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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章三方走鋼絲的人馬

  李鴻儒覺察的異狀并不源于道館和學舍的提升。

  而佛堂的級別提升讓他元神上的六道金光愈加濃郁,除此之外,李鴻儒沒有特殊感覺。

  真正讓李鴻儒覺察出異狀的是演武堂連連數天的級別提升。

  若演武堂是如練功房一樣,慢慢尋求材料,隔一年或數年有著一級一級的提升,李鴻儒存在一個不斷的適應期,很難有這種察覺。

  但練功房在數天內直接跳躍到五級,李鴻儒頓時覺察出了差異。

  他腰間的承影劍一拔,李鴻儒在房中不斷演練著蒼松劍術。

  這是一套有瑕疵的傳承武技。

  萬文石將這套武技完整的刻畫了出來,但宛如他去描繪唐皇的《落日弓》絕學,萬文石難于模擬其中的意境。

  甚至于萬文石刻畫時不乏一些細微之處需要調整。

  這讓李鴻儒的劍術有了欠缺。

  雖然將《萬家劍典》修煉到了百分百的進度,更是讓蒼松劍術圓滿,但這門劍術的威能有限,只能隨著他元神水準的提升而提升。

  太吾練功房將《萬家劍典》早早提升到100進度,或許就說明這門劍術的地位。

  相較于真正的意境武技《落日弓》《落月弓》等,《萬家劍典》對練功房的等級沒有多少需求。

  這其中甚至還包括了李鴻儒另外修行的數套劍術和刀術,譬如《太乙玄門劍》《五虎斷門刀》《潑風刀法》《追風十三劍》《霸王刀經》等。

  但在眼下,李鴻儒覺察出演武堂的提升,似乎在不斷彌補這種欠缺。

  李鴻儒舞動著蒼松劍術,只覺往昔熟悉的武技有了一絲圓潤。

  往昔有些刻板的防守反擊,李鴻儒此時覺察出了自如。

  只是細微的調整,這門武技有了一定程度的升華。

  仿若是畫龍點睛,又彷佛是化腐朽為神奇,李鴻儒覺得他此時的劍術應該拿得出手,可以和同階頂級武者對拆對打。

  若是實力踏入元神七品,不懼李道宗威壓影響,他就有一定資格和李道宗斗劍。

  他此時的蒼松劍術源于萬文石謄寫的《萬家劍典》,但又超出了原本的模樣。

  這種劍術的水準或許在不斷靠近蒼松劍客萬鶴年,甚至于《萬家劍典》的創造者。

  排除《脈經》這種理論推導修煉術的特殊存在,不管李鴻儒怎么修行,他必須承認一點,那便是傳承者難有創建功法者的水準。

  但演武堂的提升在彌補這種差異。

  或許不斷靠近,或許相似相近,或許將來有著超出。

  李鴻儒看著只有五級的練功房,只覺太吾中各類建筑的了不起。

  這幾乎是對他有著改造一般的作用,帶來著蛻變,也區別著正常的修煉者。

  若繼續向上提升,太吾帶來的裨益顯然會越來越巨大。

  侯君集元神邁階會讓整體實力大幅度拔高,而太吾各建筑的提升也會全方位提升他當前的實力。

  李鴻儒難知太吾的確切來源。

  他心中有和太吾和平共存借力的念頭,也夾雜著《煉經》的修煉,有著防范忽然翻盤那一刻的風險。

  他甚至將太吾當成了最好的老師,靠著演法場景的對照,不斷彌補著自己真實水準的差異,謹防著某天失去太吾的輔助。

  呼嘯的劍嘯聲響徹著這處并不算大的房間。

  從蒼松劍術切換到太乙玄門劍,李鴻儒再切換到縱橫之劍。

  自如的舞劍讓李鴻儒裨益極多,他剛想收了承影劍,換上割鹿刀演練一番刀術,陡然聽得門外一聲清脆的聲音。

  這讓李鴻儒收了劍,推開了房門。

  在門外,是俏生生的文公主。

  此時文公主已經嫁為他人婦,她亦是將發髻做了婦人裝。

  見得李鴻儒開門,文公主悄然一笑。

  “我常聽父親提及你時不時閉關,甚至行軍時都不乏這種案例,原以為還有些夸張,如今想來是父親說的果然沒錯”文公主笑道。

  若是性情不穩,那定然不適合閉關,便是數小時都坐不住。

  身處吐蕃之地,諸多跟隨過來的人還處于惶惶的適應中,又不乏有人思鄉心切,每日過得有些煎熬,但李鴻儒一顆心已經靜到不能再靜。

  若非自己前來詢問,文公主覺得李鴻儒還會在房中不外出。

  她也是聽得下屬稟報,得知李鴻儒在房中舞劍,這才有著過來詢問。

  “就是在這邊閑著沒事情做,才想著梳理一番此前所學!”

  李鴻儒微微一笑,迎了文公主入內。

  這讓文公主微微搖了搖頭,只是止步在了門口處。

  李鴻儒稍做尋思,清楚文公主有避嫌之意,不欲在吐蕃授人話語上的把柄,也不再三番示意邀請。

  “還不知公主這幾天過得如何?”李鴻儒詢問道。

  李鴻儒跟隨文公主到了邏些城,但這數天并沒有出現在文公主眼前。

  若按正常而言,他需要時時刻刻護衛在文公主的左右,才方能顯得盡心盡力。

  但與祿東贊有著詳細的交談,李鴻儒對文公主的安危很放心。

  李道宗關心則亂,他知曉清楚了情況,心中亂不起來。

  只要大環境不出問題,如婆羅門生事,又或松贊王出事,甚至大唐出現嚴重的問題,文公主的地位都會很穩。

  至于增進和松贊王的夫妻情感,這便需要靠文公主自身去經營了。

  除此之外,涉及安危的事情會很少。

  “過得還不錯”文公主笑道:“我原以為在吐蕃國生活很難,但到了此地之后,心中的擔憂已經齊齊放了下來。”

  文公主臉上笑容做不得假,看來她確實對邏些城的生活有了適應。

  作為皇室公主,諸多公主不乏見識,生存能力較之普通人更強。

  只要大唐不倒,文公主的地位就會很穩,并不會被松贊王隨意對待。

  吐蕃當前沒有妻妾等區分,也少有汗國那種弟弟繼承哥哥媳婦,兒子繼承老子婆娘的惡習。

  此時的吐蕃處于一個分叉口,如何導向則看松贊王掌舵。

  作為能影響松贊王的文公主,必然不會讓那些惡俗束縛。

  兩人低聲攀談了數句,文公主這才抬起頭。

  “贊普在給我建宮殿,除了毗俱砥王妃有些小心思,贊普說婆羅門也在求再建寺廟,想詢問我的意見!”

  文公主這數日并非沒有遭遇事情。

  如毗俱砥王妃的一些挑釁行為被她視做小心思,而文公主真正有些隱憂的則是婆羅門。

  這是夾雜在吐蕃和大唐之間的龐然大物,輕易的影響了天平的平衡。

  她對一些事情有主見,但對一些超出她當前層面的事情則難于判斷,更是無法合理建議到松贊王。

  在憋了數天后,文公主選擇了前來,想詢問李鴻儒看看能給予出什么合適的建議。

  “這個事情?”

  李鴻儒一時若有所思。

  三方人馬似乎都在走鋼絲。

  松贊王臉上沉穩,暗中卻是急得跺腳跳,大唐則送出了公主,婆羅門搞了個假圣旨讓尚囊修了寺廟,只怕也是表面狂歡。

  在婆羅門中顯然不乏知曉真實情況者。

  當諸多事情浮出水面時,婆羅門也會暴露在陽光下,惹上仙庭西王母這一系的恩怨。

  若沒有吐蕃國帝王真正的承認,他們占據吐蕃區域中西王母遺留的秘境便站不住腳,并不符合以往定下的規矩。

  此前的寺廟讓他們擁有了大量的緩沖時間,而真正的寺廟則需要步步緊逼松贊王親自去修建。

  只有這樣,婆羅門在吐蕃國才能立得穩,讓別人挑剔不出半分毛病,杜絕掉仙庭西王母一系的懷疑。

  甚至有了國度界限帶來的規矩,佛教亦難于進行直接的針對,可以突襲殺到吐蕃這片疆域來。

  “在婆羅門佛陀的面前,贊普的底氣似乎有些不足,我覺得他很難抗拒修建寺廟的要求”文公主解釋道:“贊普不想給他們修寺廟,但很可能又不得不去修寺廟。”

  “那就去修”李鴻儒點頭道。

  “直接修?”

  文公主一時有著詫異。

  若是臣服于婆羅門,讓松贊王直接給對方修建寺廟,那就不需要來尋求對策了。

  但聽得李鴻儒再度開口敘說一些事情,她頓時連連點頭,只覺應下婆羅門的需求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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