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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五章 算命

  出立政殿,前往東宮中。

  李鴻儒踏入東宮范圍時,只見蘇淺正教太子劍術。

  蘇淺武魄水準雖然還尚低,但指導起來有蘇亶幾分架勢,學識不淺。

  “太子中舍人李鴻儒參見殿下!”

  李鴻儒不是一個稱職的官。

  對江湖司如此,對太子東宮也是如此。

  但當過李鴻儒的上司,太子對這種情況有些慍怒,但還算適應,畢竟他以前就經常找不到李鴻儒。

  “你這是又跑哪兒去了?”

  太子放下手中劍,平息了氣息,這才詢問到李鴻儒。

  有侍官上前給太子擦汗,又有人迅速端上了清水洗手洗臉。

  太子邊忙乎時,也邊詢問著李鴻儒。

  “這次跑的有點遠!”

  李鴻儒尬笑了一聲。

  太子培養的心腹有些不太靠譜,自己東一榔頭西一榔頭的跑。

  攤上他這種麾下,李鴻儒覺得太子算是倒霉。

  再也沒有比他更散漫的太子心腹了。

  但此番有一些事情倒是可以拿出來說。

  有張仲堅送的大禮,他在外面怎么浪都引不起一絲波瀾。

  相反,這還會引來夸贊。

  李鴻儒一番話出,果然引得太子連聲贊嘆不已。

  “殿下,國運之氣溢散時可能會產生好處,您要不要去扶馀國走走!”

  此時的國是唐皇的國。

  雖然太子地位崇高,但難于牽引到國運附體。

  李鴻儒思索了好一會,才給予了一些建議。

  氣運玄妙,即便他也難于敘說。

  但王朝氣運少有帶來壞處。

  若是出行保護妥當,太子承受氣運不會有問題。

  “我很想去,但蘇蘇懷孕了,難于抽身出來太久!”

  若不騎張果子的小毛驢,從長安城前往扶馀國耗費的時間確實不短,而車馬的旅途勞累更是難言,若是加上休整,來回半年之久很正常。

  太子思索了好一會,才將去扶馀國澤被氣運的事情放了下來。

  他還提及了一個喜訊。

  這讓李鴻儒恭喜時嘴巴張了張。

  眼下就快到李淳風等人提示的時間卡點了。

  ‘母去子來’。

  這是一個安然脫身的時間點。

  李淳風等人的驗證很準確,甚至預測到了帝后過世。

  待得太子子嗣出生,也是最遲的脫離時間點,而后便大概率被牽扯進其中。

  圓滑的許敬宗已經跑到外地任職去了,李鴻儒端倪了太子許久,又思索了朝廷上下,只覺自己一時難于看出問題。

  這事情他得找李淳風等人了解了解。

  太子妃懷孕,持續到小王子出生,這中間最長的時間只有九個月。

  李鴻儒的態度搖擺過很多次,愈加臨近做選擇,他亦愈加平靜,冷眼看著這周圍的一切。

  元神五品的實力不算太高,但他已經是朝廷中堅層次,甚至向上的大修煉者。

  這讓他有一些底氣。

  不提將太子從漩渦中拉扯出來,他自保至少應該沒問題。

  東宮之中,李鴻儒和太子敘說了許久。

  久居于長安城皇宮中,太子對外界的見識都源于文書和講述,宛如困在籠子中的金絲雀,對外界充滿著好奇。

  李鴻儒有時也會想想,太子這種命究竟是算上好,還是只是一般。

  太子得到了很多,但也承受了太多,難有他們的自由可言。

  如同慕容忠烈一樣,太子還會承受到某些惡意。

  這些散發惡意者要么地位不凡,要么智商絕頂,又或實力強盛。

  太子的成長中便不乏曲折,便是娶妻這種事情也有幕后操控。

  李鴻儒在太子這兒敘說完,有再三保證自己肯定不瞎跑了,這才悠哉悠哉的出了宮。

  見得觀星樓,李鴻儒鉆了進去。

  觀星樓中,聽得風梯咯吱咯吱上升的聲音,李淳風和袁天綱的臉色不太好。

  沒有皇室征召,又沒有任何通報,他們腦袋都不用想,就知道誰跑過來了。

  如同李鴻儒看見他們兩人頭疼沒區別,李淳風和袁天綱看見李鴻儒也傷腦筋,只覺有麻煩上門。

  “吆,兩位都在啊!”

  李鴻儒乘坐著風梯,直通了觀星樓頂。

  若要找李淳風和袁天綱,在風梯還能驅動的情況下,直接往頂樓鉆就是了,這兩人必然有一人在其中。

  李鴻儒對著李淳風和袁天綱打了個招呼,這讓李淳風勉強張開了嘴。

  “你不是出去避難了,怎么這么快就跑回來了?”李淳風問道。

  “什么避難不避難的,我那叫走動散心”李鴻儒搖頭道:“我避難就得全家離開長安城,十年二十年不回來,那才叫避難!”

  “那你出去干嘛?”袁天綱問道。

  “我真是散心!”

  “撒謊!”

  “不實誠!”

  遭遇李淳風和袁天綱的連連批判,李鴻儒只得說自己是跑出去探聽國外情況,這才讓兩人滿意了下來。

  “你早這么說不就完了!”

  “就是,我們又不打探你在國外探聽什么事情!”

  “話說回來,你國外的事和我們這些事情沒牽涉吧?”

  李淳風和袁天綱一陣瞎扯,又不乏試探,待得李鴻儒連連搖頭,這兩人才放心了下來。

  “不過太子妃有喜了,這事兒你們知不知道?”李鴻儒問道。

  “有喜?”

  “袁天綱你干什么呀,混賬,你現在就收拾行李跑算什么意思,我們歷法都還沒研究出來呢!”

  說跑就跑,袁天綱一點都沒含糊,這不由讓李淳風破口大罵。

  待得李鴻儒一拉,這小伙才收回了腿。

  “你們別攔我呀”袁天綱頭疼道:“我時日不多,想著出去享受一番人間樂趣再找叔叔!”

  袁天綱的找叔叔就是找死,到一定時間鉆進連山地府,換個地方生活。

  這讓李淳風罵了好一會,又在那提及這小伙若是跑路,他就帶著上清派眾多道士去剿陰魂,將這對叔侄殺個永不超生。

  “你們想在長安陪著等死,那也不能禍害我呀”袁天綱頭疼道。

  在三人組中,李淳風是堅定的留守派,畢竟這家伙給自己算命能安安穩穩活下去。

  李鴻儒則是搖擺派,時而想留下,時而想跑路,難于琢磨心思。

  而袁天綱則是堅定的跑路派。

  作為道家之人,不可能指望道家對朝廷有多忠心,他們天師教已經算是非常親近朝廷了,但也沒到為朝廷出生入死的地步。

  “不禍害不禍害,你配合我定下歷法,我就放你走”李淳風道。

  “你跑的地方也太絕了!”

  李鴻儒則是埋怨了一聲。

  他曾經想和袁天綱一起跑路,但這小伙居然要跑到連山地府去,這事情挺沒意思的,他選擇不跟。

  相較于去連山地府的必定死,在長安至少還能活不少歲月。

  “那你們也沒給我其他好地方去”袁天綱嘟囔道:“若是能好好活,誰愿意去找死!”

  “咱們是不是過于驚弓之鳥了一些呀”李淳風道:“畢竟咱們相術也是時靈時不靈的。”

  “可你將帝后和太子的狀況都算對了啊”袁天綱道。

  “人總要死,也總有孩子要出生,這事情很正常啊,你們難道就沒學一點點相術的忽悠?”

  “忽悠?”

  李鴻儒和袁天綱齊齊出聲。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一腳將這個忽悠貨放倒,一番拳頭砸下去,這才舒了一口氣。

  但李淳風有沒有忽悠,這是兩人都很難確定的事情,甚至于李淳風也難于確定自己所算。

  若要說忽悠,相術中確實有這些貫口詞,隨口就能拿來做用。

  但若要說沒忽悠,李淳風是真正測出來了,諸多發言屬于準確,那不免要倒大霉。

  畢竟李淳風自己的命很好,有極為安穩的四十余年,而袁天綱則給自己算了個早逝的命。

  他看了看李鴻儒,心思一轉。

  “你要不要放開身心,讓我真正給你算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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