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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六章 摩揭陀國

  “他屁股沒了,他尾巴沒了,那妖怪的尾巴也沒了,大人的寶劍也斷了!”

  再次上路時,李義表總結了晚上的情況。

  “就是這樣了!”

  李鴻儒懶洋洋的回了一句。

  “那也太慘了!”

  李義表探出腦袋,瞅了瞅后面的馬車。

  狼妖和牛妖在今天都化成人樣趴到了馬車上養傷。

  這讓他不得不和李鴻儒擠在一起。

  一想到狼妖和牛妖的模樣,李義表就幸災樂禍到想笑。

  但一看到有著小惆悵的李鴻儒,他又笑不起來。

  他雖然是名義上的上司,但眼前這位是實際上的做主者,更是車隊中的大高手,起到定局定心的作用。

  “王大人要不要用我這柄劍!”

  李義表的腦袋轉得還挺快。

  待得搞清楚事情,頓時將自己的寶劍呈了上來。

  這讓李鴻儒摸了摸劍。

  李義表實力只是武魄四品,寶劍的水準也有限。

  對方的劍雖然能做為太吾金石材料,但只夠他現在百步飛劍投擲出去的標準。

  “有需要的時候再借你的劍用用!”

  李鴻儒將寶劍還了回去。

  拿李義表這種寶劍還不如他使用割鹿刀。

  實力越高,武者對兵器的要求就越高。

  諸如摘花飛葉等手段打打弱雞好用,但與同級甚至于越級打斗時,沒一柄好武器幾乎沒可能戰勝對手。

  不僅僅是寶劍會遭遇斬斷等問題,寶劍亦是武魄力量傳導的載體,低品質的寶劍難于發揮到自身的實力。

  尋思自己還有術法的手段,李鴻儒倒也不慌,心中沒有那種缺一不可、需要立刻補全的急迫心情。

  使團車隊從這處荒蕪的國度迅速通過,開始進入到帶著人煙和生機的地帶。

  出了劫比羅伐窣堵國,便進入到舍衛國、俱盧國的境內地帶。

  這兩處國度諸多人種植,又飼養牲畜,生存模式和大唐的區別并不大。

  但相較于大唐,舍衛國、俱盧國的寺廟極多。

  車隊只是按序通過一些城市地帶,李鴻儒便能見到諸多寺廟的盛景。

  諸多寺廟有信奉佛教者,也有信奉婆羅門者。

  兩大教派的頂層有過交鋒,但普通人區域對信奉教派還沒鬧騰到生死相見的地步。

  這或許也與李鴻儒走馬觀花有關,難于了解到平靜下的暗流。

  在舍衛國和俱盧國區域,使團只是按正常報備,遞交通關文牒。

  這兩國的疆域狹小,宛如西番哈蜜國,是屬于夾縫中生存的國度,哪方都得罪不起,態度極為客氣,不僅給他們開了關卡,還奉送了食物補充使團所需。

  待得極為安然的過了這兩國,臨近十二月時進入摩揭陀國,李鴻儒這才察覺一切嚴格了起來。

  這是他們第一次出現需要等待的國度。

  摩揭陀國屬于舍衛國和俱盧國所遵循的上國。

  在這兩個小國的眼中,摩揭陀國就是一尊龐然大物,難有什么反抗的心思。

  “王大人,咱們這行程……”

  “這應該就是我們所要出使查看的天竺國度了!”

  使團臨時住宿在一處的旅店中,李義表回來時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這讓李鴻儒安慰了一句。

  宛如西域諸國稱呼東土的國度,東土的國度可以是大梁,大隋,也能是大唐。

  在西域天竺之地,李鴻儒見到了天竺區域的第一個大國摩揭陀國,這似乎也是婆羅門使者們提及的國度。

  “到了地方就四處好好看看”李鴻儒笑道:“咱們正好也多多了解了解!”

  本地官員接了他們的度牒,需要層層轉交前往王城報訊。

  國度地域越廣,這種事情需要的時間越多。

  李鴻儒也不顯急。

  他的天竺語有些糟糕,趁著平穩等待的時期,他還能惡補一番天竺語,免得將來交流時困難。

  眼下的待遇有些普通,但這并無多少關系。

  李鴻儒的淡然讓李義表有些不適應。

  自從出長安以來,除了不需要稟報可直接通行之處,這位爺走哪兒都吃得開。

  李義表還是第一次見到李鴻儒吃不開的地方,而且態度坦然到讓他有些不適應。

  只是想想泥婆羅城的強勢,又有舍衛國和俱盧國的恭敬,眼下這種待遇無疑有天差地別感。

  但李義表也聽到了一個好消息。

  那便是他們此番出使的目的地終于到達了。

  “咱們車隊里那兩位婆羅門特使呢?”

  李義表臉色轉喜時,又聽李鴻儒問了一聲。

  “他們都躲在房間里,鐵蒼說他們不敢露面,怕因此引發不可測的問題”李義表道。

  “看來佛教和婆羅門教在這個國度鬧騰得較為厲害,讓他們有了危機感”李鴻儒道。

  “他們此前身手不弱,但凍壞了手腳,內腑也遭遇凍傷,難有護身實力,謹慎一些也是自然!”

  李義表點點頭。

  在大唐的使團中,一直有兩位存在感不高的婆羅門使者。

  宛如李鴻儒等人奉命一樣,婆羅門的使者亦是奉密令前往大唐。

  除了唐皇等有數的幾人,便是李鴻儒都不知這兩個使者吐露了什么事情。

  這兩人傷患在身,旅途上大多時間都是在養傷,遭遇惡劣一些的天氣便會昏昏沉沉入睡。

  大唐醫治不好這兩人的傷勢,大梵天也只是看了看,難于讓死肉回生,只是讓這兩人蘇醒時多吃了一些果子調養身體。

  待得到現在,這兩人傷勢依舊,只是勉強穩住身體的狀況。

  強行通過西昆侖山代價巨大,李鴻儒也不知這兩位使者還能活幾年。

  他詢問了一些情況,這才跑出去瞎逛。

  這處城市名為茶镈和羅,名字有些古怪。

  在大街上,一些衣著簡陋的人牽著牛羊,也不乏牽著豬溜達的人。

  相較于大唐的景象,摩揭陀國人的生活似乎不匆不忙,又有諸多人不時前往各處寺廟祭拜,看上去閑暇的時間極多。

  在大唐,普通民眾只有在遭遇特殊的事情后才會去寺廟求個心安,又有些富貴人家不時去寺廟燒香拜佛,還有就是節日舉辦的廟會上有著聚集。

  在正常的時候,寺廟并不像茶镈和羅城這樣火爆。

  李鴻儒不時溜達,又找了一些攤位來回買東西做詢問,做著天竺語的基本入門。

  “大老爺,您也是有錢人,怎么不牽頭牛走路呢?”

  李鴻儒買賣商品時用的都是通用的銀子,付款極為痛快。

  待得他天竺語也能多聊幾句,這讓收過碎銀的商戶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

  “為什么要牽牛走路?”李鴻儒奇道。

  “有錢人都是牽著牛走路的啊!”

  商戶認真回了一句。

  這讓李鴻儒掃過大街時不時牽著各種牲畜的人,甚至還有人專門在后面負責驅趕。

  李鴻儒原來還以為是茶镈和羅城的畜牧業發達。

  但這和他想象中有著完全的不同。

  牽牛的,牽豬的,牽羊的,牽狗的。

  在茶镈和羅城中,富人似乎分成了數種,又依靠牲畜代表各自階層。

  這種奇怪的區分方式讓李鴻儒難于去吐槽。

  但若是牽頭牛就可以代表地位,他能將鳩摩羅力扯出來逛逛。

  但他想到大唐的情況時,忽然又理解了過來。

  雖然大唐沒眼下的這種情況離譜,但牽一匹好馬確實能代表地位。

  在長安城中,馬的品種,是否有騎馬的資格,馬車由幾匹馬拉乘,這幾匹馬的品相是否一致都有著極為詳細的評判標準。

  有錢的騎馬,沒錢的就只能騎騾子和驢,拉騾車驢車等。

  甚至還有轎子代表官位的存在。

  兩者社會的層次并無多少不同。

  只是這種情況在摩揭陀國顯得尤為突出,有錢人似乎都想顯一顯自己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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