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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我在認真讀書

  李鴻儒的書房中,袁天綱來了又走,走了又來。

  今天已經是第十二天。

  李鴻儒已經連連吞服了四次辟谷丸。

  一朝閉關頓悟,便抵得上別人數年。

  若閉關頓悟成為常態,袁天綱也隱隱猜測到了這位學弟突進得為何如此勇猛。

  他是具備天師教的底蘊,又有真武宮相助,更是從小有著良好的教育,這才步步而上,最終脫穎而出。

  李鴻儒似乎就憑借頓悟。

  什么來了都是頓悟。

  一次頓悟不行再來一次頓悟。

  就算看書也是頓悟著看。

  他從李旦那兒探聽著一些消息,隱隱明白了什么。

  碰上一個特長是頓悟的人,袁天綱顯得有點無語。

  相較于詢問李鴻儒在修煉相術的心得,袁天綱更想知道為何頻頻能產生頓悟。

  這與妖物頻頻承受靈氣沒區別,成長會快出數分。

  若是他能經常頓悟,那天下第一算的名頭安在身上也不虛。

  作為天下第一算中年齡最低者,袁天綱心中底氣有點不足。

  他現在沒少被人嘲諷是袁守城附帶上去的。

  當然,推導《推背圖》時各司其職,缺一不可,每個人都沒毛病。

  只是外人就不這么想了。

  他悶悶的看著李鴻儒,忽見李鴻儒眼睛轉了轉,似乎從頓悟中清醒了過來。

  這讓袁天綱臉色一喜。

  他隨口念動,一巴掌對著李鴻儒就拍了過去。

  一股風浪掀起,對面的李鴻儒隨即撲倒在了地上。

  “我只是看看你的書,你就要打我一頓?”

  李鴻儒躺在地上一陣囔囔。

  半響,李鴻儒也沒爬起來。

  這倒不是他碰瓷,而是他坐的時間太久了。

  袁天綱只是來交流,又不會將《奇門遁甲》這種天師教底蘊典籍放在李家,李鴻儒捧著書的時候,也便慢慢進入到了研讀。

  大體就是這么一回事。

  袁天綱擔心李家來偷書賊,但實際上而言,李鴻儒自己就是偷書賊。

  但文人偷書不能叫偷,只能叫‘借鑒’。

  他躺在地上沒臉沒皮的囔囔了好幾句。

  “我還以為你翻讀完《奇門遁甲》后修煉有所得呢!”

  袁天綱悻悻的收回了手。

  一擊低到不能再低的風浪術就將李鴻儒掀翻在地,這小伙兒壓根沒躲過去,看這模樣,這是什么都沒修煉到手。

  “這種經典奧義,那是需要鉆研一輩子的,哪能輕易就修煉有所得”李鴻儒囔道。

  他躺在地上。

  如果沒算錯喉嚨中灌入辟谷丸的數量,他這是研讀了十二天。

  天師教這冊《奇門遁甲》太厚了,研讀起來的難度也太大了。

  而且身為道家的天師教,但李鴻儒不知為何《奇門遁甲》編入了儒家典籍的學堂。

  他靠著學堂研讀了十二天。

  此時還未進入修煉階段。

  大概是天師教夾藏的標注和私貨太多,這是他研讀時間最為長久的一冊書,較之《雷函天書》更為長久。

  威能強不強李鴻儒還不清楚,但耗費時間最多是沒錯了。

  修煉沒歲月。

  若不依靠太吾,對一些人來說,很可能閉關一兩年鉆研《奇門遁甲》是常事。

  “那不科學啊,你都頓悟了十二天,怎么可能毫無所得?”

  袁天綱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仔仔細細檢查了李鴻儒一番,最終確定李鴻儒身上沒有他熟悉的氣息。

  他滿臉的不可思議。

  若頓悟沒起作用,那頓悟有個鬼用。

  “我這不叫頓悟,這只是認真讀書呀”李鴻儒道:“我認真看了很多天,將這冊書背誦了一些內容?”

  “背誦一些?”袁天綱急道:“你怎么能去背誦,你這是專門偷學我們天師教秘典呢。”

  “你拿出來不就是給我看的嗎?”李鴻儒笑道:“我邊看就邊記住了一些內容,這很正常啊。”

  “我只是和你交流呀,你認真讀書的模樣和頓悟太像了,我就沒驚擾你,哎呀,你快給我們天師教的諸位天師起個誓言,以后不能瞎傳亂傳。”

  袁天綱一陣連連發聲,還將李鴻儒手掌舉起。

  待得李鴻儒說了數次亂傳瞎傳就被雷劈,袁天綱這才放過他。

  “你認真看書有沒有什么心得?”袁天綱再次心切道。

  “我沉迷于天師教奇門遁甲的浩瀚中,只覺深不可測,全然不知蹤跡,深思恍惚,愈看就愈沉迷,你若要我說點什么,我現在說不出來!”

  袁天綱所言似乎不虛,奇門遁甲除了作為萬般遁術的重要基礎,即便不修行遁術也能規避術法打擊,有著不可思議的能力。

  袁天綱一擊風浪術,似乎就想做這方面的測試。

  但李鴻儒此時還沒修煉,壓根沒入門,這種測試便不靈了。

  “說不出來就好!”

  聽得李鴻儒這種發言,袁天綱頓時就放心了。

  說不出來就不會亂傳,這比發誓還管用。

  再說了,李鴻儒看天師教的《奇門遁甲》,他也在李鴻儒這兒瞎看。

  讀完《紙人紙驢術》,他只覺修改《紙人紙馬術》者就是一個天才。

  想到張果子那頭紙驢,他一時還有點熱切之色。

  除了這冊書,他還隨便看了一些其他,多少算是擴增了見識面。

  雙方互看書之下也不虧。

  看書歸個人,理解歸自己,學會能力則聽天由命。

  袁天綱想想,諸多心思放下。

  他收回《奇門遁甲》放回自己的須彌袋,又與李鴻儒一陣瞎聊,涉及他講述《奇門遁甲》,也詢問李鴻儒關于術法方面的心得。

  待得李鴻儒給他召了個術法驢,袁天綱測試一番后,只覺妙不可言。

  “這驢子比紙馬靠譜太多了,你沒看我們扎紙馬的那個麻煩,人家刀都砍過來了,我們紙馬還沒扎好呢。”

  相較于道家的《紙人紙馬術》,這冊《紙人紙驢術》的施法何止簡單了數倍,甚至于耐用性也變得全然不同。

  這是在某一個細分領域有了極為深入的研究。

  便如畫師一樣,極為擅長畫某物,甚至到無人出其左右,也便有了神乎其神的功效。

  袁天綱與李鴻儒一陣探討,待得探討到心滿意足,又與李鴻儒做了諸多協定,這才離了李家。

  “還真是謝謝你上門送書!”

  只要關系湊合,雙方又各有需求,李鴻儒也便干些‘竊書’之事。

  唯有天師教才有的《奇門遁甲》,也只有天師傳人才能去做修煉,其他諸多人都是學習一些殘本和次本,這也由不得李鴻儒動了點小心思。

  這確實是一冊極為完整的書籍,研讀進度是100,遠較刪減版要強。

  最初因為南明丁火后期衍化的火遁術,李鴻儒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學習。

  待得研讀完整,李鴻儒頓時就覺察到《奇門遁甲》的奧妙。

  這冊典籍似乎能供給修行者一個閃避的作用,讓術法性質的打擊有幾率出現失誤的情況。

  靠《奇門遁甲》的閃避作用去賭臉不靠譜。

  但若是術法對弈時,出現對方難以鎖定的情形,對陣者便可能要崩潰了。

  這相當于將五雷術降級成了掌心雷。

  靠著江湖司錄事這個地位,他沒有從明面上訛取好處,但在江湖司運轉時,這些好處也滾滾而來。

  不論是李淳風,還是袁天綱,都是對他有需求,這才有這種交流。

  李鴻儒心下思索清楚,才最終進入到《奇門遁甲》真正的修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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