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九月,李鴻儒回到了黃水縣。
近半個月的探查,李鴻儒并沒有尋到王福疇任何蹤跡。
眾人此前的輕松已經化成了凝重。
向來少有分離的公孫舉和陶依然做了分頭行事。
公孫舉等待秘境開啟,化鳥前去調查,陶依然則前往天山之處尋找金呱呱等妖相助,爭取尋求到西域雪蓮穩固氣血。
公孫韻被放到了洛陽,李鴻儒則是回了黃水縣。
九月的氣候依舊有著炎熱。
這種天氣被不少人稱呼為‘秋老虎’,但在黃水縣中,此時已經很難看到爭執和叫罵。
水稻田中,禾苗正在瘋狂的生長,準備迎接秋季的成熟。
十二個高大的水車不斷運轉,提取著地下不斷涌出的泉水,補充灌溉著四處的良田。
又有一些自然性的泉眼不斷流水灌入渠道。
這些水在雨季時沒什么效果,但在旱季時能吊著各處農田一口續命水,度過最為困難的時間。
農夫們會因為稻田缺水與人擼袖子摸鋤頭,當這種要命的后患不斷被剔除,此時的縣衙處亦是有著喜慶的喧囂。
縣衙不斷委派衙役和農夫挖井取水,營造水車修建渠道,這是近年可見的不同變化。
若縣衙瞎挖也就罷了,這是挖一口準一口,有著源源不斷涌出的活水。
一時間,譚政被人盛贊。
事情又推到李鴻儒頭上。
如今的縣衙之中不時有鄉紳和百姓前來。
這一屆的縣令、文書、護衛高冷歸高冷,但實事辦下來,再高冷也會成為青天大老爺。
李鴻儒飛回衙門時,還見得了房間外的幾幅道謝的金匾。
“大人!”
負責縣衙警戒的郝建反應略遲,但在十余分鐘后終于發現了一絲異樣。
見得李鴻儒回歸,郝建不由大喜,連忙上前行禮。
“免禮了!”
李鴻儒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在他外出時,黃水縣這個后方總算還穩妥,沒有出任何問題。
郝建和譚政的事情都辦得不錯。
當然,接下來的事情依舊歸這兩人辦。
作為上司,他希望麾下可以大包大攬,將那些雞毛蒜皮事都做得妥妥當當。
只有在遭遇麾下力不能及的事情時,李鴻儒覺得自己才需要出來干干活。
“大人!”
繼郝建之后不久,譚政亦是回歸稟報。
李鴻儒聽著稟報連連點頭。
地方小事少,黃水縣的日子在平淡中不斷流轉。
這種縣城區域難于遭遇什么通天大事,也難于撈到什么特殊政績。
在這種地方上任者,要么是有后臺來鍍金者,要么便是給一些文官養老,又或者能力有限,只能在這種地方上任。
黃水縣的一切波瀾不驚,有著平穩的過渡。
“剩下的半年好好干!”
李鴻儒笑著勉勵了一句。
他鍍金的時間不算長,某些官員需要三年五年,但太子給李鴻儒掛單,一年后就會回去。
時間已經到了九月,再過上數月便到了回長安之時。
待得郝建和譚政告退,李鴻儒這才深深的吁了一口氣。
在與公孫舉最后的相會中,公孫舉將調查的目光放向了地仙界秘境之處。
這不免讓李鴻儒亦是有一定的壓力。
能占據地仙界秘境者實力不淺,即便對方是妖,李鴻儒也不敢有任何輕視之心。
若對方劫持王福疇是真,這已經狠狠的給了他們一記下馬威。
他們在將來的爭奪中必然面臨極為被動的局面。
“手段還需要增進一些!”
李鴻儒的調整和休息并未太久。
相較于老師的安危,其他事情都可以往后放一放。
這不會需要多少逃躥與趕路的功夫,作為陶依然側翼的輔助者,他需要具備一定的強攻能力。
“叱!”
李鴻儒提著承影劍,口中輕喝時,身體已經連飛踏。
六道虛幻的影子在他身上一閃而沒。
作為結合《踏天行》與《太乙玄門劍》的絕技,李鴻儒亦是不斷運用去契合自己的身體。
這是他當前唯一的近戰絕技,與縱橫之劍衍生的百步飛劍有著一定的區別。
百步飛劍需要脫手的寶劍,難于成為常規手段,這一式分身化影也是如此。
但凡使用這門絕技,需要前面做足夠的鋪墊,才有可能在后續進行釋放。
李鴻儒不斷的錘煉,也只是想將這套絕技和劍技不斷糅合,進一步形成合適的搭配,在有需求時釋放。
“當任何一式太乙玄門劍之后都可以承接分身化影,這門劍技就進入到了真正信手拈來的境界!”
陶依然的叮囑和切身體會回蕩在耳邊。
如同術法一樣,劍術絕招并非擁有越多越好,只要契合到自身,形成本能上的釋放,就能形成一招鮮吃遍天的打法。
千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
陶依然的理論對大多數人都極為準確。
甚至于李鴻儒也深以為然。
對于同類性質的絕技,他學一種便足以。
但凡實力越強,發揮的威能也就越強,并不需要做各類重復性質的絕招學習。
分身化影和百步飛劍各有特色,并不沖突,也能有效彌補他劍術上的欠缺。
這門劍術絕技側重于狂風驟雨般的連連打擊,也會帶來視覺上判斷的誤差。
對釋放絕技者而言,強大的威能也對應著強大的需求。
絕技并非想放就放,除了承接絕招需要的蓄力,釋放絕技之后亦會存在施力過猛,氣血大幅度下降的問題。
李鴻儒此時已經將分身化影推動到了100,如同百步飛劍絕技歸屬于縱橫之劍一樣,這門絕技被補充到了太乙玄門劍中。
但李鴻儒釋放的次數亦是有限,難于作為常規對敵手段。
“叱!”
五次連殺后,李鴻儒亦是摸了摸發酸的手腕和膝蓋。
腳底的布鞋已經有著明顯的磨破,這讓李鴻儒搖了搖頭。
他只覺絕技似乎并非為常人所造設。
如他這樣迅速修行到小圓滿都只能釋放五次,如陶依然等人一天中釋放的次數會極為有限,甚至很可能只能釋放一次,修煉的過程會極為困難。
這也讓絕技成為了一些頂級高手壓箱底的能耐,難于肆意的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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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不行,我行,這就是優勢!”
元神的階梯有著難于越過鴻溝的鉗制,但李鴻儒也覺察到自己以低打高時的優勢。
除了元神劣勢,他的優勢很多。
速成的術法,速成的劍術,直接小圓滿的絕技。
較之其他大修煉者,他在施法和武技上的自由度太高了,抹平了修行歲月不足帶來的劣勢。
而且李鴻儒亦是首次具備了急速逃生的能耐。
金遁術。
100金遁術:具備從金鐵之物中遁走的能力,也能瞬間逃竄到最遠三百里外的金鐵設置點。
這種逃躥能耐有些類似于高儉的傳送術。
只是金遁術是依靠金鐵相互牽引的急遁來完成這種轉移。
常規釋放金遁術只會讓身體存在一個轉換的空隙時間,在限定時間內轉換回來便不會承受任何影響。
而急遁則會造成身體的軟癱,遁完后會有一定的時間不能動彈。
相較于遁術保命的能耐,李鴻儒覺得這種軟癱缺陷可以直接忽略。
他不免還做了一番測試。
最熟悉的承影劍擺放在大床上,一番施法標記之后,李鴻儒已經駕馭風浪遠離黃水縣。
‘啪嗒’
宛如瞬間從空中的墜落。
李鴻儒的身體再一次顯出在縣衙中。
沉悶墜床感傳來,李鴻儒努力瞪大著眼睛。
身體似乎被打散后在重組,又彷佛硬生生從某個瓶口擠壓而出。
眼前的身體不屬于自己,便是元神都動彈不得。
金遁術具備絕佳的逃遁能耐,但若是身體承受創傷,李鴻儒覺得不能動彈之下,這大概率會流血到死。
“說能耐大,能耐確實很強,但若是說雞肋,這能耐也能湊進去!”
三百里。
二十四小時。
李鴻儒卡了距離,也知曉了不能動彈的時間。
近距離施展金遁術穿梭或許會縮短不能動彈的時間。
但受傷后無疑不能仰仗金遁術逃生,這會讓身體傷勢難于控制,陷入到更為危險的局面。
陶弘景傳承的金遁術都是如此,這更無須說其他派系的金遁術。
火遁時的灼燒身體,土遁時的行進緩慢,金遁穿梭難于動彈。
遁術帶來了各種便利,但遁術無疑也具備著各自的缺陷。
“莫非再去尋求一份水遁術和一份木遁術?”
五行遁術大成似乎會帶來一定的裨益影響。
看著已經修行了三項的上佳遁術,李鴻儒不免也有湊全的心思。
實力在不斷增進,他如今看得上的武技與術法極少。
修行以來,他一直側重提升元神,將術法和武技僅僅作為補充。
眼下是需要能耐的時候,李鴻儒尋思自己能增進補缺之處,只覺能增進的地方有限。
增強身體與速成武技和術法的契合性,尋求上佳的水遁術、木遁術,利用宗正寺收繳的道經補缺《道德真經》等典籍。
依他如今的能力,這些事情都有一定可能去完成。
“也不知師兄有沒有探查到什么消息!”
時間漸漸流逝。
從九月踏入十月,又進入十一月。
而到現在,則邁入了十二月。
地理位置愈向南,冬季雨雪天便越少。
李鴻儒度過著最為暖和的一個冬季,不免也常常念起公孫舉此時的動態,不知對方是否探查到王福疇的蹤跡。
“大人,咱們縣城很可能要出大事!”
公孫舉還沒回訊,但譚政卻是匆匆而來。
若沒有碰到不能解決的問題,譚政并不會找自己。
聽著譚政匯報的訊息,李鴻儒一時間不由都有著凝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