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大唐皇帝詔,敕封慕容忠烈為河源郡王,封號“烏地也拔勒豆”可汗,賜文人和禁衛各十人協助處理事務!”
從吐渾王庭去而復返,李鴻儒攜帶了一面圣旨。
他念完敕封慕容忠烈的詔書,這才按唐皇的意思另外加了一句話。
“皇上有口諭,若再見到這種王庭之亂,吐渾王庭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什么是沒存在的必要”慕容忠烈應聲詢問道。
“若是你死了,整個王庭會為你陪葬,所有權貴與大臣盡誅!”
李鴻儒解釋完,又轉向附近諸多臉色難看吐渾權貴。
“只有忠烈王好,諸位大人才會好,還望各位大人同心協力,穩定王庭,穩定吐渾國!”
一道圣旨,不少臉色有異的權貴齊齊將心思收斂。
王庭再怎么斗,頭上還站著大唐朝廷這座大山,任何人想反叛都需要思考清楚。
此時唐皇甚至于啟用著株連之策,直接斬斷著諸多關聯,最快也最直接解決著問題。
“好好當大王,希望能看到你來長安還我錢!”
李鴻儒將圣旨交予到慕容忠烈手中,頓時讓慕容忠烈連連點頭。
事情解決得太快,也遠比他想象中要好。
作為寧王的兒子,慕容忠烈很清楚自己唯一的出路是什么。
盡管年齡還小,但若是想活下來,他只能發揮著自己的每一絲潛能。
寧王之死帶來了最壞的結果,但李鴻儒取來的這道圣旨也帶來了最好的希望。
慕容忠烈此時知曉唐皇在巡游吐渾,但他一時不敢去多問。
他都能猜測到的事情,諸多權貴和大臣更是如此。
相較于最初相見,李大亮此時對李鴻儒何嘗是客氣了數分,不時發出的聲音更是讓一些權貴膽戰心驚。
王庭是一套規矩,但大唐顯然又是另外一套規矩。
包括丞相宣王,此時都是極為恭順。
在沒有適應大唐的規矩之前,諸多人難于起什么心思。
“順王不是不想殺,而是短時間內沒法殺!”
李鴻儒重歸于馬車上時,唐皇亦有幾分嘆息。
寧王的根基太淺了,沒有多少親密的大臣,也沒有強勁有力的軍團,只能借助大唐朝廷軍,但凡寧王上臺之后肆意殺戮排擠,會引得人人自危。
但若是寧王的膽子再大一些,真按李大亮所說去行事,那也沒什么大問題。
有大唐做靠山,寧王將王庭之人都殺光也能漸漸恢復。
只是寧王的名聲會相當差,吐渾國大概率出現諸族諸部落不斷遷徙和游牧到國外的情況,讓國度出現大規模潰敗,也很可能會讓大唐朝廷質詢。
這是一個很艱難的選擇。
寧王有上位的狠辣心思,但也欠缺了王者的果斷。
從立太子慕容忠烈謀求后路的那一刻開始,寧王或許就輸了。
也許是想到自己的命并不安穩,寧王的路也只能如此去走。
李鴻儒撈了一柄好刀,但心中并無多少歡樂可言。
寧王上位不擇手段,但對麾下沒得說,便是他也有著受益。
李鴻儒能厚著臉皮向寧王催債,但他沒法拉下臉去問慕容忠烈要錢。
寧王之死帶來了諸多遺憾,李鴻儒更是想到了太子。
他曾經想著靠自己穿針引線,思索著盡心盡力做點事,甚至于在寧王這兒取材。
寧王的死不僅僅是讓李鴻儒感到失去故人的遺憾,更是給他強烈的信心上來了狠狠一擊。
“看你的模樣,你和寧王的關系似乎還不錯”唐皇笑道。
“他欠我錢沒還呢!”
李鴻儒回上一句,頓時讓唐皇沒了什么詢問的心思。
也不知是什么時候,這小伙畫風就有點變了。
但凡這小伙精神能正常一點,唐皇都會感到稀奇。
“文武雙修是不是很費錢?”
馬車外的王立世耳朵尖,極有興趣的詢問了一句。
“邁入元神境時,我服用過陛下賜與的龍血酒。”
“我元神一品邁入二品時,吞服了黃精大藥,又有長孫大人的蓯蓉膠和龍涎香,還有另外的大藥。”
“二品邁入三品時是去星宿川養傷大半年,撈了一些好處。”
“三品邁入四品服下過豹胎丸、生血丹、西域雪蓮、三色曼陀羅。”
李鴻儒隨口說了幾句自己的糟糕狀況,頓時讓王立世好一陣搖頭,連呼修煉不起。
以李鴻儒這模樣,王立世覺得四品就是極限了。
李鴻儒掙錢再多也不夠買大藥,身體更是難于承受大藥的負面沖擊。
“老爺,李四修行比你當年吃的還兇險!”
高儉亦是無語。
李鴻儒實力幾乎都是吃出來的。
這種暴飲暴食修行之法的修煉迅速,但愈加往上,則是難度越高。
不少大藥第一次服用時效果顯著,但第二次服用效果便難言,更無須說用來沖擊元神關卡。
沖擊關卡的大藥不算多,李鴻儒還專門挑好的吃,高儉只覺這孩子的心很大。
“我當年是需要作戰,不得不借助藥力之功,但也留下了很大的隱患,一直難入九品境界,如今也是有些悔不當初!”
唐皇點頭。
但他神色坦然,敘說時平靜無比。
吐渾王庭都如此混亂,更無須說唐皇早年跟隨太上皇建立大唐,又與太子爭鋒上位。
一些選擇不得不去做,一些隱患之處只能接受,在未來嘗還代價。
“你修文武元神,選擇應該盡量避免……”
唐皇剛想說上幾句,但尋思這小伙吃也吃了,修為也算是不錯,超出諸多人一截。
即便李鴻儒此時修為停滯不前,也是很多人一輩子都難企及的終點。
他對修文武雙元神沒什么經驗。
李靖熬了一輩子,侯君集熬了半輩子,李鴻儒以后慢慢熬也是自然。
元神之力能提升一點就是一點,只要有提升的可能,唐皇覺得李鴻儒都能去試試。
“此番前往五莊觀,若是你能賴在觀中呆一段歲月,或許也有些裨益”唐皇建議道。
“我盡量賴一賴,看看能不能留一段時間”李鴻儒好一陣點頭道:“他們那兒什么都好,就是一天只給一頓吃的,呆不了太久!”
“這確實是個麻煩!”
唐皇和高儉對視,顯然是想起了兩人被關押的那三天。
在那三天中,兩人每天只是啃一顆土豆。
以五莊觀這種待客之道,一般人還真適應不下來,更別說李鴻儒此時這種大胃口。
“到時我多給你幾顆辟谷丸,你有需要就吞服一顆,看看能不能尋到一絲靈氣相助!”
“謝謝老爺打賞!”
李鴻儒謝了一句。
他確實有些想在五莊觀賴一賴。
吃過五莊觀的蘿卜,李鴻儒覺得靈植對身體似乎具備另外一種裨益。
他服用的妖肉太多了,體內氣血斑駁不少。
若是有靈植服用,很可能會形成葷素搭配,讓身體潛在的一些負面影響直接消磨掉。
五莊觀是地仙界秘境,也是煉體維持長生之處,諸多人身體都維持在壯年之時,除了長生術影響,或許也離不開這些靈植的輔助之功。
這些靈植的作用似乎有些類似于西域雪蓮,但又較之西域雪蓮要新鮮,能給予到太吾食物的增長。
不斷的指引與奔行,馬車漸漸駛出吐渾國,進入到西涼國中,又不斷靠近萬壽山界。
秋季過去,初冬降臨。
遠遠之處,萬壽山頂一片白雪,山中諸多樹木都是銀裝素裹,齊齊換上了新衣。
“五莊觀就在此處?”唐皇問道。
“對呀!”李鴻儒點頭道。
“那觀呢?”
“還沒到時間,要等一段時間顯出來呀!”
“怎么可能要等,按日歷的計算,明明應該是此時開觀!”
唐皇聲音詫異,情緒明顯有了一些不穩。
他尋思片刻,才忽地想起大唐當前使用的戊寅元歷。
這是傅人君制定的歷法,在算及閏月之時,會存在一些偏差,需要依靠閏月來對年歷進行修正。
今年有一次閏四月,而李鴻儒是在第一個四月出觀。
他便陷入了這種偏差中,沒有做歷法的變更,計算有了失誤。
在五莊觀之處,他們來遲了一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