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鑒大理寺,江湖司開始有正常的賞罰制度。
太子給他爭取的賞賜屬于個人。
跟隨太子已久,李鴻儒少有主動提及自己的需求。
但太子開始離任,他也偶有提及對藏書閣的渴望。
雙方關系帶來的影響遲早需要做兌現,何況是以太子主動給予的方式去兌現。
拋下一臉幽怨的袁天綱和滿臉茫然的鐘無期,李鴻儒興沖沖入了皇宮。
他隨著張猛到了東宮。
東宮位置極為好找,就是最東邊的宮殿。
這也是太子居住之處。
李鴻儒趕到之時,太子正在朗聲而讀,所涉內容都是《九經》中關于社稷之言。
君王重社稷,太子也在這條路上行進,接受《九經》的內容著重于社稷。
負責講解的大儒是于志寧,李鴻儒曾在國子學見過一次,對方講解時的方式屬于一板一眼,極為認真端正。
這種老師負責,一絲不茍,能將知識掌握到最大化。
但于志寧課程的趣味性并不強,甚至于可以說是枯燥,也不乏背誦和默寫。
這和魏徵講課并無多少區別。
知識有用但不招人喜歡。
若是重復講解,也就更為乏味了。
李鴻儒隨著張猛在外等待時,只聽太子的聲音有了一些異樣之色,背誦段落時開始出現錯字。
這讓于志寧敲了敲戒尺,噼噼啪啪的抽打聲音就傳了出來。
伴隨著悶哼聲,李鴻儒就知道有個太子伴讀的小伙伴被抽了。
太子出錯,陪讀挨打。
這也算是交學費。
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聽太子太師等人授課,國子學的人也有著三百的定數,即便太子伴讀需要經常挨揍,也有大批的人申請前來。
“殿下之過,讓下人受損,若是君王不端,便是黎民百姓受苦,還望殿下謹記于心!”
“是!”
于志寧和太子的聲音傳來,轉而又聽太子在那兒誦讀,待得半響便轉入背誦。
不時有陪讀挨打,不時又有太子斷斷續續背誦的聲音傳來。
太子這堂課極為糟心。
待得背誦完畢,便介入到顯化講解中。
等待半個時辰后,太子的學業終于結束了。
“恭送老師。”
“殿下務必要時時溫讀,需知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的道理。”
“是!”
太子應下,于志寧亦從東宮的學舍中步出。
他出門見得張猛等人,又在李鴻儒身上盯了一眼,這才皺皺眉頭離去。
“這位夫子是大學士,是咱們大唐的十八學士之一,可厲害了!”
見得于志寧走遠數步,張猛才悄聲敘說,這讓李鴻儒點了點頭。
他在國子學聽過對方講課,這確實是經綸滿腹的大儒,元神顯化有著極深的造詣,修為亦是拿得出手。
在大唐,唐皇曾經欽點過十八位頂級大儒為學士。
這也是朝廷儒家文官團的力量。
不提戰斗力有多強,但這無疑是最為正統的一批大儒。
“殿下!”
“讀書真是太乏味了!”
太子搖頭晃腦出了學舍,見到外面的人,心情才舒坦一些。
“父皇昨天去天子廟祭天,我才知曉了滑州洪水案一事已經宣告結束,李錄事果然有才干的人!”
見得李鴻儒,太子顯得極為開心。
他手下能打的人很少,李鴻儒算是其中之一。
朝廷的大儒猶如一座座重山,架在他頭上。
這些都是太上皇的重臣,又或是皇上培養而來。
只有見到屬于自己的勢力和培養的麾下,他才能感覺到輕松。
他開始打造自己的小班底。
“我聽張猛他們說你劍術不凡,但利刃卻過于小氣,特意去給你尋了一柄劍。”
待得李鴻儒客謙一番,又簡單提及了滑州發生的一些事情,太子才開心的吐露獎賞。
這讓李鴻儒有點小茫然。
他屢次提及自己喜歡讀書,喜歡讀皇家藏書閣的書籍。
但沒想到太子給他弄了一把劍,這與他想象中差得太遠了。
說來他用寒月劍用得還挺舒服,雖然被楊素嘲笑太娘了,但他借寒月劍使喚劍術的威能并不差。
待得太子傳呼了侍從捧上一柄長劍,長劍只是出鞘,李鴻儒隨即將寒月劍拋到了腦后。
“這柄劍名為承影,利可斷金鐵,影能誅殺元神,尤為適合文武雙全者使用!”
太子介紹時,李鴻儒已經感受到手中長劍的完全不同。
平常小摩托開習慣了,忽然給了他一輛跑車,手感完全有了不同。
寶劍吹毛斷發,削鐵如泥,譬如他此前的寒月劍便屬于寶劍。
法劍則能助推施法,又或輔助施法,這是攝魂刀的主屬性,諸如飛劍,桃木劍等也屬于此列。
待得綜合兩者能力往上,便能成就劍器。
劍器皆具兩者之能,可作為長劍使用,也可用元神執劍。
太子尋的這柄劍并非普通寶劍,而是可以入器的劍器。
簡單而言,這是送了他一個上佳的劍類法寶。
“真是好劍!”
李鴻儒揚手揮劍,一道道劍影揮灑而出,當下不由好一陣贊嘆。
他連聲道謝太子。
這番感謝真心實意。
沒有人清楚他只要研讀文字,進行修行就能獲得裨益。
太子著重點與他不同,但對他又顯得極為體貼稱心。
一柄承影劍,這已經遠超出了李鴻儒的預估。
這是金銀難換的劍器,也極為適合他使喚。
“鴻儒會用此利劍戍衛大唐萬里江山,不讓此劍蒙塵。”
李鴻儒用劍正心明誓,這讓太子極為滿意。
李鴻儒宣誓的對象并非他,而是大唐江山。
這是能臣之語,若是宣誓護衛太子左右,也便成了張猛等侍衛的模樣。
“如此便好”太子點頭道:“只可惜我身體積弱,難于與你們一樣執劍殺敵。”
“殿下不必事事躬親,只需運籌帷幄,坐鎮大唐軍心,那比我等又要高明許多!”
“你所言與許敬宗有幾分相同,讓我很開心,只是魏徵等人就不這樣說,恨不得我文韜武略,雄姿如父皇!”
太子恭謙時也在意著各方的反應。
聽太子之言,李鴻儒感覺自己淪落到了魏徵等大儒的對立面。
李鴻儒也在想許敬宗這位大儒是什么模樣,竟是與他一般見風使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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