房時,聽得裴聶和陶子平一陣囔囔。
兩人嘴巴上交流,但手中的兵器并沒有停過,招招都頗為兇險。
遠處一些,是秦懷仁和歐陽鴻濤對練。
又有諸俊義一人在那射箭,劉海元和宋元龍不斷進行著私下的交流。
李旦則看得有些羨慕。
“來來來,大哥,咱們也來練練手!”
李鴻儒隨手撈了一柄木刀,挽了個刀花。
若不是還有掠奪團這批人想著除掉他,李鴻儒覺得自己還會閉關一段時間,將諸多刀術齊齊提升到極致。
他此時將《李氏十二路快刀》練到了100進度。
這也是李旦正在修煉的刀術。
從劍到刀,李旦的路數中更是有了一絲軍營的殺伐。
不時去丁正業的河西武館,又不時參與軍區的訓練,李鴻儒覺得李旦已經有了一些自己的路數。
他總想著給李旦規劃最合適的路線,從追風十三劍到各路刀法都在做嘗試。
但在隨秦懷仁等人遠行之時,李旦開始擺脫他的約束,不知不覺中也有一些自己的風格。
這讓李鴻儒也有了一些新的思索。
路總歸是自己走出來的,他所接觸也有限,并不通曉天下所有修煉學,此時難有可能給李旦找一條合適的通天大道。
李旦并不具備他這樣迅速修行的能力,在他不斷尋找道路的過程中,李旦很可能就慢慢落在了最后,隨著年齡的增長再難翻身。
李鴻儒心下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他只能去做一個輔助者,不能去做決策者,強行去規劃李旦的修煉之路。
需要的指點,需要的肉食,藥物,秘籍等,他都會給予到李旦。
李旦如何修行,只有李旦不斷糅合自己的見聞和所知。
李旦或許最終走軍區的殺伐手段,或許是河西武館的刀術,又或練過數年的呆板劍術。
這些修行的路,是李旦自行的抉擇。
如同一株花,他只能時不時去施肥澆水,難于拿著支架讓對方長成自己想象中的模樣。
沒有逆天的機緣,他能做的只有如此。
“二弟,你出關了!”李旦喜道。
不知怎么回事,李鴻儒莫名其妙當了官,又莫名其妙發了財,還拉了一幫世家子弟和高手暫入了江湖司。
李旦腦子想不清楚這一切是如何完成的。
他現在每日吃著往昔從未想過的大藥和肉食,每日還能看到世家子弟們的對練。
這讓他身體迅速發育成長起來,也讓他視眼更為開闊。
不斷的接觸,他也慢慢弄清楚了自己修行的方向,也知曉了此前修行的缺憾。
“這小崽子刀術基礎怎么如此之穩,他業余愛好不是玩劍的么?”
李無忌閑的無聊,蹲在遠處看年輕人們耍刀劍。
但李鴻儒耍得他有些看不明白。
對方的刀術基礎太扎實了,一套李氏十二路快刀來來回回的施展,就是不重樣。
若李鴻儒多學點刀術,對方明顯就是個刀術大家,可以開武館授徒。
李鴻儒是文人,專業是學術法的,隨手在河西武館謄寫一番刀術秘籍,轉幾下木刀,這就入門了?
玩個副業還玩出專業的水準,同樣姓李,他以前怎么就沒這種能耐。
李無忌瞪大著眼睛。
他只覺自己腦子有些迷。
隨著一番對練,待得張果子出來,李鴻儒這才叫喚了眾人,開始策劃如何反殺妙手書生韓延東。
看得床上躺著的紙人李鴻儒,張果子對比了一番,他只覺腦袋也難于理解。
只是近半月的時間,李鴻儒居然將紙人紙驢術修到了近乎他的水準。
“莫非紙人紙驢術真簡單到上手就能會的地步?”
這一刻,他也產生了懷疑。
往昔過于仰仗這種本事,潁城中又沒人可以看穿,張果子也有幾分自得。
他從殘冊中學的紙人紙馬術,又加以了改良,數年后才形成最終的本事。
相較于正常的紙人紙馬術,他的術法中還摻雜了錘煉法寶的手段。
只是一張剪紙,做一定的描線,便具備一些法寶的基本雛形,讓此后的施法變得極為迅速,遠不要需要等待,又或開壇做法等。
若是施法越久,錘煉時間更長,還能生出一些奧妙。
可以說,這是他的拿手絕活。
但短短半月的時間,李鴻儒就將這手絕活靈活運用了起來。
這讓張果子覺得自己這道術法的修行真是太簡單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尋思了半響,覺得自己應該保持謙虛謹慎不驕不躁的向上精神。
“這江湖司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費驢,還好李司命有了針對的方法。”
他悶悶想著自己那頭死了三次的小毛驢。
小毛驢報警傳訊一流,但死的極快。
對方警覺后躲藏得更快,讓李無忌等人數次無功,難以追到蹤跡。
若是入了江湖司府邸,又進了李鴻儒的廂房,便有可能將概率提升一些。
又或對方知曉了李鴻儒這種本事,便不得不放棄追殺李鴻儒。
眾人商議了一陣,這才齊齊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