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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喪事變喜訊

  李鴻儒和洛陽城縣令寇準算是面熟。

  借個信鴿的難度不大。

  此時他單人前往了縣衙。

  “青天大老爺,您要為我們做主,我們買的那些商鋪沒全了呀!”

  “縣令大人,我們這是無妄之災……”

  縣衙之中,寇準很煩。

  以前過慣了順心的日子,但自從某個時日開始,他就連連倒霉了起來,其中的味道簡直難以敘說。

  大概是朝廷看他太過于可憐,此時沒有什么責罰,依舊讓他在任洛陽的縣令。

  但寇準覺得自己屁股有點坐不住。

  就這么呆得好好的,這天降大禍,地陷了,惹出了十幾個喊冤的。

  他哪能知道好好的洛陽城,怎么就多了個大窟窿。

  他能做什么主。

  這種冤對他喊也沒用。

  除了將那一片區域圍起來,他沒法干別的。

  “本官只能給你們爭取一個優惠,劃出幾個地段的商鋪,讓你們五折購買,其他之事不用再提。”

  寇準最終做了決定。

  坍塌處商鋪位置偏僻,算不上好。

  此時能做相應的調整,又五折購買,寇準覺得自己已經做得很到位了。

  如果不是洛陽城空房多,想五折都沒門,朝廷沒可能為天災買賬,只能盡量照顧,減免這些人的損失。

  他呼了幾句,頓時讓一幫喊冤者患得患失出了縣衙。

  “李錄事?”

  待得處理完喊冤事件,寇準頓時見得了遠處的李鴻儒。

  雖然只是相處了兩天,他對太子眼前這個紅人的印象很深。

  若是沒李鴻儒,太子不免也要被慧聰踩踏一番,他記得李鴻儒似乎還具備破法的能耐。

  只是此時不知李鴻儒為何又來了洛陽城。

  待得忐忑問上一聲,得知李鴻儒是來借個鴿子,他頓時放心了下來。

  只要不是太子那邊衍生了關聯事件就好。

  他向李鴻儒打探信息時,李鴻儒不免也詢問著一些事情。

  “多,這月來洛陽的畫師有數百位。”

  “閻少匠和閻侍郎就居住在我們縣衙中。”

  “昨夜地陷,他們說陷出了一處大唐龍脈景象,現在正在屋內作畫呢。”

  “一番喪事在他們口中成了喜事,你不知道我這心情啊,唉”

  寇準一陣敘說,也伴隨著各種嘆氣。

  待得李鴻儒提問了一句,寇準頓時引了路。

  放飛了回長安城的信鴿,李鴻儒也欲去看看閻家兄弟。

  若是這兩位畫作收尾,江湖司第二道文榜任務就要進行截稿了。

  閻家兄弟作為唐皇欽點的畫師,他不能等也得等。

  這兩位才畫完列帝圖,精力和心思花費頗多,李鴻儒也不知能不能完成洛陽定都圖的構建。

  縣衙之中,一處廂房中白日燃燈。

  閻讓和閻立本兩人的爭論聲不斷。

  “他們有點難相處,我這一個月與他們說話加起來也沒十句”寇準屢見不鮮道。

  閻讓和閻立本是朝廷重員,縣衙有招待之責,也住在了縣衙的廂房之中。

  相處以來,這兩兄弟沒少爭吵。

  兩人繪畫的風格不同,在爭吵之中也伴隨了進步,較之諸多畫師有更多探討。

  沉迷于繪畫和爭吵之中,這兩人相處便很難了,除了吃喝拉撒,幾乎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寇準伸手示意了一下,李鴻儒頓時敲了敲門。

  “閻侍郎,閻少匠,開門啊,我是李鴻儒呀。”

  李鴻儒敲了敲門,頓時讓廂房中爭吵的聲音低了下來。

  “你從長安趕到洛陽來催畫?”

  閻讓開了窗,從窗戶中探出腦袋來。

  閻立本則是摸了一下廂房的門栓,將廂房門打開。

  “是皇上催我們了嗎?”閻立本小聲問道。

  “你們什么時候能定稿?皇上大概是有點急了!”

  若沒大隋文帝之事,什么畫師的洛陽定都圖都不著急。

  畫兩個月也好,半年也好。

  一朝兩都之事沒這么快。

  但現在似乎有了一些不同。

  李鴻儒覺得閻讓和閻立本盡早交畫比較好,否則有可能趕不上參選。

  兩人畫技雖高,但也沒到天下無敵的境界。

  李鴻儒稍微催上兩句,頓時讓兩人心知肚明。

  “李錄事,你過來看看這天降之湖,若是畫上去,這湖猶如點滴雨水墜青荷,有著畫龍點睛之妙”閻立本道。

  “這是異相,雖有氣運夾藏于其中,咱們努力去描筆能形成低級畫寶,但會破壞我們此前所做之景,涂改會讓整體形象變差”閻讓不同意道:“再說了,咱們也不知那湖會不會擴大,若是寇縣令再做修補,地貌又會有不同。”

  閻立本和閻讓爭論之時,李鴻儒也認真觀看著兩人所畫的洛陽定都圖。

  相較于當前接收的一些作品,兩人無疑是領會了朝廷所需。

  定都圖并無神異,但諸多詳細地貌和布局猶如最為精確的地圖。

  定都圖不僅精確到了洛陽城諸多宮殿,又到每個房舍,街道上更是不乏人群,馬匹,小販,商人等。

  李鴻儒莫名其妙想起了一副名畫清明上河圖。

  此時兩人所著的洛陽定都圖遠沒有清明上河圖詳細和生動,但畫卷的幅度有上百米長,所涉地域遠遠超出了清明上河圖。

  作為定都圖,這卷長幅寬畫完全足用于去做設計。

  兩人的記憶力非凡,諸多房舍幾乎都是原形狀。

  李鴻儒還在兩人畫面上找到了縣衙,也看到了公孫舉此前那幢書店。

  此時,兩人的爭議便源于書店位置。

  那一處地形到底要不要改。

  畫壇圣手的名聲不錯,兩人需要完成唐皇的意思,免得國家隊難于拿出手。

  定都圖是皇上和江湖司說了算,但也要拿出去展示。

  若是圖畫整體形象有差異,不免也會被人嘲笑成浪得虛名,

  但此時重新作一副畫又來不及。

  畫作完工之際,兩人不免也有重大的分歧。

  “定都圖最重要之處便是真實!”

  李鴻儒也不直接做決定,只是提及了一句。

  作為地貌地形圖,畫技在其次,完整性和真實性必不可缺。

  一者為此前的洛陽城景象,一者想修改成現在的洛陽城景貌。

  這讓閻讓沉默了一下,最終找了筆墨彩粉在那研磨。

  他心中有反對的念頭,但又做不好這副畫,只能讓閻立本做畫龍點睛。

  筆墨沾染了粉液,閻立本一陣細細調墨。

  此前的色彩開始融入到新色之中,又漸漸化成藍色的模樣。

  一汪湖水青翠鮮艷,在這副圖上顯得尤為注目。

  這是閻讓所不同意的整體破壞感。

  但對于某些畫師而言,這除地方繪色調色諸多,又是值得學習之處。

  若是定睛于湖水之中,又能隱約見得湖水下似乎有金龍在游動,讓原來的畫作有了幾分生動。

  認為破壞原畫整體性沒問題。

  認為畫龍點睛也可以。

  李鴻儒看著這副寬幅的洛陽定都圖,心中感慨這兩人果然是有本事的人。

  閻讓和閻立本的見識和眼力都是不凡,甚至于推測到了某些事情。

  這副畫最終完了工。

  李鴻儒此時也想問兩人一些關于畫寶的事情。

  若是有機會,他也想求一副合適的畫寶,他很想避免被大隋文帝那樣定在空中,毫無反抗的下場。

  “不知兩位是否聽過顧愷之的洛神賦圖?”

  李鴻儒從畫出發開始新話題,頓時便引得兩人眼神興趣濃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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