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子。
屬妖。
佛祖大日如來的二弟子。
天竺修行方法與東土有著不同。
鳩摩羅西提及東土斬三尸的手段,又提及了金蟬子取巧的方法。
聽得對方重復投胎數次,才完美褪下眼前的這具軀殼,這不由讓李鴻儒咂舌。
“我聽聞西天竺之地是死后才能去轉生投胎,他投胎這么多次,腦袋中還能維持往昔的記憶嗎?”李鴻儒問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鳩摩羅西搖頭道:“這畢竟是他褪殼的本領,又不是我褪去的殼。”
“那您也有好眼力”李鴻儒贊道。
“這著時是我……其實,我家里也有一具這樣的殼呢!”
鳩摩羅西眼睛轉了轉,才有著低聲的轉述。
“也是金蟬子的?”李鴻儒奇道。
“不是不是”鳩摩羅西連連搖頭道:“是我主人的!”
“您還有主人?”
“以前有呀”鳩摩羅西道:“我就是他的牛!”
“那您的主人真是了不得!”
“還行吧,反正他以前是天下第一,確實了不得!”
“能達到第一的水準了不起!”
“他自封的!”
鳩摩羅西的話讓李鴻儒不知如何吐槽。
但能拿鳩摩羅西這種牛妖作為坐騎,本領想必是不淺了。
“他自夸時常說老子是天下第一”鳩摩羅西聳聳肩道:“我以往認為他是喜歡吹牛的人,待得百余年后,我開始認為他說的對!”
“那您主人確實厲害!”
能讓鳩摩羅西在百年后才明白過來,對方的主人確實了不起。
這是后知后覺,待得鳩摩羅西實力到了一定的程度,才對曾經的主人有著感官。
這宛如想讓李保國和客氏知曉自己的能耐一樣,壓根就解釋不通。
若不處于其中,確實感覺沒啥了不起的,大伙兒該過什么日子就過什么日子,誰還會理會誰的本事有多高。
大伙兒行業不通,水準不同,認知的世界就完全不同。
譬如李鴻儒往昔也不會理會張九鴉的鑄造本事有多強,閻立本的畫畫水準有多高,唐儉的棋藝水準又有多離譜。
但對這個行業內的人而言,那就是一座座難于逾越的高山。
“那肯定了!”
見得李鴻儒頗有興趣,借助陳祎的軀體開啟話題,鳩摩羅西也侃侃而談。
“他老人家在你們東土留下的事跡其實也不少!”
“嗯?”
“他姓李名耳”鳩摩羅西道:“我記得他當年四處授徒講學,引得諸多人前來聽講,名聲應該不小。”
“這名字似乎有點熟悉。”
“他宣講經文時聽講的人還挺多,在當時掀起了一陣學習的熱潮,你翻翻我這本書,他當時名氣那么大,沒可能到你們這代就默默無聞了啊!”
鳩摩羅西張口嘴巴,張嘴一吐時,一冊東土古文字的典籍頓時取了出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只是翻開鳩摩羅西這冊《老子的道德經》,李鴻儒的手就微微有著哆嗦。
在他太吾的道館中,至今存留著研讀進度99的《道德真經》。
待得鳩摩羅西這冊《老子的道德經》入手,頓時傳來了研讀的提示。
“您坐坐,這書是東土古文字,我需要認真讀一讀熟悉一下才能理解!”
李鴻儒抬手,這讓鳩摩羅西悶聲應下。
“只是千余年,沒想到你們文字也變了,我聽聞東土后來出了個什么大秦帝改文字……”
鳩摩羅西嘀嘀咕咕時,李鴻儒已經緩緩翻動這冊極為古老的典籍。
道館之中,99的進度終于有著微微的抖動。
最后1的進度開始填入。
這是李鴻儒往昔想憑借金童兒和銀童兒的關系,想去兜率宮借書用用實現的目標。
只是李鴻儒沒想到鳩摩羅西的手中便有這套書,能彌補最后一絲進度。
他安撫了鳩摩羅西,亦是沉浸于最后這絲進度。
一縷洪鐘大呂的聲音開始在腦海中回蕩。
相較于往昔研讀的道德真經,諸多經文難有此番翻讀時振聾發聵的效果。
這宛如李鴻儒當初翻看書圣王羲之題寫的《黃庭經》。
但這冊《老子的道德經》又較之《黃庭經》更為震人靈魂。
“他似乎依舊殘留了一絲法力在其中!”
李鴻儒尋念。
鳩摩羅西提及時間已過千余年,李鴻儒更是思索到了部分東土歷史,這讓他微微有些茫然。
人死燈滅,想維持曾經的法力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倘若鳩摩羅西提及的老子是史書中的道家始祖,仙庭的那位老君又是誰?斬三尸?他是原本的老子?還是現在的老君?老子為何要到西域之地?……”
東土的歷史上確實有李耳這個人,而且也只有李耳敢自稱老子。
那時的‘老子’稱呼沒有現在這么多計較,但在當時而言,對方的稱號無疑也端得上不凡。
甚至于對方的成就亦是讓后輩不斷推崇。
在李鴻儒的浮念中,他有著諸多難解的疑問。
時光將一切疑問都淹沒在了歷史中。
而當年的見證者或許已經不多。
鳩摩羅西算是其中之一,只是那時的鳩摩羅西明白的事情或許又太少,只能在百余年后再做追尋。
“可惜了!”
李鴻儒感慨發聲。
他沉浸在《老子的道德經》,又從《老子的道德經》中清醒。
恍惚之間,李鴻儒只覺對這位最初的道祖有了一絲近距離的了解。
“道家!”
千余年前的學說,依舊能給予到足夠的裨益,這足以證明學說的難于挑剔。
如大唐朝廷不斷著書,又不斷淘汰往昔的書籍,雖說是推陳出新之舉,但那也是著的書難于在后續的歲月延續輝煌。
除了《九經》等少數典籍,很難有著作可以延續數百年千年不做變更。
道家這是一冊書貫穿古今,甚至于需要追逐最初的文字。
李鴻儒低喃,喉嚨中深深呼出一口氣。
這讓一旁疲憊到打瞌睡的鳩摩羅西驚醒了過來。
“你翻翻確認確認書,這就翻了半個時辰,確認下來也太久了”鳩摩羅西嘀咕道:“我等的都睡著了!”
“您這書要換人來看,只怕還看不出什么名堂呢”李鴻儒笑道:“也就我們這些學識勉強的人才能讀通!”
他此時也是大言不慚。
靠著太吾,李鴻儒終于將這冊書通讀了下來。
若不依靠太吾,李鴻儒同樣對《老子的道德經》中部分文字難于理解。
千余年前不僅僅是文字有著差異,描述、理解、表達等方面也有著不同。
“你很有學識嗎?”鳩摩羅西奇道。
“我在大唐朝還是位大儒呢?”
“大儒?就你這樣的?”
“就我這樣的!”
李鴻儒應下。
這讓鳩摩羅西來回看。
他尋思李鴻儒打仗時的模樣,只覺自己硬是沒在這貨身上看出什么大儒氣質來。
“你既然是大儒,那你給我讀一讀這本書,看看主人的基本道德規范到底是說了什么?”
鳩摩羅西抓抓腦袋,指了指《老子的道德經》封皮上的幾個字。
這讓李鴻儒一時難于吐槽。
鳩摩羅西大概是靠著往昔的記憶連蒙帶猜,便是這封皮上的字都讀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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