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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八章 鎮元調和

  星宿川中,上百元神齊齊飛縱,躍向高空中。

  又有太子少傅蕭瑀取了一段繩子,只見那繩子迅速蔓延,直接鉆入到了火燒云之中。

  幾位將軍看著一時看不到末端的繩子,有些躍躍欲試時又不乏忐忑。

  “鉆天繩的法力能維持一個時辰,諸位若是有征戰天仙界秘境的能耐,自行攀爬上去便是,老夫先去也!”

  蕭瑀目光在遠處對殺和僵持的佛陀身上掃了一眼,身體隨即已經坐了下去。

  “大唐國果然能人輩出!”

  大梵天主緩緩將手指收回,將眉心的長箭寸寸拔出。

  數百米外,李靖一臉的肅穆,須發不斷飄蕩,他依舊抿著嘴唇,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但手中已經扣了另一枚羽箭,快速凝聚著威能。

  當能形成對峙之勢,沉重的壓力盡去,便是抽調的諸多重將此時也松了一口氣,在做著不斷的挪移和調整。

  這是頂尖高手的對弈,旁人很難插手在其中,也就李靖此時遠射,諸將才能跟隨射殺。

  在數百米外,姬乾荒一柄劍宛如游龍,不斷在伽尼薩身上削。

  只要法力足夠,又不被打擊到元神致命之處,元神凝聚的軀體砍了能生,斷了能接。

  但這種恢復的消耗巨大,亦會嚴重影響到實力,一時讓伽尼薩痛罵不已,反擊時各種梵語咒罵連連吐出口。

  只是遠渡東土附近,他們沒想到能碰到頂尖的高手。

  若是打的過便罷了,關鍵是打不過。

  本想替毗那夜迦佛撐場子,這場子顯然撐不住。

  三位佛陀難于抵擋,麾下的坐騎則早已逃之夭夭,奔到了千米之外遠遠觀看。

  “哞”

  “噗”

  “啾啾!”

  白牛、白象、孔雀遠遠發出了短促的聲音。

  這些坐騎能耐不凡,更是識機,只是身體中箭受傷,便迅速撒腿跑遠。

  大梵天主和伽尼薩一時也想遠撤,但這相當沒面子不說,毗濕奴還被鎮元子直接擒拿,難知生死,此時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他屢屢發話,但大唐的指揮官李靖似乎壓根沒攀談之意,元神之力齊齊貫注在箭上,精氣神更是凝聚鎖定了他身體。

  對方的實力遜色于自己,但打殺的能耐卻并不低,具備足夠的威脅之力。

  大梵天主從眉心中拔出箭,攤放在手心中時,這枚羽箭頓時如化成灰燼的粉屑,只是隨風一吹,便飄散了開來。

  “我受三箭只會大損,你承受我兩指便會陷入重傷,身體必然會迅速老邁,難敵歲月摧殘,你真要射出第三箭嗎?”

  大梵天主身體微微搖晃,剛剛承受箭傷的腦袋頓時轉向了一側,換了一顆腦袋來問話。

  他的發聲或許顯出了與李靖爭鋒時的結果。

  再爭斗下去,一方受損需要恢復身體,一方重創。

  大梵天主有四顆腦袋,但李靖只有三箭之力。

  這是一個極為困難的選擇。

  大梵天主面臨尷尬,李靖的抉擇同樣艱難。

  但這種選擇的困難隨即被姬乾荒所打破。

  “你們還想回去拉人,想著反殺回來,不如齊齊留在此處可好!”

  姬乾荒一柄長劍飛舞,已經將伽尼薩削回到原型,沒了白象頭的模樣。

  他此時氣定神閑。

  鎮元子困人最先結束戰斗,他則可能排在第二。

  在他這處戰斗區域之下,地上滿是不斷蠕動的象鼻,又化成巨蟒,不斷發出嘶嘶嘶的聲響。

  姬乾荒一腳踢開一條巨蟒,隨即便見這條巨蟒身體崩裂,落到地上化成一朵朵盛開的鮮花。

  這倒是沒讓他再踩踏。

  姬乾荒提劍緩步向前,罵罵咧咧的伽尼薩臉色沉重,持著兩枚白玉長象牙,身體有了不斷的后撤。

  “伽尼薩出言不遜,還望真武宮之主見諒,我等絕對不會侵襲到東土的諸位”大梵天皺眉回道。

  “你當前所踏之地便是東土”姬乾荒開口道:“你們所針對的,也是我們東土的秘境,侵襲已經產生了!”

  “若毗那夜迦佛早點離開這處秘境,如何會有這場禍事!”

  鎮元子亦停下喃喃,開口說了一句。

  “若是爾等來東土做客,我們會歡迎,即便尋一處秘境生存也無妨,但你等的秘境與國運捆綁,爭鋒失敗就要承受代價,這是規矩!”

  姬乾荒開口時吐出了一些秘境、國度、疆域之間的關系。

  這也讓李鴻儒對真武宮不喜插入朝廷之事有了更多的理解。

  協助朝廷或顯赫一時,或從此牽扯,惹下禍事。

  般若佛母是一樁案例,毗那夜迦佛也是一樁案例。

  “大唐朝廷按國戰的規矩征伐這處秘境,你們不該來,更不應該產生拖延時間的心思!”

  姬乾荒一語道破了大梵天主等佛陀的心思。

  大唐難于永遠掌控吐渾國,東土的國度會擴張疆域,但也可能出現收縮。

  只要避開當前最強的這一波,或許就能躲過去。

  婆羅門諸佛或許存在一些僥幸的心思,又或者認為自己能將事情擺平,才有了這趟東土之行。

  如今被姬乾荒抓了把柄,在人間界更是實力有所不及對方,包括鎮元子袖中的毗濕奴,臉上滿是尷尬。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三位請回吧!”

  眼見姬乾荒提著長劍步步逼近,鎮元子開口說了一句。

  姬乾荒是一個很講究規矩的人,但五莊觀的定位確實有些尷尬。

  若唐皇不能穩穩控制吐渾國,五莊觀難免再次被規矩排外,這讓五莊觀的態度保持了游離。

  五莊觀可以近東土,但并不能依靠東土。

  實際上,五莊觀原本就是夾雜在中間區域,既不隸屬西方,又不屬于東土。

  五莊觀就是夾雜在中間的勢力,也只是屬于鎮元子的混元道。

  只是這種中立最終被大唐王朝打破,才讓定位有了暫時的轉移。

  鎮元子不想當惡人,也不做爛好人。

  如同他僅僅困住毗濕奴,他的態度有些左右逢源,也不斷調節著東土和西天秘境產生的矛盾。

  “我們至少要看看毗那夜迦最終的下場”大梵天主道。

  “即便沒我們插手,以毗那夜迦佛的本事,或許他也能贏呢!”

  伽尼薩說了一句,他皺著眉頭將兩枚象牙利刃收入腰側,見得姬乾荒同樣將長劍撤下,這才仰頭看向高空中。

  高空中的火燒云景象依舊,似乎有一些光點在其中糾纏。

  半響,有藍光墜落,也有金光掉下四處溢散。

  這是開始產生傷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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