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些總領本事不算太強,只是會使喚些戒刀類武器,那八大銅人護衛才叫了不得。”
蛙哈哈也不是甘愿屈尊的妖。
當過阿鼻國的國王,但他心中沒多少當九層佛塔的主持念頭。
主持氣血渾厚,實力難于探測。
八大銅人護衛的實力亦是兇悍,渾身刀劍不入。
他和羊三力也是找了個機會,才灌醉弄死了一個。
此時羊三力便化成銅人護衛藏身在其中,但離奪取大權的距離還很遠。
“你們的變化術真是好用。”
看著蛙哈哈重新變成僧人,李鴻儒只覺妖怪在變化一道上的本事非凡。
“咱們成妖后不都有一到三次定型成人類的機會,妖妖平等啦,莫非你定型的機會用完了?”
李鴻儒只覺蛙哈哈形象變化簡單輕松時,蛙哈哈疑惑了一句。
這讓李鴻儒打了個哈哈。
他還以為蛙哈哈等妖可以隨意變,沒想到有著限制。
這或許是賜予妖類生存機會的能力,只是免不了一些妖物利用這種定型機會做惡事。
“那羊三力厲害嗎?”
九層佛塔中,還有一妖物混入了進去。
這就是蛙哈哈那個很機靈的朋友,五莊觀有人參娃娃也是對方探聽而來。
“他手段可多著呢,會劍術,能跳油鍋,又會設壇祈風作法,他還有個具備大神通的叔叔,在什么車遲國當國師。”
“那他后臺真是很硬了!”李鴻儒贊嘆道。
“那是了”蛙哈哈點頭道:“若不是車遲國太遠了,我都想過去投奔,看看能不能學到兩手術法。”
蛙哈哈口中不無羨慕。
他手段有限,除了顯出妖體爭斗,便沒其他什么大能耐。
對蛙哈哈來說,能跳油鍋已經算是很出色的本事了。
在國子學中,不乏一些這種無用的技能,使用的場合較之電療術更尷尬。
李鴻儒尋思跳油鍋也算不上什么好能耐,對殺敵毫無幫助,也就能在普通人面前顯擺一下。
只是對一些妖類而言,學習的途徑有限,而要尋到適合妖類學習的術法更難。
九成以上的妖只能發展自己的天賦神通,難有多少額外的能耐。
蛙哈哈羨慕就不顯奇怪了。
“你若是助我成事,我就教你釋放閃電!”
李鴻儒念念有詞,手掌中呼喚了閃電,他這手電療術看得蛙哈哈一愣一愣的。
電療術威力有限,但在手掌中顯出靜電噼噼啪啪的模樣較為駭人。
蛙哈哈頓時就同意了下來。
他知曉李鴻儒的來路,清楚對方在大唐國混得風生水起,學了不少術法的能耐。
若非大唐除妖的道人、除妖人、僧人、儒生武將太多,他都想去大唐發展一番。
“我肯定要將您的錢財取回來!”
蛙哈哈拍胸保證上一聲。
九層佛塔斂財極多即便是他的數千兩黃金在其中也不過是部分。
若是能掀翻九層佛塔,他撈到的錢財不會少。
只是他也不知李鴻儒要如何應對那些銅人護衛,佛塔中還有主持這都是強力的對手。
“你莫要擔心!”
李鴻儒晃了晃身體身體和面容變來變去。
他此時也欲學楊素直接化成主持的模樣,這樣就能混入到佛塔之中。
只是化丑陋的人容易,化正常的容顏難度極大一時之間李鴻儒也是連連調整。
“你去給我弄套主持的裝束!”
李鴻儒取了一面銅鏡,看著銅鏡中的面容,他甚是不滿意覺得來回變化也只有對方七八分的模樣再怎么變也難于捏到惟妙惟肖的形態。
模樣欠缺便只能依靠服飾來彌補了。
李鴻儒對著蛙哈哈下了令頓時讓這頭蛤蟆妖一臉苦色出了廂房。
但蛙哈哈辦事的速度不慢只是半個時辰就回到了廂房中。
“我剛去了主持的二姘頭那兒騙了一套衣服過來了”蛙哈哈道:“您一定要成事,若是以后查起來,我肯定躲不掉。”
“僧人的待遇真是好!”
聽蛙哈哈的意思,主持似乎還不止一個對象。
這讓李鴻儒微微感慨了一下,隨即他開始穿戴主持的衣袍。
只要處于蛙哈哈的巡邏時間段主持又回廂房鬼混他便能去佛塔中一探究竟。
他此時也沒法保證一定能成事他也只是自持變化又能依靠狂風卷身術在夜晚逃竄,才敢去佛塔中一探究竟。
一人一妖在廂房中等待,待得過了三個時辰蛙哈哈整理一番衣服,這才大搖大擺的鉆了出去。
只是片刻,蛙哈哈便已經反轉了回來。
“羊三力說主持已經回房歇息去了。”
九層佛塔中有內應,蛙哈哈的調查很快,這讓李鴻儒點點頭,又扶正了腦袋上的鴨舌僧帽。
他正了正衣冠,想起主持的儀態,隨即步步穩踏了出去。
“主持!”
有蛙哈哈這個內應的承認,李鴻儒的身份很穩,至少唬住了巡邏的幾個僧人。
“主持慢走!”
進入到佛塔之處,蛙哈哈也不伴行,只是聳聳肩。
這讓李鴻儒看了一眼,慢慢踏入了佛塔之中。
佛塔之中,八個銅人護衛持著武器,形態頗為松懈。
李鴻儒微微咳嗽了一聲,頓時讓這些銅人護衛齊齊站直了身體。
李鴻儒看了一眼迦旃延佛的雕像,隨即才上了佛塔。
佛塔二層住掛著的是三幅佛陀的畫像,迦旃延佛就在其中。
對方的形態顯得恭敬,捧著一柄鋼叉,站立在一尊大佛身側。
這些畫像垂在畫布上,隱隱之間有還有佛陀身上的衣衫隨風起舞。
這類似于儒家的畫寶,懸掛在此,若是遇到緊急狀況,便可以直接催動畫寶鎮壓大敵。
見識過毗那夜迦佛的詭異,李鴻儒壓根不想碰佛家的畫寶。
他看了一眼,對著畫像一拉,將這三幅畫像卷了起來。
畫像對著他沒有發動打擊,或是沒有主持催動咒語,又或他不符合畫寶自動打擊的范疇。
李鴻儒也不欲去查探使用方法,他取了寒月劍,隨手在畫卷上刺了數劍。
見得三股金光瑩瑩纏繞上一番,最終飄散開來,李鴻儒頓時放了心。
破了這三幅畫像,李鴻儒掃視了一眼四周,再難見到什么有威脅和有價值之物。
這讓他上了第三層。
佛塔的第三層是一處存放典籍之處。
李鴻儒翻動了書冊,這其中不乏梵文書籍,篇幅大,又難明其中的意義。
“目不識丁的壞處真大!”
有一些書籍中不乏人體的圖解,很可能是修煉之書,但太吾沒有傳來研讀的提示。
看來太吾對梵文并不感冒。
李鴻儒隨手撿了數本看似屬于修煉的書冊塞入小須彌袋,他翻查之時,只見兩冊書籍之中不乏金銀錢財的記錄。
在并州軍區當個臨時的書記錄事,李鴻儒對梵文不解,但對賬本還是較為熟悉。
這些書冊上記載的是各種資金往來。
李鴻儒辨識了一番,心下只覺一陣不妙,九層佛塔中的錢財很可能沒他想象中多。
這處佛塔累積的財富似乎輸送到了其他之處。
隨手塞入小須彌袋時,李鴻儒上了佛塔的第四層。
這處地方是個修煉場所,有佛鏟、降魔杵、精鋼長棍、戒刀、三股戟等佛兵。
這些武器笨重,屬于凡鐵,大概是那個主持用來練手之物,難有多少威能可言,李鴻儒也不欲折騰。
他踏步進入到第五層,在這層之中,有機械齒輪組。
這兒似乎是佛像的控制樞紐,有墻壁通道貫通底下。
李鴻儒看了一番,只覺這個機械就是個老虎機的控制器。
一旦銀兩累積到一定數量,便會通過計算重量,達成‘中獎’的條件。
若是有緊急的狀況,遇見陌生的面孔,也有拉線的鈴鐺響動,強行去‘中獎’。
九層佛塔的鐘聲敲響,又有僧人們的禱告吟唱,再輔以佛像坐蓮的響聲,將上方鈴鐺和機械齒輪等聲響都掩蓋了過去。
得知聚寶盆屬于機關,這讓李鴻儒有些失望。
這是一個行騙術的好寶貝,他也有幾分興趣,知曉難于拿走,李鴻儒也死了心。
他此時就奔著錢財而來。
這讓李鴻儒上了第六層。
第六層中放著數個木箱。
只是揭開,李鴻儒就看到了白花花的微光。
這是白銀,整整齊齊宛如官銀的銀錠。
數箱白銀累積起來至少有五六千兩的模樣。
雖然折算成黃金只有五六百兩,白銀需要進行兌換才能滿足太吾需求,但這種數量讓李鴻儒好一陣心動。
他吞了吞口水,隨即開始掐動著法決,不斷攝入這些紋銀到小須彌袋中。
對他而言,這無疑屬于一筆橫財,離提升太吾建筑的目標又近了一步。
“你如此早收拾紋銀,是吐渾的使者到了,還是天竺上國的使臣到了?”
李鴻儒正是收拾得高興時,忽聽七層上有聲音落下,隨即有步伐晃動著金屬的聲音走了下來。
李鴻儒眉頭一緊,剛欲抽劍,但隨即想起自己化成的模樣,又定下心來。
他望向向上得樓梯口處時,只見一個披著金色長袍的美貌女子走了下來。
對方容貌不凡,相貌艷麗,但是臉帶疲憊。
李鴻儒臉上剛剛一動,隨即看到了女子腳踝處纏繞的銀色鎖鏈。
若非有什么喜歡帶鎖鏈的奇特風俗,對方這是被鎖住,成了階下囚。
李鴻儒想起二樓的佛陀畫像,只覺自己又多了一層理解。
除了防備侵襲者,那些畫像很可能也在防范這個女子逃走。
他微微點點頭時,只見女子的舌頭伸出半米長,一枚金錠吐到了掌心中。
對方似乎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