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元子提及黃帝陰符經貫穿天人同源、天人一貫、天人合一。
張仲堅則是見識諸多,知曉這書了不得,有打架有老天幫忙的作用。
李鴻儒對黃帝陰符經抱了很大的期望。
因為存儲成本的原因,久遠時的傳承言簡意賅。
這導致黃帝陰符經的很少,相較歐陽詢的陰符經,這冊古典籍也只有六百余字。
這是李鴻儒所接觸可修行典籍中文字最少的基礎典籍。
他不時翻篇著黃帝陰符經,只覺這上面的古文字認識他,他則難懂其中奧妙。
術業有專攻,在研讀這方面,他的能耐確實遠遜于太吾的強行研讀。
李鴻儒通曉數國語言,又懂不少文字,但他的眼界還沒放到千年甚至數千年前。
連連翻頁之下,他最終兩眼發直,在道堂中陷入了研讀中。
在五莊觀,不論他躲在哪兒都沒用,只要鎮元子想看,那必然能看清楚,便是他突破境界時也沒避諱。
這冊典籍只是借他看幾天,沒說讓他攜帶走人。
李鴻儒尋思了數秒,也只得當眾研讀。
他確實對打架有老天幫忙這種事情很有興趣。
作為太吾道館的基礎典籍,黃帝陰符經很可能成為眾道經中極為重要的部分。
這種地位便宛如黃庭經對他的影響一般。
道館之中,仿若黃鐘大呂的聲音響起。
每吟唱一個文字,李鴻儒只覺自己產生了延伸性的理解。
這仿若將文書上簡短的字符轉化成白話文。
但相較于文書轉譯到白話文,黃帝陰符經解析的內容更多,也更為復雜。
李鴻儒一時沉迷在其中,只覺通篇的閱讀理解下來,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但又感覺這些內容太玄學。
貫徹天人合一的道家思想有些假大空,這是很難作用到實際的能耐。
簡單而言,這是黃帝陰符經的層次太高,一般的能力難于去匹配,即便他修行到100進度,也無法做到打架有老天幫忙的效果。
有重要的基礎,自然也有相應衍生的能力。
李鴻儒覺得自己很可能是學了一半。
他會具備某些能力的重要基礎,但壓根不知道哪些能力與黃帝陰符經配對,難于發揮黃帝陰符經給予的效果。
這似乎有些像他鉆研占火要訣,但又沒修行南明丁火,發揮不到鉆研占火要訣的妙處。
“鎮元道……”
“啊呀,老道的書!”
李鴻儒睜開眼睛想詢問鎮元子一番時,只見鎮元子大叫一聲,目光灼灼望來,這讓他不免有些小驚嚇。
李鴻儒身體剛剛一動,隨即見得手中那冊黃帝陰符經片片化成了粉塵。
“這不是我干的!”
李鴻儒狡辯一聲,心下亦是一突。
太吾研讀時會給典籍帶來一定的損耗,宛如被人翻了數百遍一樣。
譬如小伙伴榮才俊當初借他明庭經,這冊書便被榮家人發覺異狀,進而扯出了望遠鏡的事,也讓他被征召到了并州軍區。
李鴻儒也發覺出自己使用太吾研讀的書或多或少有一些用舊的痕跡。
但用舊到書籍化成碎片和粉塵,這在李鴻儒研讀之中也少見。
“不是你干的還能是誰干的”鎮元子翹著胡子道。
此時他三把胡須宛如頭發被風吹一般飛揚,顯然是被氣的不輕。
但凡他見了這小伙,每次都沒好事。
即便對方帶著張仲堅過來交流,這小伙給他造成的損傷也讓人心疼。
“您的書質地不行,我就是耐心看了幾天,哪里想這書自己就壞……”
“走你!”
鎮元子懶得再聽這小伙辯解,一袖子揮出。
李鴻儒只覺自己身體飄飄蕩蕩,轉眼間已經落到了五莊觀外。
“道長,我是冤枉的”李鴻儒叫道。
“你我緣分已盡,下次你莫要給人帶路來此處了。”
鎮元子的聲音遠遠傳來,看來他是真被氣的不輕。
李鴻儒薅多少次羊毛,鎮元子就會心疼多少次。
前輩高人的蓄養顯然是有極限的,鎮元子這一次沒忍住,將他直接扔了出來。
“您消消氣,我下次看您時肯定會帶禮物的”李鴻儒大叫道。
“我又不是清風和明月!”
道堂中的鎮元子低喃了一聲,隨即聲音沉寂了下去。
沒一會,李鴻儒只見張果子連人帶驢都被丟了出來。
“仲堅老哥不拋出來嗎?”李鴻儒奇道。
“我過些時日再回去,你們自己先玩,我有些事交代給張果子了,一會他會轉告你!”
張仲堅的聲音悠悠從觀中傳來。
研讀一冊書大致需要四天,這點時間顯然不夠鎮元子給張仲堅量身打造長生術。
而涉及驗證、修煉、交流互換,這更需要花費時間,難以在短短時間內完成。
李鴻儒張了張嘴,只得朝著張仲堅告別了一聲。
“走走走,咱們回家玩去!”
黃帝陰符經還沒做修煉,但知曉了大致的效果,李鴻儒也沒將這冊典籍修行放在首位,等回長安城休息休息,閑著無聊的時候修行一番就成。
奔襲到扶馀國送信,又聯絡鎮元子,李鴻儒覺得自己的事兒終于干完了。
“得找點禮物送長孫大人,太子殿下也要送一點點才行!”
這一趟行程從去年九月到現在將近七月,時間已經將近一年。
李鴻儒覺得自己告假的時間有些長,若要盤算上從西涼國回長安的時間,那就更長一些了。
如他這樣缺席許久,若是沒幾個大人物罩著,官職早就削得一干二凈。TV.tv.()/m.tv./
李鴻儒覺得要送點禮才行。
一時間,他不免也想在吐渾國等地購買一些合適的禮物回長安。
“對了,果子,仲堅老哥交托你什么事兒了?”
李鴻儒尋思一會,才騎在驢子上問張果子。
“噢,他說自己那個扶馀國不要了,問你要不要?”
“我要扶馀國干嘛”李鴻儒奇道。
“他早就知道你不想要,特意寫了一份傳承的文書!”
張果子從懷兜里掏出一份金絲紋的長卷,李鴻儒看了一遍,也不由吸了一口冷氣。
張仲堅這說上位就上位,說放下就放下。
這說好點是豁達,說差點是沒將扶馀國當成一回事。
“他這是要給大唐送一郡之地了!”
扶馀國諸多重要人物都被擊殺,十余年內難起內亂,唯一問題只可能是外患。
張仲堅元神九品,能坐穩扶馀國,一夜屠盡原扶馀國守軍也讓人忌憚。
但張仲堅一旦離位,扶馀國必然會遭遇窺視。
李鴻儒難于去坐穩這種位置,張仲堅也沒想著讓扶馀國塞別人胃口,最終寫了文書歸屬于大唐藩國。
原來的扶馀皇室被宰相阿蘭弗謀逆誅殺,也沒了什么原皇室傳承者,張仲堅也沒繼承人。
此時他也由得大唐朝廷去折騰。
除了文書,還有玉璽,帝皇冠,張仲堅將諸多物件都塞給了張果子。
“可惜那邊只是一個空架子!”
張仲堅將扶馀國丟了出來,但扶馀皇室的財富早被張仲堅取走。
李鴻儒尋思了一番,只覺難于跑到扶馀國打劫什么,他也沒特殊令牌,沒可能去扶馀國皇宮亂翻,又或變賣什么。
但回朝廷的禮物倒是不用去買了。
如他這樣帶一個藩國的禮物回去,這是再好不過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