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無擅長飛縱的未化形妖物,又無化形后愿意乘騎人的大妖,常規趕路的方式都是依靠馬。
“這是青騅馬,足輕電影,奔行速度極快!”
白日之中,見得李鴻儒揭開馬車簾子向下張望,高儉敘說了一聲。
青騅馬同樣屬于妖馬的一種,但這種馬的肌肉并不厚重,體型狹長,雖不擅戰,但耐力和速度非凡,尤為適合拉車。
此時的青騅馬奔行飛快,連續奔行一夜之后依舊余力十足。
“這馬真好!”
李鴻儒贊道。
躺在馬車上和縱騎奔行的待遇完全不同,這也讓騎士能更長時間驅馬。
有這種速度,他們前往五莊觀需要花費的時間就迅速減少了下來。
“青騅馬是大秦國時代的后勤重馬,如今時隔近千年,這種馬又不擅戰,數量稀少無比。”
“這青并不是說馬的顏色,而是因為青和秦發音相近,慢慢就變成了如今這名字!”
見得李鴻儒帶著一些小好奇,唐皇亦是有著開口。
大唐此時邊關門開啟,不斷迎接吐渾國歸來的將士,這也讓王立世趕馬車時一路通暢。
只是一夜,眾人已經奔行出了邊關,到了塞外邊國附近。
此時是十月上旬,但白露成片,草地枯黃結霜。
這一年有閏月,時間過得有些慢,若是在往昔,此時已經邁入了十一月。
初晨的太陽藏在了云層后方,天色變得有些陰陰沉沉。
“這西域之地氣候苦寒,冬季較之大唐來得要更早一些!”
唐皇亦是觀看了外面一番,這才取了一些水,又拿了辟谷丸分發眾人。
不僅是人在吃辟谷丸,便是青騅馬也不例外。
剔除了吃喝等狀況,旅途的時間會被縮短掉大半。
征戰了吐渾國一番,王立世對吐渾國地形還較為熟悉,不斷驅馬,馬車亦漸漸奔襲向吐渾國各大重城之地。
戰事結束,諸多城市開始回歸正常的秩序。
這其中不乏有大唐軍士駐守之地,還能見到穿著紅甲的唐軍將士來回巡邏。
“有李大亮鎮守吐渾國,周圍難有人起異心”高儉笑道。
李靖率軍凱旋而回,而李大亮則是駐守涼州城,又對寧王提供了一批精兵維持王庭秩序。
此時吐渾國百廢待興,只要寧王體恤平民,必然能贏得好名聲,進而坐穩王位。
“天時地利人和,這人和是安穩坐穩王位最重要一環”唐皇道:“李靖說寧王的根基太差,但吐渾被打碎,根基倒也能慢慢成長。”
“如今吐渾名王出色者少,只殘存了投向我們的宣王,又沒了王庭軍和釋家佛軍,難有內亂可能”高儉點頭道:“寧王坐穩王位也是必然!”
“宣王反叛慕容世允也是大功,只要他與寧王不起爭執,一切自然是好!”
不斷趕路時,唐皇和高儉也應景探討著一些事情。
這讓李鴻儒清楚了大唐的另外一顆重要棋子。
這是伴隨吐渾王慕容世允到最后的一位名王。
宣王這種重臣有異心,慕容世允想打次勝仗的難度很大,最終連毗那夜迦佛麾下兩位釋尊都折了進去。
這同樣是一個可以上位的對象,但寧王先擊殺天柱王,又打開伏俟城門的功勞太大,毫不遜色宣王。
而寧王亦有王庭正統之名。
朝廷選擇的吐渾王庭繼承者最終歸了寧王,而宣王則被委任為王庭丞相,地位與此前的天柱王區別不大。
在針對吐渾王庭的發展上,大唐顯然采用了相互鉗制的手段,想著寧王和宣王限制,而不至于單方坐大。
“陛下要不要去伏俟城看一看?”李鴻儒問道。
奔行到第七日時,李鴻儒已經看到了熟悉的區域,這兒離伏俟城距離不算太遠。
“不必了”唐皇搖頭道:“我遠遠觀望過一次,這種國破之城看一次便足……”
他的聲音陡然一止,看向了遠遠處騰升而起的黑煙。
吐渾人喜歡燃起篝火取暖,但沒有什么篝火可以大到這種程度。
伏俟城似乎有諸多處被點燃了。
遠處能見的是煙,近處便會是四處的大火。
這是發生了大型的動亂。
“吐渾王城似乎亂了”高儉沉聲道。
“李大亮駐了三千精兵于此,定然能鎮壓反叛!”
唐皇皺眉。
吐渾國此時沒有正統的軍團,相當于不設防,李大亮統帥的三千兵團就是吐渾國境內唯一的大型兵團。
這種情況之下,沒有誰能和朝廷兵馬爭斗,任何叛亂都會被鎮壓下去。
“李四,你去看看情況!”
唐皇對著李鴻儒說了一聲,這讓李鴻儒點點頭,下馬車后不斷飛縱奔行而去 “這小子體型厚重,飛縱還這般輕盈。”
趕車的王立世瞅著李鴻儒奔行而去的身影,不由有些小羨慕。
李鴻儒身輕如燕的本事不難做到,但他沒李鴻儒術法飛行的本事。
在吐渾圣山之處見識過李鴻儒攜人飛縱,他顯然很清楚李鴻儒的另一面。
想低飛就能低飛,想高飛也不難,即便大修煉者也很羨慕這種能耐。
“服用豹胎丸后能維持這種體型已經算是了不得了”高儉笑道。
“那可不!”
王立世點點頭。
豹胎丸恢復傷勢極快,負面影響不低。
但慢慢養傷的后患不輕,譬如他現在就能感受到體內器官的衰竭。
這大概率絕了他邁入武魄八品的可能。
王立世此時也不做多想,以他七品武魄的水準而言,再提升一品也只是錦上添花。
但他有時不免也想想,若李道宗當時能賞他一枚豹胎丸,他現在又是個什么模樣。
一時眾人又有所思。
在另外的一側,李鴻儒則是飛踏趕到了伏俟城附近。
伏俟城內,無數鐺鐺鐺之聲不絕于耳,不乏有人指導滅火。
又有將領不斷縱馬奔行四處查探。
“發生了什么事?”
李鴻儒不斷行進,找到了正在做著指揮的熟人拓跋夸。
此時拓跋夸已經頭戴金盔,當上了伏俟城城衛統領,派頭十足。
但拓跋夸的臉色慘白,一臉的惶惶,難有任何升職的欣喜。
“大王被刺了!”
“大王?”李鴻儒轉念一下才道:“順王怎么會被刺?”
寧王變成了吐渾大王,饒李鴻儒也思維扭轉才將往昔的稱呼去掉,換成了另外的稱呼。
他急匆匆問了一句,這讓拓跋夸一時也有些啞口。
“好像是有人學那個什么荊軻刺秦皇,將武器藏在了奏章中,刺中了大王一刀!”
拓跋夸轉念了一番,才簡單進行了描述。
寧王也不是第一次遭刺,此前就被莫里哈斯捅了一刀。
在寧王刺殺尊王和天柱王時,寧王也不斷被人刺殺。
這讓李鴻儒感覺吐渾王庭是真亂。
他向拓跋夸短暫詢問時,只聽遠遠的王城方向一陣急促的鐘聲響起,轉而鐘聲又變得極為悠揚長久,一時難于停止。
“大王駕崩了!”
拓跋夸聽了十余秒,才臉色慘白開口。
在吐渾國,只有君王死亡后才會鳴如此之久的喪鐘。
寧王上位不足三月,短暫的光輝之后,便已經直接謝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