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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人生的短暫

  低階修煉者很難插手到大修煉的對決中。

  幫得好有一點點裨益,幫不好反而要讓自己一方分心照顧。

  淵蓋蘇文對李鴻儒最初確實少有警惕。

  對方在他身上凝聚了一道術法,但他只是稍微擺動,就甩脫了對方的打擊。

  依這種術法的架勢,即便釋放十次八次都難于命中到他。

  而李鴻儒的咒罵更像黔驢技窮。

  剔除了對方的隱患,淵蓋蘇文注意力更多是集中在張仲堅身上。

  但他沒料到對方抬手就是劍術絕技。

  百步飛劍。

  大唐徐茂功的劍術絕技。

  這是他今年在戰場上見識過的劍招。

  只是相較于徐茂功的百步飛劍,眼前年輕人釋放出了另外一番風味。

  對方威壓力不夠強,但投擲的飛劍似乎有了極強的水準。

  “擦!”

  金鐵相交的聲響剎那響起,淵蓋蘇文能覺察出飛刃的破碎。

  長劍如龍的摧毀一沖而過,掠起了他一絲黑發,也擦疼了他的臉。

  臉上一絲紅色的痕跡劃過,淵蓋蘇文腳步一抬,右手飛刃亦是有著投射。

  他低低喝上一聲,身體有著迅然的退后。

  在他的前方,是一道緊緊追隨的紫芒。

  右手的飛刃在紫芒上一碰即有著彈回。

  一人進,一人退。

  但在后方百余米外,一幢并不算高的土石房舍破破爛爛堆放在那兒。

  若是在平時,這是一步可跨過的高度。

  但在眼下,這是一樁很可能要命的障礙。

  “哼!”

  淵蓋蘇文悶哼一聲,他借助彈回的飛刃勉強增添了一點點速度,隨即猛然一揮袖。

  滾滾的白煙頓時騰升而起。

  “破!”

  張仲堅猛喝一聲,紫色的刀光墜地。

  無數破碎的聲音頓時響起。

  淵蓋蘇文悶哼一聲時身體隨之一擺,宛如彈簧一般連連速跳。

  “別讓我瞅到時機,我會回來找你們……”

  他口中的話語還未吐露完,遠遠之處又一道紅色的劍芒沖襲而來。

  這讓他話語齊齊憋回了嘴里。

  此前一劍就讓他露了破綻,被張仲堅襲殺了進來,若是再來一次,淵蓋蘇文覺得自己很可能會被體衰還拼命的張仲堅殺死。

  張仲堅一刀破碎煙障,刀勢一轉時,他右手飛刃迎上李鴻儒的百步飛劍,身體有了遠遠的彈跳奔襲走遠。

  “跑的比兔子還快!”

  見得淵蓋蘇文直接逃命跑遠,張仲堅罵了一聲。

  “下次見到就打死你!”

  惡狠狠的放出一句話后,張仲堅這才收刀捂住不斷猛跳的心臟。

  他解開酒葫蘆,也不再用酒杯,直接倒灌了一口酒,這才將臉上涌出的紫紅硬生生逼退。

  “沒想到兩劍都沒能奈何得他!”

  在他身后,李鴻儒踏步,撿起化成鴉八劍飛射的赤霄劍,又撿起真正的鴉八劍。

  這種對手太識機,逃命不遜于地藏。

  只是地藏是撈了好處逃竄,淵蓋蘇文則是被他損了兵刃逃竄。

  鴉八劍的劍刃上多了一道長約一公分的劃痕。

  這是鴉八劍斬入了對方的武器。

  張九鴉這柄劍雖然是偷料做出來的,但這柄劍除了來頭有些問題,其他方面難有多少缺陷,端得上頂級好劍。

  在對陣淵蓋蘇文的武器上,鴉八劍沒有任何問題,甚至于略勝一籌。

  若張仲堅能纏住對方,他還有一副《四劍圖》,能再一次去飛射寶劍打輔助。

  “是哥哥老了!”

  張仲堅嘆了一口氣。

  “您的刀已經很強了”李鴻儒道:“他壓根沒有接您一刀的能耐!”

  “手還有幾分力,但腿腳速度跟不上,砍不中他”張仲堅嘆聲道:“行將就木之人的身體果然如樹木一般難于動彈!”

  在張仲堅的口中,行將就木顯然又有了另外一種意思。

  這種小打趣讓李鴻儒難于開心起來。

  他望向張仲堅時,只見對方搖搖頭,隨即指了指方向。

  這讓李鴻儒亦是點頭。

  兩人不再言語,在這片鬼城中有著迅速的撤出。

  淵蓋蘇文拖延針對的方法極為有效,若是再來一次,李鴻儒難于出其不意,張仲堅也難于不斷出刀。

  他們在初期可能占據一定的上風,待得來回數次之后便難言。

  兩人迅速出了安市城,待得踏足雪地中,身體如輕煙一般飛縱而出。

  “張仲堅,此前短時間屠王上位的扶馀國主。”

  遠遠之處,淵蓋蘇文吊在安市城的城樓上。

  他看著城樓下的那具紅衣干尸,又捂住了胸口疼痛處,沒有再追上去。

  “將死之人,我不與你計較,哼!”

  多了一個能打輔助的李鴻儒,淵蓋蘇文亦是有幾分舉棋不定。

  謹慎的性格難于讓他再孤注一擲涉足兇險。

  張仲堅是真愿意死前拖他下水,而李鴻儒的打法極為暴力,動輒就是絕招轟殺。

  這種暴力打法很消耗體能,也很消耗武器,但對方卻偏偏有著揮霍的資格。

  踏足的雪地上,李鴻儒只留下了極淺的腳印。

  對方依舊有余力。

  “句驪如何才能擋住大唐的侵襲,我該如何求生?”

  淵蓋蘇文望著李鴻儒和張仲堅遠去,待得這兩人消失不見,他的腳步難于邁開追擊,只是有著不斷的思索。

  張仲堅是中立派系,但李鴻儒是實打實的大唐人,前來安市城進行刺探。

  “我現在似乎被人當成了牽線木偶,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定然會死!”

  淵蓋蘇文難于思索清楚其中的關聯,他低沉的咆哮了數句,這才有著狂奔的彈跳跑遠。

  “那個叫跳跳功!”

  不斷遠離,張仲堅也解釋著淵蓋蘇文動用的武技。

  “你別看這武技的名字不怎么樣,但跳跳功逃竄的能耐確實很強,你有空可以去東海邊,那邊有一種叫跳跳的小魚,它們蹦跶時跑的可快了,這跳跳功最初就源于這種模仿!”

  張仲堅見識諸多,熟悉大隋朝。

  大隋征伐句驪時留下了太多好處。

  淵蓋蘇文的武技與大隋某些隕落的武將相關,只是淵蓋蘇文加入了因地制宜的變化。

  作為元神九品的大修煉者,淵蓋蘇文足以對武學進行修正,也能讓武技更為適合自己。

  只是萬變不離其宗,對方跟腳被張仲堅看得清清楚楚。

  但知曉是一碼事,跟不上節奏又是另外一碼事。

  張仲堅很是無奈。

  他飛速踏步出了百余里路,又不得不喝上一口酒。

  “您……”

  “接下來我要去找個睡覺的好地方了”張仲堅開口笑道:“往昔我最厭惡那處地方,如今仔細想一想,那地方挺適合我去安睡,我應該還能趕上時間!”

  張仲堅提及的是板山的秦皇分陵。

  在板山的秦皇分陵中,沒有了陰物,也沒有了可取之物。

  若是沒有定位和分辨的能耐,誰進去了都出不來。

  這處墓穴是秦皇時期所建造,但又被張仲堅拿來做用。

  從分陵中出來,張仲堅又將走向那處分陵,這不得不說有些宿命感。

  “這狗草的人生有趣!”

  張仲堅笑著痛罵了一句。

  “就是區區百來年未免也太短暫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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