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來的不斷確認與核對,李鴻儒此時很放心去修行《占火經》和《顏氏南明丙火》。
顏師古已經很難再做到更進一層,李鴻儒也難有挑剔。
自己能修訂成冊,還能放入到皇家藏書閣,很難有人比顏師古對《占火經》和《顏氏南明丙火》更具備權威性。
即便王福疇與顏師古坦誠合作,也難做到比現在更好。
一來是王福疇修為要略低,只是元神三品,很難與顏師古做匹配。
而在另一方面,這兩人都對自己領域具備權威,難以服輸于誰,甘愿成為誰的搭檔。
李鴻儒找了王福疇遠在儋州的理由,自己又極度配合,諸多之處都由顏師古做主,這半年來,顏師古鉆研得很起勁。
如今總算是到了收獲之時。
李鴻儒看著謄寫的工工整整的兩冊典籍。
顏師古作為修訂者和傳承者,這兩冊書可以納入真傳的范疇,但又與前代的南明丙火存在一些差異,也能算做手抄本。
這是與繼承的真傳和觀看默寫的手抄有著區別,屬于顏師古的路。
“老夫這兩本書你都能背誦下來了”顏師古笑道。
“再瞅瞅,我要認真瞅瞅,拿回去看幾天!”
“行!”
典籍已經謄寫出來,顏師古也不以為意,隨李鴻儒拿去欣賞。
如他們這樣不斷改進改良典籍,甚至翻篇到新高度,對皇家藏書閣是不小的裨益,也能引得自己具備藏書閣觀看的機會。
李鴻儒此時不缺入藏書閣機會,顏師古更是不缺。
兩人對做貢獻后的報酬沒什么興趣,但彼此之間各有心態上的滿足。
“對了,老顏,我們吏部要給這一屆科舉的考試出題,你有沒有合適的題目出一出!”
忙完自己的正事,李鴻儒才忙吏部的事情。
他的發問讓顏師古點點頭。
“這出題講究一個尺度的衡量,我往年也曾寫出一些自己都得意的題,但沒幾個吏部的人來拜訪,一直可惜派不上用場!”
“哈哈哈!”
李鴻儒看著顏師古略微可惜的模樣,連聲干笑了一句。
這老哥性格孤僻,相互溝通又不擅講話,極為不好打交道,自己心里就沒點數。
若是此時換一個吏部的人前來,說不上幾句就沒得談,更別說從顏師古手中摳出東西。
想要投顏師古所好太難了。
這位對典籍之學的鉆研已經到了一定境界,一般人插不上嘴,三品或以上的資深高官顯然又少有去拜訪五品官員。
顏師古對秦漢史通曉諸多,旁人很難敘說新意,進而抓住顏師古的需求。
至于尋訪古跡,探索大墓的事情,這也不是正常人愛干的活兒。
李鴻儒瞅瞅顏師古,只得奉承一句。
“咱們這次就全去派上用場,絕對不埋沒老哥的才學!”
“好好好,我去箱子里翻翻,你都拿回去瞅瞅,有什么用得上的題就拿去”顏師古捏著胡子開心道。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現在看什么都開心,干什么都樂意,小搭檔拿點東西就拿了。
若是熟悉起來,顏師古除了偶爾蹦跶出幾句詞不達意的話語,讓人莫名其妙不知話中的情緒外,對方還是相當好溝通。
一番顏府之行,李鴻儒不僅將典籍取了回來,還撈了數卷科舉題。
顏師古做這些考題的時間比較久,有部分與往屆有相似之處需要剔除,但更多屬于不曾科考過的新題。
李鴻儒覺得顏師古至少可以承包兩屆科舉考試的試題。
侯君集叮囑的事情辦妥當,李鴻儒也是喜滋滋開動了研讀和修行。
兩冊典籍,八天研讀,八天修行。
十六天后,李鴻儒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有底牌的人了。
而事實的驗證也是如此。
太吾的學舍中,《占火經》硬生生的擠進去了一個位置,與此前的《占火要訣》湊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冊《火經》。
而李鴻儒的研讀修行的《顏氏南明丙火》也被直接提升到100修行進度。
左手一朵帶著低溫的蒼焰點燃,右手一道溫熱的蒼白火焰同樣升起。
只是兩道火焰相交一沖,李鴻儒便看到了那絲熟悉的紅色火焰。
兩道火焰對撞時,火焰也被融合化成了另外一番模樣。
紅色的火焰中,有南明丁火圓滿后的詭異溫熱,也有南明丙火圓滿后的凍徹人心。
這兩者碰撞融合后,衍生出了一絲毀滅之意。
玩火者易自焚,若非具備肉身,利用元神釋放這類火焰后宛如撒斷魂粉,稍有不慎便容易沾染到自己。
只有在肉身的前提下,才能減少釋放這種術法的風險。
自己釋放都有風險,沾染到缺乏肉身的陰物,又或天仙界大修煉者身上,南明離火堪稱是災難。
對缺乏手段的陰物而言,這幾乎能形成必殺類效果。
而對天仙界大修煉者亦是大損,若無大法力鎮壓,便只有削掉肌體重生。
“妙!”
元神難于快速增進之下,獲得了一種足夠強的手段,李鴻儒一時心情大好。
這著實是世間有太多的高級修煉者,如他這樣的特殊元神修煉者也難出彩。
當邁入元神五品,對比了大唐存在的高級修煉者數量,李鴻儒對自己有著清晰的定位。
此時這種定位顯然再往上提升了一截,讓他不再傾向于保守。
只要反擊及時,如趙王那樣的八品元神者敢用陰邪類術法咒他,李鴻儒一擊離火之下,很可能要讓對方身隕。
如嵬王那樣擅控鬼神者,更是會被他直接克死。
一門可以做殺手锏的術法,只要合理去利用,足以一定程度上無視元神的等階,剔除掉不少麻煩的對手。
“這就是融合的術法!”
“也不知武技融合出新……”
李鴻儒極為滿意的收回了術法,他腦袋轉念,但覺得自己很難找出類似顏師古一樣的人。
而且武技的融合可能會更難,畢竟左手劍右手劍之類的組合劍術很費人。
李鴻儒就掌握著另外一種可融合的武技,《落日弓》和《落月弓》。
但他一時難于四臂同時拉弓,體內運轉兩種力量的難度則是更高。
“那種箭術沒法自己玩,除非長孫大人愿意傳個分身術給我,讓我把自己變成兩個!”
除非將自己分成兩個部分,李鴻儒覺得自己才能做到唐皇和帝后那種默契的搭配。
南明離火打擊的范圍并不算遠,但箭術的距離可以做到最遠。
李鴻儒思索一番,又想起長孫無忌數次發聲的拒絕,頓時將心中那些念頭放了下來。
他琢磨完,轉而放在自己元神上時,只覺五品的元神似乎有了一絲細微的變化。
元神五品后,若沒有自己的道路,依舊徘徊在交流和學習前人經驗中,學得再多也只能讓元神飽滿,難于破階。
李鴻儒這是取巧借了一絲助力,讓顏師古幫襯到了自己。
初次嘗試下,李鴻儒只覺這種嘗試似乎有效果。
如果說原來邁入元神六品的概率是零,李鴻儒覺得現在至少已經提升到了5。
這個概率初看很低,但若是想到這是從零開始的突破,讓自己覺察出上升的階梯,這種概率就很高了。
不少大修煉者不斷探尋,一直在這個零上走來走去,哪怕邁出一步也毫無覺察,最終走向了錯誤的道路。
而有了一個正確的起始后,便能不斷朝著那個方向努力,甚至借助藥物和修煉術的刺激,在水到渠成時強行突破下去。
“完美!”
李鴻儒感慨一聲。
他覺得若是自己脫離太吾,持續不斷的修煉南明丙火,邁入到南明丁火的水準,很可能有概率窺探到元神六品。
李鴻儒從書房出關時,沒有撞見吏部來尋他的官吏,但見到了一個年輕的身影。
“你真過來提親了?”
時隔一年未見,慕容忠烈的身體又發育了許多。
距離寧王之死已經過去了兩年,當初十二歲的少年進入到十四歲,身體迅速發育了起來。
眼前的慕容忠烈身材勻稱,只比李鴻儒低一個腦袋。
“是的,叔叔!”
見得李鴻儒出關,慕容忠烈恭恭敬敬點了頭。
李鴻儒辦事太順利了。
他這些年掙的錢沒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