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來自謙是個黑心點的商人,做多了沒本錢的買賣,吳仁沒想到自己栽了一個大跟頭。
他手中的護法神箭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拿了就有持續性的虛弱,這種虛弱甚至可以傳導到坐騎上。
他至少需要一個儲物箱,將這些箭做一定程度的隔絕。
“李大人,您的小須彌袋里有合適盛箭的小箱子嗎?”吳仁試探性問道。
“沒!”
李鴻儒搖了搖頭。
有小須彌袋,他哪還要搗鼓什么箱子。
須彌袋制作難度極大,諸多大手藝者被朝廷掌控,李鴻儒倒是沒想到薛孤也能拿出一個小須彌袋。
他想想薛孤的修為水準,心下又了然。
但凡這種水準者,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奇緣,又或是背景不凡,一些底蘊不足為奇。
只是在江湖中,更多是如吳仁這種并不具備須彌袋藏物手段的人。
相較于大須彌袋,小須彌袋儲物的能耐并不高,但這也是大唐朝廷五品官員或特殊才干者才可能具備之物。
而大須彌袋則是朝廷三品官員或者以上者才可能擁有。
不同須彌袋對應著不同的開啟咒語和手段。
譬如李鴻儒就拿過番僧薩緹的物種袋,但最終只能化成口中物,難做運用。
李鴻儒覺得自己今天又收入了一件并無多少用處的寶貝。
當然,再沒有用的寶貝也能拿來啃。
護法神箭的箭桿是木制,李鴻儒拿捏時明顯覺察出了太吾木材的提示。
而這種箭的箭頭部分則是篆刻著各種線路的金屬,也能做金石吞噬,或許有一些小裨益。
看著胯下的坐騎,李鴻儒一時還很滿意這種收獲。
“我去他的!”
吳仁撕扯了自己的衣服包裹住箭囊,隱約之間,他感覺這些護法神箭的力量似乎在慢慢滲透衣服,依舊讓他有著難受。
或需要空間隔絕的須彌袋,又或許依靠某些特殊容器,他才能安然拿取這些羽箭。
“誰特么造了這么一些缺德的玩意兒出來?”
吳仁嘟囔了一聲。
這也無怪趙王罵人時提及什么王庭先祖的魂附體,容易不得好死。
按這種詭異之物的侵襲,或許確實很容易遭遇意外死亡。
“這東西拿久了,會不會造成實力的永久性衰退?”吳仁小心問道。
“你看我有沒有長久拿這些箭”薛孤回道。
“姓薛的,你有種!”
吳仁罵上一句,隨手將箭囊一拋,丟向了李鴻儒的方向。
現場有須彌袋的并不止薛孤一個。
他一口悶氣壓在了心口,只覺丟給李鴻儒也不想便宜到薛孤。
“你不要了?”李鴻儒奇道。
只是騎馬同行的時間,李鴻儒沒想到還有這種意外收獲,這讓李鴻儒還瞅了瞅薛孤。
“不要了,您盡管拿”吳仁悶氣道。
“那是他的東西,我無所謂”薛孤攤手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李鴻儒道。
“您別客氣,您客氣就是看不起我‘慘無人道’。”
“長安城有大人物出百金求三枚護法神箭,真是可惜啊可惜,一大筆錢就送出去了!”
見得李鴻儒收了箭,薛孤才補上一句,這讓吳仁臉色當即一白。
薛孤的交流圈子顯然較之他更高,獲知了一些了不得的懸賞。
他這是硬生生送了兩百金出去,這讓吳仁一時只覺心如刀割,渾身都難受,只覺多年的黑心生意都白做了。
“反正我也不知道誰在收箭”吳仁勉強笑道:“再說了,人家又沒說求六枚九枚十二枚,這些箭放在我身上沒啥用,只會影響到我的實力!”
“算你還能明辨一些事,既然你還想跟著我撈點好處,我就帶你玩玩!”
薛孤說上一聲,隨即在那低聲詢問李鴻儒,有沒有可能壓住趙王的術法。
諸多名王中,取誰的腦袋都很值錢,趙王也是一樣。
難得趙王沒在軍團中,身邊防護力又有限,此時是大好的機會,薛孤顯然是有意與獵殺趙王。
“趙王很可能是八品的法王,元神實力遠超出了我!”
這讓李鴻儒搖了搖頭。
他能遠程擊退趙王,但難于近距離和對方斗法。
除非對方不知死活使喚陰邪類術法,才可能讓他破法傷身。
正常情況下,他沒法和元神高水準者斗法。
“趙王身邊那個侍衛手段不弱,若是與我僵持十余招,我很可能遭遇趙王術法打擊!”
單人獵殺趙王風險過高,而吳仁的配合性不算強。
見識了李鴻儒的術法,薛孤還頗有心思拉李鴻儒下水,便是護法神箭之事都沒半分計較。
只是李鴻儒參與難于成功之下,他也只能暫時作罷。
“說來與你們一起來的薛禮尤為擅射,若是請他打斷趙王施法,或許還有一些可能強殺趙王!”
李鴻儒見過射箭者諸多,但讓印象深刻的人卻不算多。
破壞力最強的唐皇,射程最遠的周飛衛,剩下之處卻是尤為靈活又擅長一擊斃命的薛禮。
除了修為能耐低,射技普通,薛禮的箭術并無其他問題。
只要彌補了這兩處短板,薛禮無疑可以起飛,甚至箭術不凡。
“薛禮?”薛孤疑道。
他印象中并無這么一號人物,入客棧之時,他只關注到了卓不凡,而后才是吳仁,再到李鴻儒身上。
而對客棧中其他人,他確實沒入眼,也不記得這些路人甲乙丙丁的名字。
“一個有點憨又窮的精神小伙,不過箭術確實拿得出手,馬術也了得”吳仁點頭道:“他負責我們路上的伙食,狩獵的能耐不凡。”
“看來他確實有幾分本事。”
薛孤點點頭。
能讓吳仁這種人夸口,又有李鴻儒稱贊,對方的箭術或許有一定獨到之處。
只是薛禮能不能趕上這趟行動是個問題。
趙王并非一直在降龍寺,而是他們湊巧碰上趙王祭先祖,欲要取箭,這才劫了對方的寶物。
此時回去尋薛禮,再跑回這方區域城市,薛孤覺得花兒都謝了。
“李大人,我記得您和薛禮探討過箭術,應該也擅射吧?”
薛禮有些不趕趟,眾人想著放棄這一趟行動時,吳仁開口提了一句。
這讓李鴻儒一時有點小思量。
箭術這門能耐,說不行吧,他練了不少高等箭技,射出的威能頗強,基礎箭術的功底還是100,可以輕松上手各種類型的弓箭。
要說行吧,他射箭的偏差不小。
這與他箭術的磨合度有關系,李鴻儒此時也是不斷惡補著箭術的能耐,盡量在提升著自己這方面的能耐。
經歷了一番惡補,他此時相較于最初的情況好多了。
“我射箭一般般,但應該也還湊合!”
尋思了一下,李鴻儒委婉表達了自己箭術的水準。
能耐不足,寶物來湊。
龍角弓在手,李鴻儒在射箭方面還是有一定的底氣,數百米之外可以應敵。
但能不能精準打斷趙王施法,這讓李鴻儒不怎么確定。
這屬于有風險,但是能操作。
若薛孤和吳仁不怕死,他愿意去湊個熱鬧。
“這……”
待得李鴻儒表達清楚,吳仁一時間有些遲疑,感覺李鴻儒的箭術很不靠譜。
“李錄事的本事再怎么說也遠比那個薛禮要強,萬一遭了趙王兵法,李錄事還能幫咱們反殺回去呢。”
相較于吳仁的遲疑,薛孤卻是有了一些興趣。
擅長術法,又能遠射,這種人即便是江湖上也不多,而且李鴻儒此時還帶了兩個幫手。
對薛孤而言,這是不可多得的全能配合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