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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三章 太子相親

  奉上客氏和李保國的群芳譜,李鴻儒也在藏書秘閣中打發日子。

  練功房新晉升入五級,但李鴻儒發覺自己高興得有些太早了。

  在《落日弓》系列箭術中,他曾有兩冊無法進行研讀。

  待到他信心滿滿前去,發現依舊有一冊沒有直接研讀的資本,那是六級練功房才具備強行研讀的資格,相應修行的要求可能更高。

  最后一冊便是落日弓。

  在落日弓之前,這套箭術可以稱呼為射日弓。

  李鴻儒尋思了好一會,最終拿著雞毛當令箭,他決定臨摹一冊。

  在修行落日弓之前,唐皇就有過承諾,允許他臨摹一冊箭術。

  “也不是太失算!”

  藏書秘閣中,李鴻儒陷入到研讀中。

  他此時也不做修行,只是齊齊將這些書籍研讀下去。

  九冊書籍,對應了整整三十六日的研讀時間,從研讀完畢,再到進行臨摹,饒李鴻儒也有些頭昏眼花。

  他開了天眼,定睛查看著不時浮現另一番模樣的《落日弓》箭術,手中不時落筆。

  目光所至的書籍中,傳來陣陣射落大日的情景。

  這冊典籍臨摹的難度不低,李鴻儒一時也有些擔心自己臨摹歪了。

  藏書秘閣沒這么好進入,門檻沒有藏書閣寬。

  尤其是對某物產生需求之后,這種門檻更是會提升。

  李淳風便是其中的典型,被卡得死死的。

  唐皇會賞賜李淳風很多東西,但這其中并不會包括《黃庭經》,直到將李淳風這輩子壓榨得一干二凈,才有可能讓李淳風臨摹對照。

  經歷楊素洗禮過一些帝王心術,李鴻儒深以為然。

  臨摹再歪,那也是自己的箭術秘籍。

  藏書秘閣中的落日弓原冊再好,很可能是一場鏡花水月。

  隨著研讀完畢,李鴻儒補充了一顆辟谷丸恢復體能,隨即落筆。

  他筆尖中夾雜著點點元神虛幻之力,慢慢形成《落日弓》中羿射九日時的場景。

  若依靠武魄釋放落日弓,釋放箭術者對瞄準對象武魄壓制時便會呈現出其中的模樣。

  “一冊箭術奠基的基礎箭術,八冊可修行突破的箭術,一冊未研讀的《落日弓》!”

  呆在藏書秘閣中三十余日,李鴻儒只覺存儲的箭術足夠用于楊素進入數座大墓進行定位。

  若是此時楊素未歸,他還能將這些箭術不斷提升到49等待突破50的水準,到時可以直接進行突破牽引二十八星宿。

  推開藏書秘閣的大門,李鴻儒一臉惺忪進入藏書閣,又步出閣外。

  “你在藏書秘閣中修行的時間有些長!”

  此時是八月中旬,劉仁景搖著一把小扇子,在閣外的涼亭中扇風。

  見得李鴻儒出來,劉仁景也是較為好奇。

  “你還做了臨摹,這就需要做一些登記了!”

  “劉師伯!”

  李鴻儒打了個哈欠,對著劉仁景見了禮。

  雖然是太吾在動腦子,但李鴻儒也是長時間強打精神,疲倦感諸多。

  他將《落日弓》臨摹本遞交劉仁景做了登記,這才接過了劉仁景的那杯茶水。

  “你將皇上的心頭肉秘籍臨摹了一遍,得小心皇上問你審查!”

  劉仁景半開著玩笑,但也不乏提醒。

  貪的越高,也就越無學成的可能。

  沒有層層遞進,便難有可能修行成這類高水準的箭術。

  在君王的眼中,李鴻儒這種行為更像可能產生交易,將最終的《落日弓》箭術授予他人。

  劉仁景的提醒讓李鴻儒有著警醒。

  他連連擺手,提及自己稍涉前面數冊,才有了臨摹后面的行為。

  “你早點回家去,我聽宮中有人說你們家在給太子做媒,如今各家都帶著閨女去你們那邊走走,你們家的門檻都怕是被踏爛了!”

  “啥?”

  客氏和李保國不曾入宮,群芳譜還是李鴻儒帶入的宮中。

  也不知哪個嘴大的泄了密。

  李鴻儒只覺腦殼疼。

  只要與這些事情沾邊,便少不得有各種來往。

  沒定性之前,各家自然是賣好,一旦太子妃定下來,一些人的態度便很難說了,說是成為仇人也不為過。

  李鴻儒只希望客氏和李保國還沒收禮,免得更為難堪。

  “春暉開紫苑,淑景媚蘭場。映庭含淺色,凝露泫浮光。日麗參差影,風傳輕重香。會須君子折,佩里作芬芳。”

  李鴻儒急匆匆歸家時,只聽府邸中有女子吟詩開腔,這其中又不乏一些低聲的交談。

  這是不在皇宮中做作,跑李府來表現了。

  缺乏了皇宮中的凝重氣息,在府邸中的女子聲音顯得很輕快。

  李鴻儒入了門,只見一個長袖絲袍的女子朗朗開口,對方長得眉清目秀,手持繡花的扇子,極具大家閨秀的氣質。

  一首詩詞吟讀完畢,那女子亦對著眾人行禮。

  “好!”

  一個頭戴儒冠的中年官員點頭,開口贊了一聲,這才將目光殷勤轉向客氏和李保國。

  “不知兩位覺得小女吟詩如何?咦,是李左使!”

  中年官員剛剛說完,聽得腳步聲,隨即抬頭望了回去,一雙眼睛來回轉動。

  “馬御史!”

  李鴻儒對中年官員行了禮。

  這是他在弘文館會上見過一面的人,李鴻儒也是隨著眾人稱呼,他只知對方官名,但不知對方全名。

  對方的官職與監察御史高季輔沒區別,都是擅長找茬彈劾。

  常人并不想對這類人接觸,但又不想與這些人產生惡感。

  李鴻儒態度客氣,但又不乏拒退之意。

  待得李鴻儒掃眼數座廂房,見得這些廂房中紅的、青的、藍的各類箱子,一些庫房中肉段高掛,又有壇酒、布帛堆積滿屋,這讓李鴻儒心中咯噔了一聲。

  在他上月前回家之時,李府還尚未有這般充足的物資。

  客氏和李保國一月內難做到如此多紅媒。

  這是收了人家的禮。

  這不是受賄,但又與受賄沒區別。

  李鴻儒時常有一些小動作,但他還沒想有這種大動作。

  客氏和李保國的臉色有些僵硬,客氏還取了一支筆做描繪。

  她畫技較之喜意境的畫師相差甚遠,但描繪有栩栩如生之感,馬御史家的姑娘形象躍然于紙上。

  待得客氏填上蕙質蘭心、大家閨秀兩詞,馬御史這才心滿意足。

  “我這小女對太子殿下朝思暮想,還望兩位月老紅娘一線牽,能將這畫兒呈予宮中,博太子一覽。”

  馬御史拜托完,又抬手與李鴻儒作揖,這才領著自家閨女出了門。

  “艾瑪呀,咱們家怎么能收禮啊!”

  待得馬御史出門,李鴻儒這才吐槽起來。

  李府收受的禮物雖然并不名貴,但耐不住累積。

  李鴻儒看去,只覺至少收了上百人的禮物。

  說好點這是走人情,說壞點這是利用太子婚事漁利,可以被朝廷諸多大臣諫言參奏。

  李鴻儒情愿再次跑到西番哈蜜國搶劫九層佛塔,也不想收這些禮。

  若是能成事,李府拿皇家謝禮就夠了,壓根就不需要拿這些招惹口舌之物。

  “我們也不想收”李保國低聲道。

  “殿下說這算是他在李家暫住的費用,盡管收。”

  “殿下說皇上下了口諭,讓我們來者不拒!”

  “暫住?口諭?”

  客氏和李保國嘀嘀咕咕,一席話讓放心了許多。

  他抬頭張望時,只見書房中有只手招了招。

  李鴻儒縱身上樓時,只見書房門開了一條縫。

  “你這些日子在藏書秘閣中,我時不時替你蹲了書房!”

  太子手中拿著一枚小型望遠鏡。

  這是李鴻儒出道時的杰作,李鴻儒沒想到現在還在發揮余光余熱。

  看著窗戶紙上戳的洞,又有客氏和李保國坐著的方位,李鴻儒算是明白太子在這兒干嘛了。

  “您是在這兒挑媳婦呢?”

  李鴻儒詢問一聲,頓時聽得太子在那敘說母后催促,自己無可奈何等等理由。

  “瞅到合適的沒?”李鴻儒問道。

  李府不比皇宮,沒有那么多規矩,少了約束感,能讓一些女子有著正常發揮。

  在頂替他坐在書房中時,太子也能聽到真實存在的發聲。

  “不行不行”太子連連搖頭道:“這些女子仿若被父母牽線的木偶,難有多少自我思想,不是我需要的良緣呀。”

  連續相親多日,太子顯然還是不滿意。

  客氏的畫像壓根不用呈交到宮中,在李府見面之初,一切便已經落下帷幕。

  沒入太子眼中的女子,唐皇和帝后顯然不會強行逼迫去成婚。

  在大唐,李唐的世家就是當前最強大的存在,只是短短建國數十年,這種地位很牢固,甚至隨著唐皇的強勢有著進一步的提升。

  作為帝國未來的繼承者,太子不需要討好誰,而去與誰家女子成親。

  兩人簡短低語時,只聽李府又有了敲門拜訪之聲,這讓兩人的議論之聲低了下去。

  “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不盛,阿爹,你剛教我的那些詩詞太難背,咱好好的念什么詩,我過來表演個胸口碎大石還差不多!”

  “你這不成器的蠢貨,尋常讓你多讀詩文,你偏偏要舞鐵錘,哎呀,你趕緊把我放下來!”

  府邸中一陣念詩之聲,伴隨著怒其不爭的罵聲,又夾雜了無可奈何的聲音。

  一時場面有些混亂,客氏和李保國連連開口勸聲。

  “若不是你說找戶好人家就能供我吃喝,餓不著我,我才不過來賣身呢。”

  女子的嘟囔讓父輩覺得甚是沒面子,一時都沒法開口推銷自己女兒。

  “嘭!”

  一聲脆響,李鴻儒覺得某些東西似乎被砸開了。

  “我的才藝表演就是這樣,若是有人看得上就明媒正娶我,若是看不上,那當我沒來!”

  “你這是要氣死我,誰會要你這樣的,就是尉遲寶琳見了都會嫌棄你……”

  極度的氣憤中,拜訪者有些口不擇言了,將尉遲寶琳都拿出來做了對比。

  這又引得女子一陣開口反駁。

  養這種閨女確實頭疼。

  李鴻儒有了一些興趣,還借太子使喚的望遠鏡遠觀了一下。

  “這個鐵錘妹妹看上去不錯啊!”

  太子吐聲,這讓李鴻儒眼睛微微瞪了一下,總算是了解了太子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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