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絕對算是太子慘重教訓之地。
被毗那夜迦佛的術法影響,太子噩夢許久,又產生了身體虛弱的毛病。
李鴻儒也不知對方怎么又蹦跶回到了洛陽城。
他此番研讀修行涉及五種秘籍,所耗費的時間足足兩月有余。
洛陽城從十一月末邁入到現在已經是二月初。
李鴻儒看了看庭院中接近融化殆盡的冰雪,上前向太子見了禮。
“李錄事,你真是太勤奮于修行了!”
太子臉上有幾分喜色,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李鴻儒漸漸開始向著二字頭的年齡邁入時,太子也漸漸趨于成年。
此時的太子有幾分俊朗之色,又具了上位者的一絲威嚴。
待得兩兩相見,太子臉色才緩和到正常。
“殿下,您怎么過來了?”李鴻儒問道。
“你是修煉之時難知歲月,父皇如今確定了洛陽城作為東都,決定開始發展這座城市!”
“難道您是過來代管洛陽……?”
“那倒沒有”太子興沖沖道:“但父皇既然決定大力發展洛陽,就需要將這座城市繁華起來,我將少年英才會的舉辦地點放在了洛陽城!”
定下洛陽東都之名,洛陽也需要有相應的功能。
長安城的行政功能一時半會沒法向洛陽城遷移,諸多大臣沒法在長安和洛陽兩頭跑,唐皇也只能在長安城的皇宮中執政。
而長安的經濟圈也難以分散。
沒有行政和商貿,便難吸引到人流。
即便唐皇開口,諸多實際也難于落下。
除了讓工匠修建一座漂亮的大城,會冷冷清清與洛陽這幾十年沒區別。
太子將少年英才會遷到洛陽城,不得不說是一步好棋。
如果唐皇愿意利用洛陽城不時舉辦各種賽事,很可能將洛陽城迅速運轉起來,吸引到各路的人流匯聚此處。
李鴻儒一時向太子連連夸贊,聽得對方滿心喜悅。
江湖司提前兩個多月在就搗鼓少年英才會,算是瞎貓遇到死耗子。
太子腦袋轉得也快,聽得唐皇之言,便將賽事定到了洛陽。
在一些人看來,這就是先見之明,不乏有朝臣稱贊太子年少睿智聰慧。
也難怪太子滿臉的喜氣。
“二月初二是龍抬頭之日,我們也在洛陽順利開辦了少年英才會。”
“本想咱們江湖司的人都去露個臉,沒想到你一直處于閉關中。”
“但時間也不算太晚,聽袁少監說了時間,我將比賽延后了一些,咱們還能去看看最后的賽事!”
江湖司就幾個人,但做的事情不算少,件件都讓太子滿意。
這是人少力量大,四兩撥千斤,表現非凡。
他此時在朝臣中也是風生水起,諸多朝臣對他滿懷希望。
上面過得好,下面就舒坦。
萬文石和張果子沒少拿封賞,便是李家也承受惠及,在江湖司打雜的李旦有了一些附帶的賞賜。
作為副手,太子很想對李鴻儒賞賜點什么。
但金銀太俗,李鴻儒也不是缺錢之人,綢緞布帛又不顯檔次。
至于什么糧食,李家就那么幾個人,賞多了就是浪費。
他來回思索,也不知道給李鴻儒賞點什么好,只能將態度端正,禮遇有加待賢士,多有熱語籠絡。
此時太子親自開口,介紹了少年英才會諸多事情,更是提及自己選擇性押后了最終的決賽,讓李鴻儒能看個掃尾的賽事。
李鴻儒連連稱贊時亦是連連點頭,又多謝了太子的照拂。
“殿下能看到如此多少年英才,這些人將來必有棟梁之才出現”李鴻儒贊嘆道。
“確實有諸多英才,也讓我看到了大唐的未來!”
太子臉上喜色不斷,想來是看到了一些好苗子。
太子隨即邀請李鴻儒前去行宮。
此次少年英才會的舉辦地點在洛陽行宮中。
李鴻儒往嘴里塞完食物,又整理一番衣冠,亦是欣然前往。
“杜構、侯應謙、房遺歡、趙節、薛禮……”
在太子的手中,亦放著一份名單,上面有諸多少年英才的名字。
太子顯然對諸多年輕人都有一定的了解。
有人的名字下方被劃了黑線,這便是比斗中被淘汰者。
李鴻儒在這份名單冊中看到了相當多的熟人,便是裴聶都在其中。
亦裴聶此時十六歲的年齡,還能湊到這張名單中,已經算是了不得。
李鴻儒當初定下少年英才會規格時,年齡的范圍在二十五歲以下,這意味著裴聶需要和年歲較之他高將近十歲的壯齡人打斗。
能連連晉級,這小伙顯然沒少下功夫。
雙方在長安城有同學之誼,更是在并州有過游歷和戰斗,李鴻儒對裴聶還是相當有好感。
這小伙從家里偷來的《破術秘錄》幫了他不少大忙。
他與太子前往行宮之時,亦是點了點上面數個名字探討了一番。
有熟悉者,也有不熟悉者,甚至于夾雜了一些姓氏奇怪的名字。
待得太子提及是歸降的一些汗國人,頓時讓李鴻儒心中了然。
大唐并不排斥,一直在吸收與同化,不論是道家,還是釋家,又或者國度與居民。
只要能化成己有,朝廷便不會吝嗇去使用。
“這慕容哲彥母親是咱們大唐人,父親則是不詳,雖然他從小在汗國境內長大,又成了百夫長,但對汗國歸屬感極低,他擅射,箭術相當高超。”
“這段干建業的刀術很不錯,疾快如風,已經連連斗敗十二個對手。”
“這人叫鐵力勒,體型龐大,極為擅長重器,與他交鋒的對手無不有幾分膽寒。”
太子對諸多人都有著印象,當下也有了介紹,不論是哪方都提及了一些。
奔行在極為寬敞的馬道上,李鴻儒望眼看去時還能見多諸多郁郁蔥蔥的樹木。
此時的洛陽少有初春的味道,仿若進入了夏季一般。
去年十一月的生長,也讓這些樹木脫離了季節影響,此時洛陽城風光大好。
沐浴著初春的陽光時,李鴻儒只覺空氣新鮮舒暢。
行宮處的渡橋已經進行了重新的修繕,不斷朝著行宮中行駛時,李鴻儒也看到了諸多禁衛維持秩序。
在極為有序的隊列中,諸多參與少年英才會的選手不斷向前行進。
見得太子馬車過來,一些人紛紛行禮。
“我們這場盛會有四個比斗場地,能多場地同時運行,相應出結果也比較快,前面打了十天,待得休息三天,我們才進行最后的比賽。”
此時百強已經角逐出爐,剩下的賽事無非是給這百強排個大致的順序。
百強之中,以世家子弟居多,也夾雜了一些普通人,又有歸降大唐的一些汗國人。
諸多人邁入百強之中,也是放下心來,此時的神態并不顯焦慮。
“都排好隊,各自抓鬮定對手,待殿下回宮便進行角逐!”
入比斗場地時,李鴻儒還能遠遠的聽到張果子喊話的聲音。
張果子沒什么威信,但耐不住比斗場地的禁衛比較多,更是有尉遲恭和候尚書坐鎮。
此時一幫年輕人老老實實行進,又在紙箱中各自抽簽。
“那箱中有五十個對手的名字,另外五十個人選擇抽簽,抽到誰算誰!”
太子遠遠一指,也揭開了馬車的遮簾。
李鴻儒一跳,又托起太子手將對方迎下。
太子熱情,但宮廷禮儀也甚多,見識過幾次,李鴻儒已經懂了規矩。
他跟隨在太子身后,路過尉遲恭和候尚書身邊時,還對兩人稍做行禮。
洛陽城捅出了楊素的事情,但李鴻儒沒有做后續的跟進。
他此時也不知尉遲恭追擊楊素有沒有結果。
如陶依然所說,天塌下來有高個兒頂,李鴻儒并不顯急。
但他確實也想知道楊素有沒有靠殺戮解決自身的隱患。
那是數萬人甚至上十萬之人的性命。
“李淳風跑回長安了,袁天綱說自己有很多事情不明白,公孫舉等人所知甚少,我傳訊問皇上,皇上沒空,他讓我來問你,還讓你們江湖司任務適當性的延伸一些?”
李鴻儒走過時,被尉遲恭拉了一把。
尉遲恭隨即對著他耳邊嘀嘀咕咕了一聲。
“我也有很多事情不明白呀!”
“那總比我知道的多”尉遲恭道:“十二月初八,黃河決堤,淹了滑州大片區域,死亡數千,但失蹤者近萬之多,你應該能猜到原因了吧!”
“莫非是楊素毀壞的河堤?”
“冬季降雪,難于引發大洪水,你見過黃河在冬季的自然環境下決堤嗎?”
尉遲恭反問了一句。
雖然沒有見證楊素毀壞河堤的場景,但尉遲恭覺得大概率是楊素在造孽。
他與李鴻儒交流數句,待得前方的太子催促,這才放開了抓住李鴻儒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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