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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六章 阿鼻國的僧人稅

  勝至金剛,永住金剛,大力金剛。

  在李鴻儒也不知是什么名字的山下,李鴻儒纏上了這三位僧人。

  本來挺好的,知曉哪個方向是東,但被蝎子精掠著飛一陣,李鴻儒此時也搞不清楚方向。

  “我們沒法帶著你飛!”

  “那你們還不如妖怪呢。”

  “哎呀,你別看我相貌魁偉,但我們沒有肉身啊,馱不起人,你來戳戳我,我們身體和肉身是有區別的。”

  “我們只會施法,一巴掌拍死人的那種。”

  “至少需要一件捆人的法寶,我們才能拖著凡人長遠飛縱。”

  “這地方叫阿鼻國,是我們的佛國,人人為善,國度一片祥和,你可以去阿鼻國求助一番。”

  “我不會說阿鼻國的語言呀。”

  “阿鼻國夾雜在汗國和唐國之間,他們能說一些梵文,也能說汗國語和大唐語,語言方面不需要做擔心。”

  “大唐應該是往那邊走,那邊是道家的主場,我們過去很容易扯出麻煩。”

  “只怕那蝎子精去了唐國!”

  “那就沒法追了。”

  有李鴻儒的囔囔求助,也有三個僧人的頭疼。

  甩脫了李鴻儒這個麻煩,又給李鴻儒指路后,這三個僧人稍微點了點頭,身體隨即化成了金光遁走。

  “元神施法真是了不起!”

  看著三個僧人化成一道光芒飛縱,李鴻儒心下算是明白了為何有一些大修煉者選擇放棄肉身。

  這是身體禁錮了實力。

  若元神能單獨生存下來,又能發揮更大的威能,舍棄身體也就不奇怪了。

  至于不能攜著凡人飛縱,這并不算什么缺點。

  在這種大修煉者的交際圈中,已經很少有遇到凡人朋友概率。

  眼見蝎子精和僧人齊齊走光,李鴻儒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走上一會兒,這才掏出紙驢。

  待得吹口氣,他頓時騎上了小毛驢晃蕩下山。

  似乎因為在白道城參戰使用過施法祭壇,李鴻儒覺察到自己實力有了一定的增長。

  這頭小毛驢使喚了近一小時,這才噗的一聲,重新化成紙片。

  看著遠處可見的城市,李鴻儒也不欲再施展紙人紙驢術。

  打死李鴻儒也沒想到,他能被汗國軍團中那個釋放冰風暴術法的女人丟到國外。

  當初他敢憑借施法祭壇來而不往非禮也,李鴻儒覺得自己沒死真是命大。

  他小跑一陣,已經步入到城門之處。

  “歡迎遠方的客人!”

  城門處兩個守衛熱情的發出了招呼聲,這讓李鴻儒相信阿鼻國人人為善了。

  在大唐正常的城門處,守衛也會認真進行檢查,對于陌生者和遠方來客更是會做著重的調查。

  更無須說并州城這樣的兵家重地,那幾乎是搜身的行為,除了少數持令者才能例外。

  但阿鼻國的守衛太熱情了。

  一眼看出李鴻儒是唐人,還用半生不熟的唐國語交流了一番。

  李鴻儒沒有絲毫阻攔的進了城市。

  街道上一片祥和,諸多人不時忙碌著一些事情,又有低低交流者。

  李鴻儒摸了摸兜中的辟谷丸,又摸了摸碎銀和銅幣。

  他仔細看過,這些人使喚的錢財亦有銀兩,但銅幣則出現了明顯的不同。

  碎銀在國外也能大行其道。

  這讓李鴻儒放了心。

  “這餅子怎么賣?”

  走到一處賣餅子的攤位前,李鴻儒也不管對方懂不懂大唐語,隨口便問了起來。

  “一”

  賣餅的老者豎起一根手指。

  對方的語言能力果然有限。

  李鴻儒掏出一小塊碎銀,隨即便見老者將攤位上那上百枚的餅都齊齊遞了過來。

  收了李鴻儒碎銀,老者似乎感覺有些多,又在那兒使勁的燙餅,每做好一個,又趕緊遞了過來。

  “我吃不了這么多,算了,你繼續。”

  李鴻儒也由這賣餅的老者繼續燙餅,回并州的路途遙遠,存儲點干糧顯然沒什么壞處。

  這座城市的氛圍相當輕松,李鴻儒也找了一條空余的凳子,在這兒吃干餅。

  那老者遞了些清泉水,李鴻儒頓時覺得生活舒坦起來。

  肚子中是滿滿的充實感。

  餅子是用某類谷物做成,又夾了一些蔬菜,味道比并州軍區的蒸餅好多了。

  李鴻儒還運轉《鐵牛勁》稍微提煉了一番氣血。

  老者燙餅的數量有些多,有十幾斤重。

  待得面料用空,他又在那兒使勁掰銀子,想著將多收的銀兩還李鴻儒。

  “不用掰了,剩下的算我送你!”

  袖兜中最小的面額就是這塊,想再分割小一些便要動用牙齒咬一咬。

  李鴻儒也不介意,他拿油紙包裹一番,又拿繩子系了系餅子,這才起身。

  “要還,要還!”

  “你收下也沒問題!”

  老者正和李鴻儒糾纏時,只聽遠處一聲梵音樂器奏響,陣陣誦經聲傳來,街頭上的嘈雜頓時寂靜無比,人人都雙手合十低頭。

  老者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肝疼之色,但隨即臉上又平靜了下去。

  在那遠處一些的地方,一輛馬車緩緩而行。

  四個僧人不斷奏響樂器,又不斷誦經前行。

  途徑街道時,諸多人不時往馬車上放入錢財。

  待行到老者的攤位時,李鴻儒頓時見得老者將剛剛收到的那塊碎銀放了進去。

  “妙毗天毗濕奴將護佑你們!”

  也許是老者給予的錢財較多,僧人微微回了回頭,將攜帶法器中的清水潑灑了過來。

  “別亂淋啊!”

  李鴻儒囔囔一聲。

  他哪知道對方會一瓢水潑過來,如今弄得一身濕。

  阿鼻國雖然沒有降大唐和汗國那種鵝毛大雪,但也是小雪不斷,氣候頗冷。

  被僧人一瓢水潑到,李鴻儒只覺自己凍了個透心涼。

  “妙毗天毗濕奴護佑你。”

  僧人皺著眉頭表達了一句,這才一步一走,到了前方去。

  在馬車經過的后方,一切開始恢復到正常。

  老者一臉虔誠過后,臉皮好一陣抖,顯然是極為痛心自己的錢財。

  見得李鴻儒不解,他比劃了一下,又尋思了好一會,才勉強描述了出來。

  “這是敬奉的僧人稅,上午交一次,下午交一次。”

  “還有這種稅!”

  李鴻儒一奇。

  老者在他這兒接了一筆小生意,但轉眼間又毫無收獲,齊齊敬奉了出去。

  這種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稅似乎有著規定。

  在遠處一些的地方,李鴻儒已經見得僧人開始用法器抽人了。

  看了這種對比,老者的心里才舒坦一些。

  “像我這種小攤位,不管每天買賣多少,最終只能留下十個銅子兒的利潤錢,若是留多了,是要拿著鞭子狠狠抽的。”

  老者這么一解釋,李鴻儒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無怪這街道上沒什么人吆喝,大伙兒一片祥和。

  這是指定了收入標準,再勤快也沒可能致富。

  待得老者再說上數句,這種僧人稅遍及各行各業,只是收稅的時間不同,李鴻儒頓時抽了一口冷氣。

  若是如這般繳納僧人稅,難有人實現跨越階層的可能。

  當自由和向上被扼殺,每個人都毫無追求的過著生活。

  當小販的一輩子都是小販,難有可能去開店。

  守城門的一輩子都是守城門。

  而國君和大臣也是代代傳承,難有變換。

  “我們這一世雖然過得艱辛,但承受了妙毗天毗濕奴的護佑,我們下一世就會投胎到富貴之家,享受一輩子的富貴和榮華。”

  老者低低的抱怨了一番后,眼中又透出幾絲希望。

  阿鼻國階層是如此的恒定,表面的一片祥和之下,李鴻儒只覺底層日子會很艱難,完全沒什么抗衡風險的能力。

  純粹的佛國危害果然極大,也幸得大唐不是如此。

  若是知曉了真實,對很多人而言,這便不是美好,而是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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