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上有一顆粗壯生長的大樹,但大樹干涸了數十年,而后痛飲泉水,甚至大劑量灌溉靈泉,大樹的枝葉開始繁茂生長!”
白胡子童顏老人也不介意張仲堅動怒,只是敘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緊缺之后的暴食,讓前后有著截然不同的成長,也急劇縮短了大樹原本的壽命,繁茂之后必然走向凋零”年輕女子對著老人笑道:“看來我們這場辨識又是平局了!”
“要不要算一算確切的時間”老人提議道。
“他脾氣看上去有些暴躁,聽了后肯定會打人,咱們還是換個人吧!”
女子放下手中的棋子,目光張望時已經從張仲堅身上移開,轉了方向。
“也好”白須老人同意道:“我等只擅命,若是因此起爭執斗上一番,不免也有陽壽之損!”
“算命?擅命?”
老人敘說時,讓張仲堅眉頭緊皺。
一命二運三風水,修這些能耐的人很難出彩,但若是修行有成,又具備一些獨特的能力。
眼前這兩人似乎是在算他的陽壽。
這讓張仲堅眉頭微皺。
兩人口中提及大樹,這是用大樹來比喻他,話語中幾乎接近他身體狀況的真實。
常人想獲知清楚自己陽壽是不可能之事,也就某些大修煉者敢在祭祖節踏入酆都地府,尋求查看生死薄做驗證。
這也不乏修命者,宛如相師一樣去算命。
相師算命算的是命運,修命者算命是算壽命。
這類修煉者的壽命通常情況下也會很長,雖然難有其他大本事,但壽命就是他們最大的武器,一定程度上可以和別人角逐壽命。
愈是年老的大修煉者,便愈是懼怕這類人。
猜到了這兩人的身份,張仲堅沉默了下去。
“我這輩子笑傲過,也苦過,更是享受過,人生已經是大圓滿,繁華之后的落寞難有什么可惜!”
他念頭豁達,思緒轉動時迅速從這種影響中出來。
見得這兩人還要去算李鴻儒等人,他眉頭微皺欲要阻止時,只見年輕女子和白須老人看著李鴻儒,身體微微搖晃。
在李鴻儒的眼中,一道黃色的光暈一閃而逝。
“他似乎已經死了?”年輕女子奇道。
“有點詭異!”
白須老人捋了捋胡須,漫不經心的眼神中陡然生了一些興趣。
年輕女子和白須老人說話時,李鴻儒只覺《黃庭經》的氣息微微抖了一下。
如同《紫微斗數》衍化的紫氣,《黃庭經》的氣息似乎能模糊這類修命者的窺探。
他在李淳風等人相術中已經是個死人,李鴻儒也不介意再添加一些人如此說。
術道萬千,多一些防身的本事總歸是好事。
他與張仲堅一樣,也猜測到了這兩人的本事。
常人想算命都要付錢,這種窺探倒并非全是惡意。
大概是彼此同登五莊觀,這兩人技癢之下免費測了一番。
只是張仲堅不喜被人算,而他則是不好算。
“一百八十六!”
“一百八十五!”
兩人最終將目光轉向了張果子,嘴中敘說時有了判斷,這份判斷有些上下差異,但彼此相近。
這與張果子修行《人仙長生經》的進度相近,也讓李鴻儒清楚了這兩人推算的真實。
“他們算的是當下!”
李鴻儒對著張仲堅開腔。
在剛剛的數秒之中,張仲堅的心情頹喪到他都能感知。
只是張仲堅調節心態的能耐上佳,在這種負面影響下走了出來。
“我們修過長壽經文,那個……”
“限制大不好學吧”張仲堅苦笑道:“我當年很不喜歡練那些沒用的玩意兒,現在身體也不符合一些基本的修煉要求了。”
“呃!”
李鴻儒愕然。
“漫長的壽命不會憑空而來,想要得到必然會有相應的付出”張仲堅搖頭道:“像這老頭兒大概是修到將近老死的時候才勘破圓滿,我看他就是只老掉牙的童子雞,另外那個女人的身體也有些毛病,很可能有欠缺。”
白須老頭和年輕女子形態各自有異,也讓張仲堅摸了底,給予了一番恥笑。
這讓李鴻儒也遭遇了片殺,嘴巴張了張,一時不知道說點什么。
“人有陰陽,孤陰不生,獨陽不長,他們這種修煉之法未必正確,只是我不修長生術,一時難于去辯駁煉長生!”
見得白須老人胡子好一陣翹,年輕女子臉色微變,張仲堅頓時心滿意足。
在兩人身上扳回一局,張仲堅亦與李鴻儒做著交談,提及長生術可能具備的隱患。
李鴻儒學了《人仙長生經》,但這門能耐一直沒提升到頂級。
一來是等待楊素接引諸天星辰,他將這門長生術湊到了待提升使用的典籍中。
而另一方面則是李鴻儒覺得自己壽命太長了,完全沒急需提升的必要。
此時張仲堅發聲,也讓李鴻儒有些好奇。
“若長生術圓滿會有什么壞影響嗎?”李鴻儒奇道。
“至少會喪失陰陽傳承的功能”張仲堅道:“我聽聞過不少修煉長生的大修煉者,可這些人沒一個有后代。”
“有沒有可能是后代沒他們能熬,提前死掉了?”李鴻儒道。
“或許也有可能吧”張仲堅點點頭道:“我總感覺這類長生很不靠譜,一旦缺失了某個條件,必然會引發大隱患!”
張仲堅是人間界登頂武魄九品的頂級大修煉者,結論或許不一定正確,但不會信口開河。
李鴻儒決定自己悠著點。
沒到需要壽命的時候,長生術可以放一放。
他的話讓年輕女子嗤笑,白須的老者則是若有所思。
“鎮元仙長擅長生,道友若是對長生術有疑,不如入觀后一同探討,或許能尋到一些手段”白須老者邀請道:“道友壽元剩余不多,長生術的后患之處或許不需要做過多考慮!”
“長生之法有數種,道家歷代不斷改良才有了如今的長生盛況,若道友能提供一些辯駁的見解,也是我等的幸事!”
年輕女子恢復神情之后,亦同樣對張仲堅發出了邀請。
“道友長生不凡,不知是出自何處派系?”
一個壽元將近的,一個壓根測不出的,一個小有長生者,還有一個陰魂的長生者,一頭詭異的妖驢。
這群人或實力強盛,或實力詭異,或來路復雜,情況很雜亂。
年輕女子對著張仲堅邀請之后,亦是轉向了李鴻儒。
“我們是……王派!”
李鴻儒剛想說是盜墓派遮掩一下,但想了想王福疇,他感覺自己老師聽了這種名頭可能想打人。
“可能是真武宮那頭老龜的門下!”
白須老者只覺自己明白了,對著年輕女子低低私語了一句。
這讓李鴻儒臉皮微微扯動了一下,轉而也去問這兩人的來路。
“小道麻姑子!”
“老道南極子!”
“久仰久仰!”
雖然沒聽過什么麻姑子和南極子,但李鴻儒不乏江湖捧場。
一時間,李鴻儒倒是和這兩人熟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