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得也太頻繁了,我們這個月籌集的金銀根本不夠用!”
對著李鴻儒,女子臉上面帶痛楚。
“我這個月已經轉換了很多金銀,實在是太累了。”
女子掌心拖著金錠,長長的舌頭在金錠上來回舔了舔,李鴻儒頓時便見得那枚金錠形狀變得極為完整。
他看了看手中欲要塞入須彌袋的白銀,見得是一模一樣造型。
這些錢財的造型似乎都是女子舔出來的。
能改造金銀的造型,這倒是個奇特的能耐。
當然,對方的舌頭或許也不止能在金銀上舔,若是舔一舔腦袋,將一顆圓滾滾的腦袋舔得四四方方……
李鴻儒這么想想,心中還有了幾分戒備之意,手指微微搭了搭小須彌袋中的承影劍。
“累了就休息一下!”
主持的聲音似乎就是如此,李鴻儒憋著嗓子模仿了一下。
“你以前從來不說這種話”女子瞪大眼睛道。
“那就繼續干活去!”
待得李鴻儒沒好氣的再回上一句,女子才將腦袋撇到一側,鼻孔中哼了一聲,拖著鎖鏈慢騰騰的上樓。
只是稍做交談,李鴻儒就大概率確定對方是一只妖,而并非借用的妖力。
只有妖類才會如此自然的切換語言。
即便是開了舌竅,李鴻儒此時的胡語水準一般,還需要做大量的練習。
他回女子話語時手摸上了承影劍,這讓李鴻儒采用了大唐語回復。
但女子回復得太自然了,彷佛是本能,更是對他沒有絲毫的懷疑。
這是妖類煉化舌竅才有的可能,人類再如何模仿,終究是與妖這種天賦有著差別,還需要大量的練習才能自如。
思索少許,李鴻儒的手腳快了數分。
或許是這女妖與主持的關系欠佳,他才難于被察覺。
諸多白銀被齊齊塞進小須彌袋。
李鴻儒晃了晃小須彌袋,感覺自己的袋子從來沒有如此充實。
一張百元鈔票和一百張一元鈔票的價值雖然等同,但厚度給予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他的估算大致正確,這些木箱中放著五千四百三十兩白銀。
銀錠有二十兩的,也有十兩和五兩的,數量有四百六十枚之多。
此時小須彌袋大致有一兩斤重的模樣,放在胸口顯得有些重量。
入了小須彌袋,這就算是自己的錢財了。
李鴻儒摸了摸胸口,思索了一下女妖的神色又琢磨了一下雙方的關系,這才晃了晃僧袍,大踏步上了佛塔的第七層。
佛塔的第七層是個女子閨房的模樣又有工作臺。
李鴻儒見得那個工作臺上還有圓管和碎銀頓時便知曉了眾人玩老虎機的金銀傳遞到了哪里。
這是不斷匯聚到佛塔第七層又不斷融合鑄造化成整塊的模樣。
說來南明丁火也有這種能耐,可以將金銀熔煉,只是過于費力了一些。
女子只是吞下碎銀待得吞吐妖力便能形成融合一體的銀塊出來,再用舌頭稍做定型,便形成了金錠和銀錠。
或許是不斷將錢財送到樓下這處房間中的錢財不算多。
李鴻儒數了數白銀只有百余兩黃金則只是數錠。
此時女妖已經將諸多碎金吞吐完畢臉色好一陣發白。
“不要上來催我催我也沒多的金子和銀子吐了”女妖不滿道。
她隨手將金錠丟到工作臺上的木箱中。
“你根本不懂將這些碎金碎銀吞到肚子中又揉搓成一團再吐出來的痛楚,我每天都要干嘔上很多次……”
女妖在那嘮嘮叨叨,李鴻儒也不以為意。
他隨手撿起一塊金錠,見得有提示煉化的信息,頓時放心了許多。
這些金銀盡管沾了女妖的口水但明顯屬于正常的錢財。
李鴻儒沒學到楊素那種吆喝別人干活的本事他此時的神色也是不慌不亂只是隨手撿起金錠而后往小須彌袋中塞入。
“我們什么時候能回天竺上國呀?”
李鴻儒心滿意足的收了金銀,隨即聽得女妖又在那兒詢問。
“心在天竺,人就在天竺!”
李鴻儒打了個佛語將女妖氣得不輕,好一陣生悶氣,待得過一會才吐槽。
女妖的連連開口,讓李鴻儒知曉了這些番僧的來路。
“那個靈山秘境的佛陀真有那么厲害,逼得我們彌盧山一退再退?”
“你們什么時候集結足夠的佛兵殺回去呀?”
“大梵天主所說的法需四處開花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七層有個嘴碎的女妖,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意外之處。
李鴻儒也懶得管對方的嘮嘮叨叨。
金銀上沒有法力標記,他也不懼對方的追查。
今天的橫財很穩,甚至于加上往昔存款,勉強湊到八百金,達成五級練功房的財富值。
他邁步向上,開始踏入第八層。
這一層中供奉著一根灰白的肋骨,龐大的佛力籠罩在肋骨之上。
李鴻儒只是望了一眼,便見那肋骨化成了一尊持著長刀的佛陀。
“孽畜!”
遙遠之處,有佛號唱響。
佛陀開口怒吼時,手中的長刀已經劈落。
他手指一動,預備的承影劍已經出鞘,揮灑出青色的劍光,又帶動了無數劍影。
一劍劈出時,李鴻儒只見佛陀的長刀透過承影劍,落到了腦袋上。
這讓他渾身一冷,待得元神上一點金光透出,那長刀才消失得無影無蹤。
眼前的灰白肋骨依舊是肋骨。
他手持著承影劍,離那根肋骨有一丈之遠。
“怪事!”
李鴻儒低語一聲。
灰白的肋骨顯然有怪異。
這或許是某種佛骨舍利,具備了大威能,用來鎮守塔頂。
佛骨舍利啟動的條件很可能是遭遇非釋家子弟進入時觸發。
看著元神頭頂上的三點金光,此時已經有一點金光變得極為黯淡。
屢帶來麻煩的《洗髓經》能力,在這種情況下擋了一刀,讓他這個假和尚有了真和尚的模樣。
李鴻儒暗道了一聲僥幸。
九層佛塔能穩穩守住錢財,果然有一些手段。
變人術并非萬能,這道術法具備潛藏替身混入的能力,但假的就是假的,難做真身能做的事情。
這讓李鴻儒多了兩個心眼。
若沒楊素穩坐釣魚臺的心性,冒然去變化一些大人物,很可能遭了反噬也說不清。
他看了看進入九層的樓梯,一時沒敢上去。
雖有幾分好奇,但李鴻儒很清楚九層不可能藏金銀財寶,對他沒多少用處。
緩步下樓時,李鴻儒只見佛塔外一陣風嘯之聲,又伴隨著蛙哈哈等僧人的大叫。
一把鐵鉤爪掛到了佛塔的小窗臺上,一個頭纏白布的矮小身子亦是鉆了進來。
“呱,有強盜!”
女妖驚慌大叫。
她嘴中的舌頭一伸,李鴻儒便見那矮小的身子瞬間倒地了下去。
這種擊殺的速度看得李鴻儒頗為警惕。
九層佛塔遭遇搶劫顯然不是第一次,女妖出手之時,佛塔底下已經叫罵打斗成了一團。
“那里面有只吞寶金蟾,她最怕蛇,丟蛇!”
李鴻儒只聽佛塔外一陣低聲的商量,隨即有四條響尾蛇丟了進來。
這讓女妖的大叫變成了尖叫。
“呱好多可怕的蛇呀!”
“真是妖類得恥辱!”
李鴻儒看著晃動著鎖鏈四處亂跳的女妖,只覺對方太丟妖臉,被幾條普通的響尾蛇嚇得驚慌失措。
但九層佛塔已經亂了起來,弄不好會和真主持撞見。
李鴻儒也不欲多呆,他迅速開始奔逃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