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日歷沒出現什么閏月的時候,五莊觀在三月初旬左右會開啟一次。
而在六月初旬,也會做再次的開啟。
大伙兒的歷法各有各道,也存在著不同程度的偏差,難于完全準確去卡點。
麻姑子和南極子到了五莊觀之處,也只能耐心等待。
當然,若是他們不著急,可以選擇六月中旬左右前來,那時的五莊觀必然已經開啟了。
“鎮元仙長是我們地仙中最長壽者,長生之術堪稱第一”南極子道。
“他到底活了多長時間了?”李鴻儒頗有興趣問道。
有一顆益壽延年的寶樹,有修道長生,還占據了一片地仙界秘境,李鴻儒只覺鎮元子應該活了很久很久。
“這就不清楚了”南極子道:“反正我師尊當年四下轉悠游歷時,就看到鎮元仙人是現在這副模樣!”
“您師尊還在嗎?”
“那必須的。”
“當年是哪年啊?”
“那時候是大元年啊!”
彼此歷法又沖突了。
南極子使用的歷法和李鴻儒使用的戊寅元歷不同。
這讓李鴻儒也沒弄清楚大元年是對應哪一年。
這個話題一觸而過。
這些人修煉長生就很頭疼了,完全沒可能去鉆研更為頭疼的歷法,再與他一一做驗證。
南極子和麻姑子顯然有一些要事找鎮元子,這才在觀外做等待。
張仲堅亦是如此。
得知自己陽壽不長,他一時也有著思索,琢磨著一些事情。
李鴻儒只是尋思順道瞅瞅《黃帝陰符經》,又尋思著蹭點萬壽茶,并不是主要的探討者,他此時倒是不著急。
“啊啊啊”
陡然見到陌生大修煉者,彼此似乎又有不善,啞女只是探腦袋看了幾下,就沒吭聲了。
待得雙方氣氛柔和,她腦袋才探出來,盤在張果子肩膀上叫囔。
“我聽不懂她想表達什么?”張果子頭疼道:“她纏在我身上,我感覺仿若被一條身體冰涼的蛇纏繞,天天都很難受!”
“多研究一下她的啞語”李鴻儒安慰道:“畢竟借助她能使喚那把傘,這還是很有用的。”
獲得了啞女,就相當于具備了控制大羅天傘的能耐。
只需要提供源源不斷的法力,這柄傘就能造成片殺的效果。
李鴻儒瞅了瞅張果子,覺得有啞女壓壓張果子也好。
他這徒弟有人參娃娃改善了身體,修煉資質一流,領悟能力也非凡。
只要張果子上點心,修為出現大幅度增進并非不可能。
這種急速增長會持續到人參娃娃效果完全揮霍掉為止。
但張果子的性情和鎮元子那幫徒弟很相近,練就了長生術,他性格亦是有著散漫,修煉較為隨緣。
李鴻儒也借著啞女鞭策鞭策,看看這貨能不能修煉上來,如萬文石一樣坐鎮一方。
那至少也能讓他省點心,甚至能替代他干不少事。
“我研究不出她表達的啞語”張果子絕望道。
“那就多多修煉”李鴻儒笑道:“將實力提上去,你就會覺察到她的好處了。”
“不是什么人都有眼下的這些機會,年輕人要好好把握”張仲堅點頭道:“你現在比我當年好太多了!”
只是短短的數月,張果子便經歷了李鴻儒和他耐心指導,又有靈氣灌輸的地仙界秘境滋潤。
而現在,這同樣是拜訪一方地仙界之主。
張仲堅往昔聽聞過鎮元子的威名,但在麻姑子和南極子的口中,對方顯然比他想象中更為厲害。
若是獲得這種道家長生之人的指點,張果子很可能會裨益終生。
這是正常修煉者難有的奇遇,連連疊加之下,修煉的速度會遠超同齡人。
“是!”
李鴻儒的指點或多或少有著一些隱喻,張仲堅的提醒則直接得多。
這與雙方位置不同,也與雙方修煉水準不同有一定關系。
身為人間界的頂尖大修煉者,張仲堅說話的份量很重,一句提醒讓張果子清醒了過來,認認真真對著李鴻儒行了一禮。
“咱們這師徒緣有些亂,我這些年也少有盡心,責斥不得你們,如今你懂了就好!”
張仲堅的幫腔發聲,讓李鴻儒只覺松了一口氣。
師徒名分定下,便如同他定在了王福疇門下一樣,即便不授予多少修煉之學,那也是實打實的學生。
但與他的不斷增進相比,張果子學業未成的情況下還帶著萬文石修煉,這讓李鴻儒也有些羞赧,諸多話語難于啟口。
他自身亦處于不斷的激進修行中,難有多少空閑的時間授學,甚至張果子想找到他都是難事。
李鴻儒此時能帶,也就盡力多帶一些。
當明白了各自的心思,張果子的態度也從被動走向主動,有了一些不同。
他低聲與啞女溝通了數句,這才耐心在一旁傾聽。
不論是李鴻儒,又或張仲堅,亦或是麻姑子和南極子,這都是少有的大修煉者。
一些見聞或許對修煉裨益少,但必然伴隨眼界的擴張。
眾人從初見時的氣氛凝重,走向了和平,最終走向了輕松。
待得數米之外處臺階顯出,眾人臉上頓時一喜。
“鎮元仙長的觀開了”南極子高興道:“一起品茗一起探討是最舒服的。”
“是極是極”李鴻儒亦連連點頭道。
他如今四品元神巔峰,腦袋里就想著借助眾人裨益之言,又結合藥力,看看不能捅破當前這層境界。
南極子提及品茗的萬壽茶亦是他所想。
“清風明月快開門呀!我們來拜山了!”
李鴻儒朝著五莊觀一陣大喊,頓時聽到了紅漆木門后噔噔噔的腳步聲。
“你又給我們來送禮了嗎?”
明月打開門,腦袋從門后探出。
見得李鴻儒身邊還有數人同行,這讓他一些話語頓時收了回去。
“原來是南極道長和麻姑道長,快快請進,師尊已經等了你們許久了”明月道:“您是?”
李鴻儒是熟人,另外兩位則早有得知訊息。
但還多了兩個人。
瞅張果子跟隨在李鴻儒身后的模樣,明月一看就知道是關系戶。
而在另一邊,則是一個儀態不凡的壯實男子,對方一臉威猛,又不乏高貴,一時讓明月有些難知。
“我叫張仲堅,同樣是應鎮元道長之邀,前來探討修煉之學!”
張仲堅聲音洪亮。
一席話落,頓時引得觀內又有了腳步聲。
“我說早上怎么就有喜鵲在叫,原來還多了一位貴客來小觀,清風明月,快快請客人進來!”
南極子和麻姑子是常客,熟人來訪少有規矩。
但張仲堅是第一次拜訪,這讓鎮元子有了出道堂的迎接。
只是打開大門,鎮元子便看到了張仲堅等人。
“是你!”
見得張仲堅,鎮元子有了幾分詫異,輕輕吁了一口氣。
這讓張仲堅也略有詫異。
他是第一次見到鎮元子,一時難知對方為何是宛若看到熟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