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頭四臂》難有人修煉而成。
依靠太吾的推動,這都不算什么問題。
讓李鴻儒詬病的是,這冊術法的完整度有問題。
如同他早期接觸的追風十三劍,《雙頭四臂》的研讀進度卡在了85。
李鴻儒沒想到皇家藏書閣的書籍還有如此多缺憾。
在很多人眼中完整的術法書籍,被太吾判定成了非完整狀態。
這冊術法能修,甚至能修煉到大成境界。
只是李鴻儒向來習慣了圓滿水準,這讓他有幾分可惜。
這確實是一套上佳的戰斗輔助術法。
文人可用,武者亦能推動,僅僅兩者形成的狀態略微有一些區別。
從研讀走入修行,李鴻儒直接推動這道術法進度到50,看著六級練功房的突破需求,李鴻儒這才收了手。
他掐動法決,腋下頓時發癢。
只是數秒之間,一只法力凝聚的手頓時伸了出來。
李鴻儒伸了伸手,只覺與自己的胳膊并無區別。
50進度的雙頭四臂之術足以呼喚出一只手臂出來。
“有點用處,但身體的平衡似乎被破壞了,很可能需要兩條胳膊才能穩住。”
打破了原來的身體平衡,多條胳膊對戰斗裨益性不算大。
雙頭四臂之術練到半桶水境界的難度并不是很大,即便不借助太吾,諸多踏入元神境界者也能花半年到一年左右的時間修成。
但李鴻儒幾乎沒見到使用三條胳膊打斗的人,想來這是一方面的原因。
“除非我雙手被綁住了,才能拿第三條胳膊來給自己解套!”
半桶水的雙頭四臂之術和電療術作用差不多,只有在某些極端的情況下才能作使用。
李鴻儒也不介意。
但凡他練功房提升一些,讓修行的水準高一些,想來到時就能發揮應有的作用。
如《雷函天書》中的四道術法也是如此,越往上便越有用處。
李鴻儒收拾了一番,隨即才踏出藏書閣。
“看來你在藏書閣中略有所得!”
李鴻儒出來之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這聲音并非劉仁景。
李鴻儒抬頭望去時,只見一個穿著金色龍袍的老者映入眼中。
“給太上皇請安!”
不遠處的石桌石椅上,劉仁景正掐了一顆白色棋子,欲要落下。
在劉仁景的對面,是太上皇和兩個宮娥。
此時劉仁景正與太上皇對弈。
“不必拘束于禮儀,過來過來”太上皇招招手,轉而對劉仁景笑道:“咱們這盤棋就下到這兒。”
“我再落兩子就要贏了”劉仁景嘀咕道。
“沒落完子就不算敗”太上皇道。
這明顯是想賴賬了,劉仁景滿臉的無可奈何,最終只能將諸多棋子收了回去。
相較凌煙閣宴時,太上皇的神采明顯蒼老了數分,頭發和胡子變得花白。
他眼神中甚至都有了一絲混濁。
對弈大隋文帝對身體顯然有著極大的影響。
一命二運三風水四功德五讀書。
李鴻儒是走的讀書修行之路,難以明白皇家如何操作。
一命二運三風水似乎屬于某種玄乎的狀態加成。
但凡借助到這種勢,便能發揮到超出當前修煉水準的巨大力量。
不論天命、國運、風水,都屬于某種玄學,有興盛之時,也有衰退之時。
即便普通老百姓家庭也講究一個風水之說,想著將祖宗葬個好風水,以此來護佑后人。
冥冥之中諸多聯系難以理解。
李鴻儒迅速走近。
他也不知道過去和太上皇聊點什么。
和老年人的交流是個麻煩事,彼此交流的代溝極大。
年歲的成長讓見識和智慧迅速走向成熟。
只是短短一兩年的時間,太子便對妖怪的故事沒了興趣,更無須說太上皇。
“去我的大安宮坐一坐!”
太上皇開口,隨即勉強將身體支撐起來。
兩個宮娥迅速上前靠近攙扶。
“老了老了”太上皇笑道。
凌煙閣宴時,他昂首闊步,更是能隨手彈奏琵琶唱歌。
此時的他有幾分搖搖欲墜的步履蹣跚。
見得李鴻儒神情略異,他隨口自嘲了兩聲,這才走在了前面。
李鴻儒跟隨上去時,劉仁景比劃了幾個手勢,不過李鴻儒沒想明白。
待得慢慢走了十余分鐘,李鴻儒這才看到一幢宮殿,上面掛著大安宮三字。
沉重的紅木大門推開,傳來深宮中冷寂的嘶鳴。
大安宮中數張宣紙飛舞,待得推門后,這些宣紙迅速飛舞,齊齊落回了原地。
“字不成體,畫不成器,盡出了一些頑皮之物!”
太上皇指指那些低級的字帖和畫寶,笑了一聲。
“字能敘意,畫能宜情,能提筆成寶,您的境界已經非常高了。”
李鴻儒想了想,硬生生拍了一個馬屁。
“江湖司辦了一個畫師的活動,你又不是沒見識過好畫”太上皇道:“我這些都是小雞啄米圖,不值一夸!”
太上皇找了一處龍椅,又對李鴻儒示意了座位。
喝退宮娥后,他才繼續開口。
“你覺得孤與大隋文帝相比之下,如何?”太上皇道。
見過太上皇,李鴻儒也見識過大隋文帝。
此時太上皇問了一個問題。
這大概才是喊李鴻儒過來聊天的正題。
“您比他年輕多了!”
兩者都是開國的帝王,一個是大隋,一個是大唐,雙方文治武功出色,彼此的功績難于做比較。
李鴻儒尋思了好一會兒,這才用年齡回了一句。
“你這回答太討巧了!”
太上皇想聽的不是這些,但李鴻儒回復的沒毛病。
比大隋文帝年輕是他的優勢,也讓他在對局中更具備底氣。
他贏了,文帝輸了。
太上皇思索到此,倒沒了什么攀比的心思。
彼此都是茍延殘喘,他下場要好多了。
“皇上曾經帶你追殺過文帝,他死透了沒有?”太上皇問道。
“文帝肉身被擊毀,元神難言。”
李鴻儒亦敘說了唐皇帶隊入地宮后的追殺情況。
最終局中,唐皇、李淳風、袁天綱和他都看到了元神遠遁的光亮。
諸人當時有著一些私下的猜測,但最終沒有結果。
直到楊素出現,李鴻儒才確定了一些事情。
“你這說法倒是與皇上沒區別”太上皇點頭道:“我聽說洛陽城出了一具白骨之妖,那骨妖真是楊素?”
“我師兄有一面折扇是楊素的真跡,施法后被他強控了,或許真是楊素死后成妖”李鴻儒回道。
“這就是重活第二世啊”太上皇嘆聲道:“文帝奪天地造化之功很可能便宜了楊素。”
“那豈不是更好!”
兩人交流時,只見遠遠之處,唐皇踏步而來。
他一聲回應給予了太上皇。
“楊素是人臣,再出色也只能成就一方諸侯,難有帝王之姿”唐皇道:“他取了造化之功,遠比被文帝使用的下場要好。”
“大隋這是將后路亡在了內耗之中”太上皇道。
“君王多猜忌,也便冷了良臣的心”唐皇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是他們沒有掌握好君臣的尺度,將楊素捧得太高了,楊素晚年時錢財可敵國,所有大城中都有他的產業,他用不完錢財,只能將自己府邸早晨拆毀晚上重建,營造修繕從不停止……”
太上皇和唐皇互問互答,從文帝提及到楊素的身上。
這讓李鴻儒真正了解到了楊素在前朝的權勢和風光。
想想楊素還在李府,李鴻儒數天沒回去,也不知道楊素住得怎么樣,腿腳毛病如何。
雖然有著提前的溝通,但他也擔心楊素可能出現的喜怒無常,想著早點回去看看情況。
待得太上皇和唐皇說上諸多,唐皇凝望而來。
“劉仁景說你沒去藏書秘閣,你這是沒看上落日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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