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要?”
“你分一件,那個侯君集分一件,我不要。”
“您真是大方!”
“老君是道家之祖,本事貫通天地,又具備丹器雙絕之稱,不乏與一些帝王有聯系,他手中之物便是楊堅都有渴望,拿來送侯君集是浪費了一些,但我需要提升氣運。”
半空中,楊素化成鷂子,和李鴻儒一前一后的飛。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自從復蘇以來,楊素覺察出了自己最大的劣勢并不在于他身體被轉換,往昔諸多修煉所學無法動用。
真正的劣勢在于王朝轉換,曾經護佑他的氣運已經伴隨大隋朝終結消散殆盡。
大隋文帝蘇醒后,抖動了一絲波瀾,但最終消弭干凈,入了地府,也斬斷了大隋最后一絲國運。
楊素覺得自己氣運很一般,做大事可能會出現欠缺。
若非他行動時夾雜著其他人一起,楊素覺得自己定然早就有了遭殃。
氣運在尋常表現不明顯,甚至于難于察覺,待得數年數十年后,大多數人才會后知后覺,只是短短數年,楊素能覺察出異常,他已經較之很多人都要敏銳。
做什么事情就差那么一點點。
即便能耐再強,準備再充足,往往就差了一點點,從而導致全然無功。
甚至某些人大起大落,從巔峰砸落谷底,一朝轉換的落差讓人難于接受。
“我需要氣運”楊素再次強調道。
“這氣運之力就沒其他什么提升的方式?”
見得楊素再次強調,李鴻儒亦是有著好奇。
“也算是有吧”楊素沉默數秒才道:“若是你去成為一個大型王朝之主,又或成為某個大型教派的掌門,這比沾邊染氣運之力要強。”
“這可不好玩,說不定王朝什么時候就被人打掉了”李鴻儒搖頭道:“教派需要蠱惑人心,更是不能沾邊。”
實力越往上,相應需求的氣運之力也越高,才能享受到足夠的裨益。
小王朝氣運之力有限。
譬如張仲堅的扶馀國。
對張仲堅而言,即便享受了扶馀國的氣運,也只是能讓他生活安穩,難言更多裨益。
至于教派,這要次于王朝氣運,其中的麻煩亦是諸多。
相較于這種小王朝和小教派提供的氣運之力,遠不如直接綁在最為強大的王朝身上,趁著戰爭大捷時享受惠澤的氣運之力。
前者勝在源源不斷,后者勝在短時間享受最大的裨益。
楊素要的就是后者帶來的效果。
但凡他氣運昌盛持續數年,他就可以做很多事情。
至于此后是氣運昌盛還是平淡,楊素覺得自己應該會度過了困難期,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不再會畏懼大唐或者鎮元子這樣的秘境狠角色。
“多和氣運強的人在一起也不錯,這雖然不能提升你的氣運,但會讓你享受到其他人帶來的裨益!”
獲取氣運之力的手段有限,楊素吐聲了一兩種方式,隨即又看了看李鴻儒。
氣運難顯出,楊素也不知道是李鴻儒氣運強,還是李鴻儒沾染了他人的好氣運,這小伙倒是一帆風順。
甚至于楊素都覺察自己似乎承受李鴻儒氣運影響,有了一些擦邊的受益。
他心中盤旋著一些事情,待得看到遠遠之處顯出一點紅色,楊素頓時就有了俯沖式的降落。
沙地之上,楊素身體一變,隨即化成了一個中年的江湖人模樣。
“記得我交代你的話語!”
看著手忙腳亂穿衣服的李鴻儒,楊素叮囑了一句。
“好的,絕戶手周通!”
李鴻儒回了一句,頓時讓楊素點點頭。
絕戶手周通便是他的外號與姓名了。
這是大唐江湖上的真實人物,并非楊素瞎編瞎變化。
絕戶手周通是此前追蹤公孫舉等人的江湖人士之一,手段狠辣,心思又極細,挖掘了楊素與公孫舉等人之間的一些事情。
這人最終被楊素逮住盤問,打死在一處墓穴中,絕了后患,也引得楊素警惕,不得不停下探索回歸長安城。
此時楊素便借用了對方的變化。
李鴻儒作為曾經的江湖司長安左使,被江湖人熟悉是很正常的事情,被江湖人輔助也是正常的事情。
他的身份和來歷都能過關。
剩下之處便是功勞與利益的結合,讓侯君集征伐高昌國大勝后將他穿插進去。
這件事就需要靠李鴻儒穿插了。
作為侯君集的佐將,又是曾經的吏部左侍郎,楊素覺得李鴻儒應該能做到。
兩人一通變化,李鴻儒亦是恢復到了往昔的裝束。
遠遠之處,先行的探馬坐騎迅速靠近。
對方身后背著三桿玄色大旗,坐騎飛速奔馳。
作為軍團的先行官,這些人負責開路,回報前方一切異常情況。
遠遠之處,李鴻儒便見這個先行官持著弓箭不斷吹哨進行著驅逐。
“我是佐將李鴻儒,你是何人,在軍團中任什么職位,我們軍團現在已經開撥到了何處?”
李鴻儒取出身上的令牌,這讓先行官迅速翻身下馬。
“卑職宣武校尉祝虎見過大人,交河道行軍團于卑職身后三十里,候大總管得知高昌國主病逝,正在進行急速行軍。”
“好!”
李鴻儒擊掌。
即便侯君集性情再穩,斷然也受不住這種好消息的刺激。
高昌國主病逝,必然引發高昌國內亂象,這確實是大唐攻伐的上好時機。
排除掉一些風險之處,大唐軍團速攻高昌國并不成問題。
“如今的意外便只有阿史那欲谷設了。”
高昌國王宮中,李鴻儒探尋只是其中一處方向,還有另外一處沒有追尋。
他分身乏術,也強行追求不得,只能到時稟報侯君集再做決定。
“取一桿旗給我!”
李鴻儒討要了一桿令旗。
但凡經過了先行官的踏足,大軍兵行國外時,遭遇閑雜人等時少有問話,而是直接采用射殺防備可能產生的意外。
即便是李鴻儒也不得不借旗,才能免掉沖突。
“是!”
祝虎看了看李鴻儒,又看了看對方手中的佐將令牌,做了再三的確認。
交河道行軍團有總管和副總管,其下便到了佐將職位。
這是輔助總管和副總管行事的將領,身居要職。
交河道行軍團行進初,不乏總管和各大將領亮相,但李鴻儒則只是通報了姓名,連臉都沒露。
祝虎看著極為年輕的李鴻儒,又看了看李鴻儒身邊的中年江湖漢子,一時難知這種重職位者去做了什么。
但在眼下,李鴻儒回歸交河道行軍團,必然是事情已經有了一個結果。
“大人要不要卑職回去回報一聲?”祝虎試探問道。
“也成!”
李鴻儒點點頭。
他本想在此等待,現在有祝虎回報,與侯君集的匯合便要快上一些。
祝虎一騎絕塵而去。
李鴻儒等待不算太久,便在遠遠處見到穿著金色盔甲的侯君集縱馬而來。
侯君集這套盔甲閃閃發亮,看上去極為富貴,但實際上只是黃銅片打磨。
這副盔甲防護的能耐一般,但很顯眼,極為適合作為標示領軍前行。
侯君集之后,李鴻儒已經能聽到轟隆隆的馬蹄踩踏之聲,不斷有騎兵跟隨了上來。
“末將李鴻儒見過大總管!”
“好!”
侯君集喝上一聲。
李鴻儒回來的速度不慢,也不算快。
手下斥候有著不斷回報的訊息,但對于朝廷秘錄上欽點題名的‘頂級斥候’,侯君集確實抱著一份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