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松劍客萬鶴年。
在并州,這是一個能拿得出手的江湖人物。
對方屬于開派的大修煉者。
萬鶴年的水準與李無忌大致差不多,甚至有可能勝出李無忌一籌。
李鴻儒也是葷素不忌。
只要有錢買辟谷丸,練功房就能將所學消化。
刀術已經晉升到100潑風刀法。
此時他練功房相當空閑,可以學點劍術。
“我只盼司命修行萬家的劍術之后,可以將萬家劍術傳授出去,不至于以后斷了傳承。”
“沒問題,我一向樂于幫助他人,以后肯定要收點徒弟。”
李鴻儒拍著胸脯保證。
練功房的研讀和修煉讓他具備修行的能力,而明庭經帶來的天眼能力讓他具備較好的傳授能力。
傳承萬家的劍術沒問題。
如果萬文石的劍術不算歪,他肯定能練好,還能授予其他人。
“那我去謄寫一部我們萬家的劍典。”
“去吧去吧,咱到時候一定蒼松劍法大成,重現令父當年的威名!”
聽了李鴻儒的保證,萬文石甚是滿意的回房謄寫劍典。
沒有人送掠奪團的人頭來,江湖司的日子頗為無聊,萬文石此時又找了一個活。
李鴻儒望了望天空,只聽外面響起一陣竹子的噼噼啪啪聲響。
這是除晦,從更南方的區域運輸了竹子過來,用火燒竹子,使之爆裂發聲,以驅逐瘟神。
紅燈籠在各處點亮,火把亦漸漸點起,并州城呈現一片過年的景象。
不管這一年過的如何艱難,年要過,更要期待來年有一個好運氣。
隨著夜晚的降臨,并州城中,諸多人開始走出房舍,來到了大街上。
“鴻儒兄,鴻儒兄!”
李鴻儒和萬文石密談完畢,出房門時,只見秦懷仁一陣使勁招手。
“懷仁兄!”
見得秦懷仁一臉神神秘秘的模樣,李鴻儒一奇,頓時湊了上去。
“你要不要去立軍功?”秦懷仁問道。
“軍功?”李鴻儒奇道:“這不是咱們想立就能立的吧。”
世家子弟還好,若是參戰鍍金,又或在軍中擔任職位,立了軍功就是履歷上的功勛章。
但李鴻儒覺得自己立不立都是那模樣。
文人要軍功,這用處不算大,畢竟文官少有任軍職。
他現在已經是草頭班子的頭頭,除了調任,已經沒法再次升官了,而且他沒有正式的官職,升職也沒多少用。
李鴻儒瞅了瞅秦懷仁,總感覺這小伙閑不住了,想帶著小隊伍出去晃晃。
秦懷仁雖然沒將目標再次瞄向掠奪團,但自己似乎想成為掠奪團,也朝著汗國境內去做一些掠奪和破壞事件。
李鴻儒看看天空飄蕩的雪花,覺得這大過年的不能太折騰自己。
當下他好一陣苦口婆心勸誡。
“我們不當掠奪團搶汗國人,我們就是去立軍功,撈功勛,掙錢財”秦懷仁連連擺手道。
“咦?莫非大都督那邊?”
“是通漠道行軍大總管”秦懷仁糾正道:“我總感覺戰事將近,咱們可以提前做一些準備。”
“這大過年的,莫非還能出去打仗不成”李鴻儒笑道。
“那可說不好”秦懷仁低聲道:“兵家出奇兵,如今大唐有和汗國爭鋒的實力,但若想壓垮他們,可不是邊境的扯皮戰能解決的。”
“你是說?”
“想要徹底打垮他們,只有出其不意,在他們認為最沒可能被打擊的時候出動。”
秦懷仁低聲敘說了一遍,又將自己對戰爭的猜想一一提及。
大概是還了他八百金的緣故,秦懷仁最近的手頭比較緊,還坦然自己的主要目的是去撈財。
關于戰爭的預測,他也只是見得了徐茂功的新頭銜,又有李靖在定襄道地帶發力,這才有的幾分猜測,想著做一些預備的工作。
“錢財,我之興趣也。”
李鴻儒高興的回了一聲。
秦懷仁提及的這種情況大致類似于世家子弟打秋風,撈軍功,此時秦懷仁正在拉人成團。
李鴻儒是難得的文人實戰型修行者,還會騎馬,還會玩刀劍,頓時被他拉入主力團中。
秦懷仁低聲敘說上一番,頓時讓李鴻儒連連點頭。
跟團的操作沒問題。
只要有錢入賬,大年三十出征都行。
“出征的時候記得叫我,大都督嫌棄我將軍區的馬弄死了,賠了我好大一筆錢。”
“那你好歹還剩下老黃,我連老黃都沒得,騎毛驢回來后重新買了馬。”
兩人各有各的慘,相比之下,秦懷仁要更慘一點點。
秦懷仁虧了馬也虧了錢。
徐茂功只是不認李鴻儒的老黃,但老黃確實算不錯的普通坐騎,即便騎著回長安也能進城。
兩人低低商議一會,結成了盟,最終才作罷。
過年總歸是要折騰一些。
諸多人守歲,李鴻儒則是想起長安城的爹娘,他最終悶頭去睡了覺。
待得半夜,他渾身一冷時,人已經被強行拉起。
“走走走,大都督真領軍出發了!”
戰爭來的時間比想象中更快。
李鴻儒看著外面的天色。
此時大雪紛紛落下,如同鵝毛一般。
外面守歲的人亦只剩下一些殘聲。
今天是大年初一。
也是新的一年開始。
但戰爭亦在這一天打響。
與秦懷仁估算的一樣,出其不意的時間,也是出其不意的天氣中,唐軍開始出發了。
此時甚至還是夜色濃厚。
李鴻儒頓時打了個激靈。
“難道這是孤注一擲,準備在這一仗分個你死我活?”
“不知道”秦懷仁搖頭道:“但想來兵部應該有仔細考慮,不會做肆意的行動。”
小型的戰爭方便撈油水,但大型的戰爭則難于控制場面,甚至于徐茂功本人的情況都難于敘說。
秦懷仁臉上雖有激動之色,但神色凝重,顯然也在不斷進行風險分析。
在他身邊,幾個世家子弟齊齊到位。
眾人臉上各有神色,顯然與李鴻儒一樣,想到了可能發生的決戰。
這不是小年輕們可以鍍金的場面。
“這一戰的風險只怕是難言,我甚至感覺有點像是率領精銳軍團去做偷襲!”
“都督沒有通知諸多世家子弟團,刺史大人也沒發聲,我覺得這戰爭不一定適合我們。”
“要不我們再等等?”
眾人紛紛開口,顯然出現了遲疑。
相較于去尋找擊殺掠奪團的沖動,從小練武研讀兵法的他們更擅長行軍打仗這方面,也能做軍事戰況分析。
無知才會沖動。
但知道的越多,心中的謹慎便會越多,也愈發不敢冒險。
“去還是可以去的吧”裴聶環視道:“莫非你們不想去”
“也不是這么說”宋元龍搖頭道:“當前狀況不明,我們是不是再等等?”
“軍事行動哪能等等,過了這個村兒,沒這個店兒,我們等等只能在后面吃灰”裴聶回道。
“我們是私人小團,并非軍營大團,但一步踏錯,我們就可能萬劫不復”諸俊義亦道。
“此時是黑夜,行動也有著諸多不便,咱們再等等吧”劉海元謹慎開口道。
秦懷仁主戰,裴聶主戰,另外三人則有了不同的意見。
歐陽鴻濤則閉嘴,他練武諸多,但沒有修行兵法,只能做跟隨輔助。
諸人商議了好一會。
“那我們兵分兩路,我們先去做個先頭部隊看看情況,我擅武,裴聶擅斥候,鴻儒兄綜合能力強,勉強也能成小團,你們四人也能形成小團,到時咱們再匯合。”
秦懷仁最終決定下來。
雙方對戰爭的理解不同,也有著行動順序的先后。
秦懷仁相信更高層的決策,愿意承擔部分風險。
而宋元龍等人性情趨于保守,想等待事態明朗。
“汗國的疆域如此龐大,針對汗國的戰爭沒可能在一天內結束,懷仁兄他們急躁了。”
黑暗中,三騎持著火把,迅速朝著并州軍區方向奔去。
宋元龍開口,他身邊的諸俊義和劉海元亦是點頭。
起早的鳥兒有蟲吃,但跑太快也容易崴到腳。
相較于此時跟上并州軍團去參與可能的突襲行動,他們寧愿等一等,有足夠信息弄清楚局勢,再做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