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儒進出過數處秘境。
不提人參果這種長壽命的果實,李鴻儒在秘境中吃過的好東西更多是源于西昆侖山脈的秘境。
前有妙音送了個桃子,后則吃了這些朱果,又有數量不菲的其他類型果子入腹。
身體之中,李鴻儒只覺氣血一截一截的往上冒。
這有些類似于他當初吞服芭蕉桿提升妖元神之時的效果。
只是他身體此前就被妖元神推動過,武魄存在較為寬廣的增長空間,眼下這種增長更像是一種填充性的行為。
三十二枚朱果服下,李鴻儒只覺體內氣血一陣翻滾。
隱隱之中,他眼中的精光好一陣往外冒。
“贊普此前果然并非十二道的水準,只是些許天材地寶的填充,他實力就有著小幅度的恢復!”
見得李鴻儒的模樣,大梵天只覺自己又明白了。
難有什么人可以廢掉自己修為,再到自己面前表演一遍實力的迅速增長。
按吐蕃的標準,李鴻儒此時應該從十二道水準進入了十三道。
他看著李鴻儒時不由還有些羨慕。
李鴻儒吞服朱果便能讓實力不斷增長與恢復,而他的路則有些長。
若十二品元神容易成就,婆羅門也不會只是三位主神。
被鎮元子削去一層舍利子,這是他冒然進入人間界吃了大痛楚的事情。
而想恢復到此前的修為更是困難之事。
這種天材地寶對李鴻儒好用,但對他而言只是略帶甜味的果實,做不得什么用處。
不僅僅是身體的不同,也有他們彼此在實力上的不同。
他稍做尋思之時,只見李鴻儒的臉色一變,隨即捂著肚子就跑。
“怎么?”一旁的妙音奇道。
“他應該是吃雜亂了!”
大梵天看著李鴻儒有些收縮的腿腳,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作為元神之軀,他們倒沒有腹瀉等問題。
而肉身者則不可避免被腸胃等問題所影響。
“他一路來吃了八十六種果實,又吞服了如此多朱果,應該是吃多了一些”大梵天想了想又補充道。
“我們這種示好是不是過頭了一些,萬一他吃亂了,說不定身體難于支撐下來”妙音道。
有李鴻儒的貪婪索取,也不乏大梵天和妙音的主動推薦。
這是讓李鴻儒將這處秘境可取的天材地寶齊齊嘗了一次。
只要清楚了這些天才地寶的作用,此后的日子就能自己采用。
若非他們這種提前探查過的人告知,胡亂服用這些天材地寶不亞于服毒,直接斃命也有可能。
眼下的李鴻儒腹中不適,顯然已經進入到了一個警戒線。
“他是一國的帝王,承受著大氣運,命沒那么薄”大梵天搖頭道:“只是他剛剛索取確實多了一些,才讓身體在激進下有了一些紊亂!”
“雪妖一次都只擇三五種果子吃呢”妙音道。
“它豈能和他相比。”
大梵天看向被薅得干干凈凈的矮灌木,又躬身親自培了一些土上去,這才站了起來。
“破而后立者需求往往較之常人要更高,若沒有強力的助推,我們一些小恩小惠對這位贊普難有什么作用可言”大梵天道。
“說的是!”
“我此前就隱隱有著察覺,若是我們想回天竺就需要吐蕃的助力,這種機會似乎越來越近了!”
“哦?”
妙音目光流轉。
在邏些城中,那位吐蕃贊普正在大力對國內進行改革。
而承受婆羅門勸動,又有吐渾國內亂,此時的吐蕃與吐渾國有一定的軍事摩擦。
但這兩年來也僅僅如此。
妙音在吐蕃國中看不到任何回天竺希望。
眼下大梵天的態度卻是有些興奮,甚至于專程從天仙界秘境強行飛遁了過來。
“我們回天竺的希望莫非在這位贊普的身上”妙音低聲道。
“很有可能”大梵天點頭道:“他承受皇朝氣運護佑,我推算難于窺探到他,卻有著隱約的感覺,覺察出他身上可能誕生一些契機之事!”
“原來如此!”
除非是強力的術法操控,教派模式在通常情況下的紀律都較為松散。
婆羅門頂層離開天竺的時間并不算久,但若看不到希望,這種時間越延續就越容易離心。
大梵天等人顯然沒可能去操控諸多佛陀,諸多佛陀都是因為彼此理念、利益、恩情、授學等關聯才捆綁在一起。
共長久的富貴易,共長久的患難則難。
若婆羅門從此衰退,難于回歸天竺,大梵天等人也阻礙不得諸多佛陀自尋出路。
這種矛盾甚至于此前就有過爆發,爭斗之下讓大梵天也是灰頭灰臉。
妙音點點頭,一時清楚了大梵天屢屢發出的友善。
只要能回歸天竺,從此穩鎮彌盧山秘境,即便和佛教各占一片天也好過現在。
對比之下,借西王母遺留的這處秘境獻予好處,又相應推薦地藏和菩提達摩都是小事。
只是妙音覺得大梵天依舊不免心切了一些。
好處歸送好處,但將對方送到臉色蠟黃就有些過頭了。
在一處遮羞的叢林中,李鴻儒灰頭灰臉的鉆了出來。
妙音望過去,只覺對方此番有些遭罪。
但凡激進一些便免不了遭罪,這也是得到所需要付出的一些代價。
妙音看著腳步有些虛浮的李鴻儒,覺得對方很可能要休息一段時間。
“紫藍果不能與大量小紅果吞服,會引發強烈的腹瀉之毒!”
李鴻儒臉色板正的朝著略顯關心的大梵天說了一句,又對著遠遠之處跟隨的李義表招手。
這讓李義表一陣小跑了過來。
“扶我回去,我好像吃壞肚子了!”
李鴻儒吭聲一句,隨即趴到了李義表身上,讓對方攙扶住。
他腿腳不時有一些小抽搐。
李義表一時想說點什么,但又很明智的止住了嘴。
對李義表而言,這些天的日子簡直光怪陸離。
他從來沒進過地仙界秘境,但在眼下,他已經進入到了一處天方地圓的小世界中。
在這片小世界中,又有不少僧人各居一處。
詢問過李鴻儒,李義表等人也對這些僧人各有拜訪。
他沒見過豬跑也吃過豬肉。
相較于往昔見到的一些和尚,李義表覺得眼前這些僧人似乎個個都是得道高僧。
除了眾僧發聲有迥異于大唐的怪異,又有某些理念與大唐不同,諸多僧人堪稱人生和修煉的導師。
若非這些僧人不收徒弟,李義表很想將自己腦袋剃光,跟隨這些僧人學佛禮佛。
若是學有所成,李義表覺得自己不會遜于大唐當前最高光的僧人玄奘。
“吐蕃國果然深不可測,并不像我們往常認知的那么蒙昧!”
待得扶著李鴻儒走遠,李義表也吐槽著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一些小見識。
這種小見識讓李鴻儒不由抿了抿嘴,只覺李義表腦子也跟著壞掉了。
這都是婆羅門的僧人,能與吐蕃國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