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的降龍木杖帶來了一百六十五點木材。
趙王的大物種袋帶來了一百四十點布帛。
嚼碎大物種袋時,李鴻儒也做好了顆粒無收的準備,畢竟他此前嚼過番僧薩緹物種袋。
番僧薩緹的物種袋中藏物難以承受物種袋破碎的威能,在破碎之后,諸多藏物齊齊化成了烏有,不知去向了何處。
但趙王的大物種袋中,最終抖出了一具紫金色的丹鼎。
這是煉化黃白之物的爐鼎。
丹鼎高一米五,又具備四足,占地一平左右,沉重異常。
依這尊丹鼎具備太吾金石的資質而言,李鴻儒覺得這丹鼎不錯,就算不方便拿去煉丹,給他嚼嚼也不錯。
只是李鴻儒牙齒試試之時,磕到牙齒一酸,用力試試咬動之下,這尊丹鼎竟然沒被啃穿。
看著丹鼎上那個淺淺的牙口印記,數秒過后,印記亦漸漸消失不見,李鴻儒頓時感覺這丹鼎有些了不得。
“我曾聽聞趙王有一尊陰陽紫金鼎,該鼎能煉金丹,想來就是此物了。”
見得李鴻儒什么都要咬了一口,李靖也覺察這小伙的精神出了問題。
當然,現場除了吳仁的腦袋比較正常,其他人癥狀都有些癲狂,難于控制身體,有著各種怪異的行為。
“好鼎!”
李鴻儒叫了一聲,在那兒掐法決收鼎,連連洶涌的法力涌出,這才讓李靖感覺這小伙沒毛病。
至少除了啃東西,李鴻儒還能分得清楚寶物,更是會驅役法力做運用。
“小須彌袋已經配不上我的身份了!”
李鴻儒晃動腦袋,不斷撫摸沉重的小須彌袋時,又讓李靖覺察李鴻儒的舉止似乎出了一些問題。
薛孤泡在水中低吼,李旦和王梨躺在水中翻白眼,李靖的眼睛不斷在李鴻儒身上掃視。
其他人可以出毛病,可李靖希望李鴻儒能正常一些。
若這小伙子從此神智失常,他覺得有些可惜。
軍營中每個人都各有獨到的用處,任何一個重要的角色身上都影響到諸多人性命。
“斷魂粉……”
“西域之物確實難控!”
對于遠遠之外的西域,大唐向來保持著一定的戒心。
不僅僅是斷魂粉這種毒藥,即便是釋家術法的獨特,也讓大唐當前難于做出有效的克制。
雙方地域不同,發展的方向有著根本的不同,也便難于做出相應的針對。
不僅僅是釋家術法克制大唐儒家之道,這種克制同樣能做反向的運用。
對于大唐儒法和道法,釋家亦有難于克制之處。
“但固步自封會走向滅亡!”
防范不等于拒絕,將一切拒之國外。
只有慢慢接觸,慢慢了解,又到慢慢針對,才可能讓自己強大。
固步自封的閉關鎖國只會讓大唐衰弱下去,慢慢從一群狼變成一群羊,適當的牽引一些外部的因素能有效激活整個國度,讓國度保持生機和活力。
只是在這個過程中充斥著代價。
戰爭不可避免。
李靖眼前的諸多人也是其中的代價。
僅僅一種奇毒,便將諸多人齊齊毒倒,難言生死。
他目視著各有異狀的眾人,又對吳仁稟報之言不時點頭。
從最開始相互接觸了解,一直到擊殺趙王結尾。
這讓李靖終于知曉了這幫人曾經的相遇,又有李鴻儒榜文收歸,將眾人臨時收入了軍營。
雖說眾人最初的目的就是沖著賞金,但軍營中沒幾個不沖著軍餉和功勛前去,這種目的很正常。
“我已經了解你們的事,會安排書記官給你們正式造冊登記,功勞不會少,職位也能給予臨時軍職,若是想轉為正式軍職并無不可!”
李靖連連點頭,這讓吳仁頓時放心了下來。
要命的錢不好拿,但他們習慣了刀口上舔血,心中難有多少其他念頭。
平心而論,吳仁還是希望薛孤等人能恢復過來。
雖然懸賞的錢財和斬殺所獲會被分潤出去,但多個江湖上的朋友總歸是好事。
他在打擊趙王時不力,但后續收尾并無可挑剔之處。
若是薛孤能活下來,還得承他迅速尋找水源救命之功。
吳仁嘀嘀咕咕一陣,又見得遠遠之處有狼煙騰升,頓時望了過去。
“曼都山失了趙王,鐘留王不足為患,薛萬徹和薛萬鈞足以領軍拿下那處地方!”
只是短短半天,還駐留在此處的李靖便已經掀起了一波打擊,這讓吳仁好一陣心驚。
但烽火的升起,也意味著李靖傳呼的救援人員快要到這處區域。
吳仁覺得李鴻儒等人吞吞吐吐沒個鳥用,還是吃點解毒丹實在。
再怎么說也是李靖親自叮囑,軍區拿出來的都會是好貨。
四人中了西域奇毒,模樣和慘狀讓吳仁心中有些發悚,他此時也幸得李鴻儒曾經控制過坐騎,讓他遠遠離了這場禍事。
此前還在罵那匹龍種妖馬的小碎步太慢,如今吳仁覺得小碎步踏得好,怎么看怎么可愛。
“吳兄找點柴禾,我們要殺馬吃肉了!”
吳仁還有些小念頭時,只聽李鴻儒來了一句。
這讓他望了望李鴻儒,又看了看此時唯一剩下的那匹小碎步龍種妖馬。
“小馬這么好,你怎么能忍心殺了吃肉。”
“我臨死前想吃口飽的。”
吳仁剛想給自己的有功之馬幫腔一句,但李鴻儒隨口的一句話讓他迅速跑過去砍樹生火。
再怎么說,李鴻儒這個要求沒毛病,滿足將死之人的要求是沒問題的,他必須應下這個請求。。
只是看多了這些人吞吐,甚至于嘔血,吳仁也不知道此時這些人是否還能進食。
小碎步龍種妖馬死得極為痛快,目光中似乎沒什么怨念。
這讓吳仁有點小詫異。
但他隨即將這種事情放到了腦后,畢竟大戰以來,死的馬太多了,再多一匹也不稀奇。
“馬肉滾燙的時候吃會很難受,涼一點點吃,只要勉強死不了,就趕緊往肚子塞點東西,咱們這幾天還有余波呢。”
連連的洗胃,被趙王灌輸入鼻孔和口腔的那股斷魂粉已經洗去大半,此時剩下的僅僅是殘留影響。
看著眼淚婆娑萬念俱灰的薛孤,李鴻儒也沒轍。
自己洗胃絕對不算一件愉快事。
普通人難于這種操作,而修煉者能做到的也只是盡量壓縮自己的胃,吞吞吐吐下來和死掉的感覺很相近。
連續的翻胃洗胃,對進食就很沒胃口了,但不往肚子里塞點東西,遭遇強辣沖擊的胃部絕對會持續流血,留下較深的后患。
醫療條件簡陋不發達的情況下,大伙兒中毒生病都是靠命,命硬就能挺過去活下來。
“食鐵妖獸的胃真好!”
李鴻儒給王梨灌上一口冷肉湯時,王梨勉強掙扎了一下。
相較于眾人的癥狀,李鴻儒的癥狀明顯最輕。
王梨不需要過多做想,也能清楚其中的原因。
看似沒什么用的妖力,但在此時,食鐵獸妖力無疑發揮了救命的作用。
這不僅僅是讓李鴻儒承受的痛楚較為輕,而是李鴻儒還能冷靜下來進行分辨,進而找出解決的方案,又將她與李旦撈了出來。
一旦李鴻儒生亂,王梨毫不懷疑眾人,甚至包括實力最強的薛孤都會在數分鐘內慘死在那片沙地中。
此時,身體內外的刺痛感已經大幅度消退。
王梨很清楚,即便沒有李靖派遣人員的解藥,他們應該也能活下來 一時間,王梨有些明白了李旦為何對自己兄弟有著謎一樣的相信,從來不多話問事。
不論平常的行為如何怪異,在關鍵的時候靠得住,這就是源于李鴻儒給予李旦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